巧兒吐吐舌頭,覺出自己莽撞了,也不與金蟬兒犟嘴,轉眼去瞧花娘的額頭,雖看不出來什麼,仍是嘟着嘴抱怨了一句:“都怪姑爺。”
花娘聽言不由一笑,心道這丫頭隻怕是恨透了高晉軒了,這一回自己分明是被溫娘推到階沿子上的,到頭來反倒怪起了他。
這般想着卻見一旁的金蟬兒也是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何倒怪起他來?”
“嗬!那不怪他還怪誰呢,娘子被那妖精推倒了,姑爺居然沒有扶住,撇開别的不說,就這個便很不是了。”
“就是就是,要不是軒郎君慣着邊上屋裡的,她也斷不會這麼嚣張的。”
就見兩個小丫頭你一言我一語,開始數落高晉軒的不是,從花娘進高府一直到昨天晚上的事,越說越氣憤,都快趕上一出花鼓戲了,聽得花娘一愣,高晉軒有做過這麼多混賬事嗎,她怎麼不記得了?
本以為說到這兒也差不多了,沒想到金蟬兒氣鼓鼓蹦出一句,又把花娘逗樂了。
“還沒完呢,不說以前的,就說今兒個,這是個什麼日子,郎君竟然還不見個影兒,真是太不把娘子當回事兒了。”
看來不管是幫理還是幫親,某人都背了一身的不是了。
高晉軒啊高晉軒,能混成你這樣也是獨此一家了吧!
正好這時前邊院子裡派人來催,巧兒和金蟬兒二人這才意猶未盡地住了口,一起服侍着花娘出門去。
到了大門前一看,原來早就備好了一應物事,而高晉軒一襲绀青的銀絲勾紋長衫,牽着一匹棗色馬兒默默地立着,這般看着倒也不愧是個錦衣俊秀的郎君。
花娘剛走出來,高晉軒便瞧見了她,二人視線相交,不由有些尴尬,花娘默了一晌說了一句很寡淡的話:“原來你在這裡呀。”
高晉軒不接腔,隻是在她臉上逡巡了一陣子,又打量起了她的穿着。
因為昨日裡的“誤診”,花娘本就有些不太好意思瞧見他,現下裡被他這一打量,更是有些不自在了。
她身上仍是當日廟禮時的妃色大袖,隻是換了一件水青色镂花的薄紗褙子,與廟見時相比,顯得素淡安靜了些,不過若是回門的話也是可以過得去的,且又與高晉軒今日的衣裝正好相配。
這般思量了一番,覺得并沒有什麼疏忽了,方才定了定神,頂着某人詭異的視線上了馬車。
随行的還有高晉軒的小厮四兒,一個趕車的車夫,還有一應的回門禮,都仔細的裝點在兩個大箱子裡頭。
巧兒陪着坐在車裡,一路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金蟬兒因為是高家這邊的,便沒有跟來。
高晉軒打馬在前,一路上默然無語,若不是總有哒哒的馬蹄聲随在旁邊,花娘幾乎以為他沒有來。
雖然如此倒也樂得輕松,因為巧兒從旁湊趣,這一路也并不無聊。
儲秀的父母皆亡,又加之儲家人丁單薄,娘家人滿打滿算也隻有舅舅王仁安一家了,自從儲秀的母親王氏嫁與父親儲文隽,王仁安便一直随着儲文隽跑商,賺得一些錢财後從此便住在了汴京城裡,現在仍是經營着幾間鋪面。
因此從高家到舅家并不算遠,一家在南城,一家在北城,一行人便在日頭将将挂到晌午的時候,到了王家門口。
“娘子就不該塗這個,就該叫舅老爺和舅奶奶看見了才好,讓他們給娘子撐腰才好呢,到時候就可勁兒地為難為難姑爺,看他還敢不敢欺負娘子呢……”
巧兒越說越起勁,小臉微微泛出紅來。
花娘看着巧兒,心底突然劃過一些事情,想起上一世這二位的作為,一時冷笑一聲。
“撐腰?隻求莫在背後捅刀子就好了。”
“娘子說什麼?”
“巧兒你不明白,如今既然嫁進了高家,便要為了在高家好過而打算,若今日在舅舅面前告了狀,雖是逞了一時之快,可如果回去了就得看高家臉色了。所以啊,我受傷的事情不可以告訴舅舅,可明白?”
巧兒似懂非懂的樣子,見花娘神色認真,終究是點了點頭。
“也不許跟舅舅告狀。”
“娘子?”
“就是你和蟬兒今早說的那些。”
“……”
花娘很滿意巧兒的反應。
其實她還有一個理由沒有說,也無法說。
儲秀一個良家女兒,最終卻淪落到那樣的地步,她是如何到的蟠雲樓,這件事情,花娘甚至包括館裡的所有人都是清楚的,花娘至今都記得館裡的鸨兒在她面前感歎:“哎喲又是個喪了良心的,這是個親外甥女兒呢!”
莫管儲秀怎樣從高家被趕出來,最終将她賣到蟠雲樓,将她逼上絕路的可是這位親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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