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什麼内容?無非皇位傳承罷了。
蕭祈心中泛起濃濃的苦澀,被人這樣一說,他立刻也察覺到自己下意識的回避,可稍微往裡深想一下,那真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啊,他簡直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局面,還有突然湧出的那些心疼與愧疚。
心疼的是父皇,他是那樣愛慕着一個女子,那樣疼愛着一個孩子,到最後知道真相的時候又該是多麼的難過與憤怒。
愧疚的是自己,他幾度險些死于江家二公之手,卻始終因着養母與兄長的情面,一而再再而三的退避,甚至隻想做個匡扶皇室的賢王,卻原來,别人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鸠占鵲巢的一家人,于他,更是有着殺父之仇的生死大敵。
殺父之仇?往日隻是替小歸感同身受過幾回,萬萬沒想到有一日居然會輪到他的頭上,心頭的苦漸漸轉化成熊熊的火,他忍不住站起身,雙拳抵于桌面,低低嘶吼了一句:“為什麼不一早告訴我?”
“你若是早幾年知曉了真相,有把握能守得住秘密麼?你應該慶幸什麼都不知道,這證明大家把你護得有多嚴實。”
蕭衍說完歎了口氣,聲音低落了些:“就算到了如今,我也是不想說的,朝中勢力收束得并不容易,與裴家的聯盟也一直沒能最終敲定。
我蕭族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兵權不夠大,拳頭不夠硬,總不能送走一匹财狼又迎進一隻猛虎,所以,若不是這次你身旁那位悍然出手惹了懷疑,我勢必要隐瞞到底,待到萬事俱備才會對你挑明的。”
“難道我就不是蕭家之人了麼?或者,你仍然把我看成個纨绔,守不得秘密又隻會誤事?這些年一直把我蒙在鼓裡,讓我一直視他長兄如父,現在卻才來說根本是死敵,讓我情何以堪啊?”
蕭衍卻沒有時間跟他讨論心情問題,直言道:“不論你心懷着何種态度,接受或者不接受,現實終會讓你走上這一步,你是我蕭家之人,流着開國大帝的嫡系血脈,最好盡早習慣未來的身份,你以為紀行傾全力傳授書經典籍,兵法韬略,隻是為了讓你做個賢王?
無為,大任将至,你需盡快做好準備,方不負你父皇的臨終之願。”
說完這話,又于袖中抽出一本厚厚的冊子,桌面上一放,起身離開了。
阮紀行上前将冊子轉到了蕭祈身前,恭敬說道:“這應該是宗正大人的誠意,王爺您……哎,屬下先行告退,您有任何疑惑或吩咐,随時再召我就是。”
頃刻間,密室内隻剩下了兩人。
這一場夜談,前後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蕭祈卻覺得換了個人間,他一直認為對他不錯的養母與兄長是害死父親的仇人,一直以為瞧他不起的族長卻暗裡保護了他多年,而眼下,他被人寄以厚望,家仇國恨統統擔在了肩上,再然後呢?推翻了那個人的統治,大定國要由誰來執掌?
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他卻一直不敢細想,手指在那本冊子邊沿敲擊着,始終提不起打開的勇氣。
楚歸旁聽了這樣一件驚天的秘聞,還暫時有些回不過神,可對蕭祈的關心畢竟大過了一切,看他此刻痛苦又煩躁的模樣有些不忍,牽起一隻手掌緊握着,小聲問道:“沒事吧?要我陪着你,還是……你獨自呆上一會兒?”
有人陪着固然很好,可蕭祈又不想楚歸看見他的懦弱,雙手回握了一下答道:“嗯,那你先回去休息,我晚些時候再過來。”
待人痛快起了身,他又在後方叮囑一句:“袍子裹緊些,病才剛好,仔細着别又受了風。”
楚歸回頭笑笑應了,隻見一盞燭火孤零零的亮着,映照在蕭祈俊朗的輪廓上忽明忽暗,似乎有什麼氣勢,突然幽深了起來。
轉瞬又對自己的感官開了個嘲諷,管他多麼幽深,就算是徹底黑化了又如何?奉陪到底就是。
出了書房,他也沒急着回轉子歸殿,回廊裡幾個晃蕩,便循着蹤迹到了一處灌木旁,也不管人能不能聽到,直直開了口:“無名,你的隐匿術還是那麼爛,以為躲在灌木叢裡便真的能化為草木了?呼吸和心跳都沒能徹底收斂,假的,可永遠也當不得真呢。”
說完了,袍子裹緊些,悠哉哉的轉身而去。
片刻後,灌木叢浮現出個黑影來,無名有些哭笑不得盯着那位的離去的方向,聽着像是在指教他的術法,實際上,分明是赤.裸.裸的警告。
……
自那日起,蕭祈忙碌了許多,阮紀行的彙報也由三日變了每日來報,宮中再沒傳召安王府舞姬班子入内表演,他便借着機會把這些莺莺燕燕統統送了出府,将花魁重樓的獨寵傳聞徹底落到了實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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