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姚氏思索一晌,沉吟着開口:“索性便讓秀丫頭明日就說是不小心磕了的,畢竟從早到晚的四處走動,保不住不留神了,誰能不磕着碰着呢,親家那邊想來也不會見怪的。”
話音一落,高敏立馬冷哼一聲:“你又打的什麼主意,說這樣的話不用過腦子麼!”
何許清夢杳難攀(2)
這話說得委實不客氣,姚氏哽得臉色鐵青,神色變了幾變,終是什麼也沒說,隻沉着一張臉坐在小幾邊上。
花娘看着二人,心知高敏話雖難聽,但也在理。
這根本就不是能不能解釋的問題,隻要帶着這個傷,就算說開了花,那也隻能越描越黑。
眼見屋裡的氣氛越發沉凝,張氏看着張二娘子仍有些不死心地問道:“當真沒有什麼方子麼,不拘是湯水或是膏子,哪怕消些顔色也好的。”
“哎呀,哪裡有這樣難為人的呢,這樣的東西怕是神仙才拿得出來了。”張二娘子幾乎有些委屈地了:“要說是消腫是有些法子的,然而這顔色是那血沁淤積出來的,哪裡那樣快消散呢。”
張氏不由沉默起來,她當然知道張二娘子說的是對的,方才多問那一句不過是心有不甘罷了,此時聽得張二娘子的話,卻覺得心頭更絕望一分。
正無措間,卻在這時,高敏那有些清冷的聲音響起來,徹底打破了這分沉凝。
“沒奈何的話,回門的日子推遲吧。”
“什麼?”
“這如何使得!”
“哼。”
張氏和張二娘子幾乎同時驚呼出聲,安坐在一旁的姚氏卻是冷笑一聲,帶着些嘲諷的意味,在她看來,高敏也出了個不過腦子的主意。
花娘一時默然,忍不住擡頭看了高敏一眼,想她從前隻是一介妓子,到底比一般人家少些束縛,但也是懂得這樣的禮數,這樣的時日,哪裡是說改就能改的,偏偏她高敏還說出了,倒是難得她有這樣的氣魄,不由得心裡生出些佩服來。
花娘這裡猶自感慨,張氏卻是急得亂轉,“我的好妹妹,我們大家都愁死了,你怎的還說起了玩笑話來!”
“我并不是說的玩笑話,規矩向來是人定的,如何便不能改一改了,新媳婦又不是不回門,隻不過推遲些時日罷了。”高敏蹙起眉頭,看着張氏認真說道。
“你……”張氏看着她張口半天無言,不知是因為覺得有些道理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還是一時心急而無從說起,便這般喘着氣,臉上憋出一團紅暈來。
“哪裡有就有那樣嚴重了。”
卻在這時,花娘突然輕笑一聲,柔潤的眸子似乎更加柔潤起來,唇角微微翹起,不是那種誘人的風情,而是帶着三分得意的俏麗,“這傷我有法子遮得住,明兒個保管不誤了時辰。”
……
六月廿四,是回門之禮。
花娘一早起來,梳洗打扮妥當,便就着妝台上那面牡丹鈕的六菱花銅鏡上妝。
昨日裡額頭上碰出好大個包,撲棱棱地看着吓人,想不到張二娘子倒也很有幾分本事,又是揉又是敷的,今早便隻見一塊青紫的痕迹了。
雖沒了那犄角般的突兀,但那青紫的顔色卻是更加顯眼了,卻是麻煩了些,但不代表她花娘沒有辦法。
昨日與張氏她們信誓旦旦地保證過,幾人仍是不信,直到花娘親自試過一回,方才放下心來。
這關鍵的東西,便是她手裡那小小的一盒膏子,白白的顔色,細看之下泛着微微的黃,像是清早印在白牆上的陽光,有些淡淡的苦味,挑起一些在皮膚上抹開,那淡淡的顔色卻不會化開,就像是換了一層新的皮膚,更加細膩和光滑的皮膚。
這便是雲容膏了,隻有蟠雲樓裡的花娘才有的雲容膏,這是她獨家的配方。
花娘看着鏡中的臉,方才還十分駭人的青紫,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再簡單的描了眉黛,染些胭脂,竟比平日裡瞧着更加精緻一些,一旁的金蟬兒和巧兒二人看得直歎。
花娘看着兩個小丫頭滿臉驚奇的樣子,想起昨日張氏幾人也是這般神情,心頭不由又有些驕傲起來,因為這是她做的雲容膏,這世上唯有她才做得出這樣的雲容膏。
但凡這世上有一樣完全隻屬于自己的東西,那便必定有了幾分底氣。
“竟然真的看不出來了。”巧兒鼓着大眼睛細細瞧了半晌,越發覺得神奇,“莫不是什麼靈藥吧,瞧着竟像是好了,娘子可還疼麼?”
巧兒說着忍不住要伸手去摸一摸了,被金蟬兒一把扯開了:“傻子,有那樣的藥張二娘子早拿出來了,娘子這個傷是遮了的,你毛猴兒的手腳上去,不說摸花了,仔細又把娘子碰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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