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歧坐在車上看到這場面,勾唇笑了。直到今日他才發覺,上輩子看到的那個溫婉佳人可能隻是沈玉檀的冰山一角,她有太多不為人所知的方面,譬如她今日大膽引誘他,又譬如她冷着臉訓斥下人。
呵,還挺有脾氣。
沈玉檀轉身看他,謝歧立刻收了笑,維持那着副冷淡的表情。
沈玉檀朝他福了福身,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大人的承諾我記下了,先在此謝過大人。”
她說完,也不等他答複,又欠了欠身,由丫鬟扶着進了沈府。
謝歧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門後,默了片刻後道:“回府。”
——
沈玉檀回到屋裡就倒下了,之前她都是撐給下人看的,可掉進水裡又吹了一路的風,加上病還未好全,憑誰也扛不住這麼造。
此刻沈玉檀雖蓋了層層錦被,卻如墜冰窟,整個人縮在被子裡發抖。偏偏她信不過藤軒裡任何人,一揮手都叫她們下去,非得蘭芝來伺候才放心。
她起初還強撐着等蘭芝回來,可等得久了,腦子越來越混沌,眼皮子打架昏睡了過去。
她做了個很長的夢,全都是上輩子的事。她夢見趙雲軒與李淑大婚,李淑步步相逼,她不得不在寺廟借住,夢見自己伏在門後偷聽趙雲軒和李淑如何嫁禍于她,還夢見李淑瘋了似的撕扯她……
朦朦胧胧間似乎看見蘭芝淚眼婆娑地站在床前,沈玉檀才恍惚記起置身何地,喉嚨沙啞說了句:“水。”
蘭芝忙抹掉眼淚,倒好水端過去。沈玉檀每咽一口喉嚨就火辣辣的疼,勉強喝了幾口,靠着床邊坐起來。
她按了按額頭道:“幾時了?”
“回姑娘,已經亥時了。”
“我竟睡了這麼久?”沈玉檀撐着身子要起來,問道:“可有人來過?”
蘭芝道:“二夫人來過一趟,交代奴婢照顧好姑娘,過了會兒便走了。”
沈玉檀直覺不妙,問她:“二嬸可有說什麼?”
一說這個,蘭芝眼圈立馬紅了,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抽泣道:“二夫人說,姑娘落水一事有損名聲,本來就該避嫌,更不該坐大将軍的馬車回來。這樣不光是姑娘,就連沈府也跟着被诟病。還說……”
沈玉檀挑眉:“還說什麼?”
“還說讓姑娘病愈後好好思過,在房裡抄女則一百遍。”蘭芝真的快哭了:“姑娘落水本就身體不适,二夫人不問病情,居然還想着怎麼罰姑娘。”
她現在可知道沈玉檀為何會厭惡二房了,但又不能把鄭氏怎麼樣,隻能埋怨自己話多,當時沒在沈玉檀身邊伺候。
沈玉檀知道鄭氏就會有這一出,今日之事鄭氏定會借題發揮,打着為她好的名義訓斥她自毀名聲,再聽身邊的人風言風語多了,要是以前的沈玉檀,估計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哭。
“你起來。”沈玉檀擡手扶她,道:“天色已晚,你先下去休息,等明日一早去老夫人院裡說我病情加重,此刻昏迷不醒。記住,一定要趕在鄭氏前面,明白嗎?”
蘭芝用力點頭,擦淚道:“奴婢都記住了。”
蘭芝給她喂了藥,又伺候着她躺下才離開,腦子裡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再度襲來,不一會便睡着了。
清早,鄭氏坐在鏡前由丫鬟梳着頭發,她今日心情極好,倚在座上,眉間帶笑、滿面紅光。
昨日玉清哭喪着臉來找她,還以為發生了何事,直到聽見女兒說,沈玉檀跟謝歧雙雙落水,又被謝歧帶着走了,鄭氏半是驚愕半是狂喜。
她按住心中的躁動,又跟各府的夫人添油加醋說了一番,拐彎抹角把沈玉檀說成了一個不知禮數、不顧廉恥的人,這樣一來,沈玉檀在京城的名聲算是敗壞了,原本對她屬意的幾位夫人,也紛紛打消了聘為兒媳的想法。
得來全不費工夫,鄭氏回來後先請太醫給沈玉檀診治,得知她并無大礙,明日便會醒來。故而昨日特意沒告訴老夫人,為的是不讓老夫人看見沈玉檀這副病怏怏的樣子,生了恻隐之心。等今日她先去老夫人院裡煽風點火,等老夫人動怒了,再帶她去藤軒。
鄭氏盤算得很好,悠哉悠哉到了老夫人院裡,門大敞着,她正暗自疑惑,便聽身旁的婆子道:“二姑娘昨日落水,至今昏迷不醒,老夫人一早得知此事,連早飯也沒用,已經去藤軒看二姑娘了。”
說話間,頗有些埋怨的意味:“這樣大的事,二夫人昨日回來,為何不先跟老夫人禀報?”
第13章
鄭氏計劃落了空,愣神過後,匆忙趕去藤軒。
藤軒院門敞着,院子裡站了不少人,此刻都面色焦灼慌亂,端着水盆帕子進進出出。有小丫鬟一不留神差點撞到鄭氏身上,慌忙屈身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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