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桃綠買的這本是印刷本,大概是為了簡明扼要,方便抄寫,所以選的是沒有句讀,沒有注解的版本。
從頭翻到尾,溫茹有些震驚。她很多年沒翻過《大學》了,她記憶中隻有兩百來字來着,結果似乎隻是因為課堂上隻學了一部分。這要是全書抄五遍,那也太要命了吧。若是她早知道,肯定當場就不幹了,結果傅寄舟這個傻子,拿到書的時候竟然半句話不吭地就開始抄。
“劉先生最近隻講了前面的兩小節,抄這兩小節便可以了。”溫茹将書平攤着放到傅寄舟,不等他提出異議繼續說道,“我們先把句讀标上,我念一句,你便在旁邊畫一個小圈,好麼?”
傅寄舟拿着毛筆點了點頭。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溫茹傾着身子,一句一句給他念。
耳畔暖風輕拂,傅寄舟隻覺自己的耳後、頸後、背脊、手心相繼冒出汗來,但他不敢走神,生怕沒聽清溫茹的話,被溫茹嫌笨。
兩個人念了兩刻鐘,溫茹不僅幫着他将句讀點了,還大概講了講意思。
傅寄舟看到句讀已經标到了方才溫茹講那兩小節的末尾時,心裡松了一口氣,但又有些淡淡的失落。果然,剛講完,溫茹便站起來了,傅寄舟緊張地擡頭看她。
“我喝口茶去,你要喝嗎?”溫茹繞過書桌,走到茶壺旁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完才覺得茶水有些涼了。
傅寄舟點頭:“嗯。”
溫茹想着秋日飲涼茶不好,便提着茶壺出了門,準備去小廚房看看有沒有熱茶。
傅寄舟看她往外走,心慌地站起來,又聽到溫茹跟外面打盹兒醒來了的小厮要熱茶,方才緩緩坐下來,将書重新翻到第一頁,鋪開幹淨的紙,開始抄書。這一次下筆果然要容易許多,溫茹返身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抄了半頁紙。
溫茹将那壺熱茶放在軟榻的小案上,拿杯盞給傅寄舟倒了一杯涼着,自己則幹脆坐到了軟榻上。
傅寄舟停筆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空着的圈椅,眉睫輕垂片刻,方才繼續抄寫。
溫茹等着茶涼的功夫,看到了小案上倒扣着的書,好奇地拿起來,大緻掃了掃内容,便翻到封面,看到绀青色封面上的“溫家家訓”四個字,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哪裡翻出來的老書,她在溫錦衣的記憶裡找了個遍,也沒發現這本書的蹤迹,怕是連溫錦衣都不知道自己家有這麼一本家訓吧。
或許是這次抄寫沒有那麼吊着整顆心了,傅寄舟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溫茹身上,聽她忽然輕笑,便擡眼去看,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書,趕緊低下頭,臉頰有些淺淺的發熱。
溫茹笑着将方才倒扣着的那一頁又仔細看了一遍,揣摩了一下,覺得溫家家風還挺正的。
女尊國男性地位本就不如女性,再加上男性生理特點的緣故,女性想要獲取男性生育資源過于輕易,因此男性不論是成婚的還是未成婚的都極容易被抛棄。但溫家先祖覺得溫家做女人的生意,也做男人的生意,不能不顧及男性的感受,更何況做商人守諾是基礎,溫家子孫非無女、淫逸、為禍不可撕毀任何婚約。
溫茹将家訓放到一邊,将旁邊一摞書都拿了過來。娴男子傳記?男誡?男訓?溫茹看着看着,恨不得在榻上笑得打滾。
“怎麼了?”傅寄舟鼓着臉頰看她,對她玩笑一般對待那些書有些生氣,尤其是溫家家訓那本,那頁。
溫茹搖搖頭,将那些書推到一邊,拿起已經放溫了的茶水,踱步到傅寄舟身邊,見他拿着筆不方便,便幹脆伸手過去,打算喂給他喝,像傅寄舟之前給她喂水那樣。
傅寄舟臉頰鼓着的氣一下子就散了,垂下頭,輕抿着茶杯的沿,将溫熱的茶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你這裡哪來的那些書呀?”看着他喝完,溫茹才笑着問他。
“三日後要去竹蘭閣上課。”傅寄舟乖乖地回答,因為喝水的時候是他一直用抿的,所以唇上濕淋淋的,泛着光。
“原來如此,”溫茹從桌上拿了幹淨的帕子給他擦去,看着傅寄舟擡着頭,張着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一直看着她,不由得心軟,繼續說道:“學個大差不差就可以了,沒有人是按書上的字句來活着的。”
論理,溫茹是不該說這句話的。她是個小編劇,她改編劇本的時候一個原則就是對原作者的背景設定和人物性格設定不做大改,隻做小補。她總覺得每一個故事都是作者創造的一個夢,她若是不跟作者做同一個夢,反倒給這個夢加上許多“我認為”、“我覺得”、“這樣更正确”,那麼這個夢就失去它原來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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