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昉按了按他肩膀,附耳道:“表少爺,小姐一定就在路上了,若是您現在離開,及冠禮就白白浪費了。”說完他估算了一下時辰,勸道,“再等半盞茶時間,您母親就會給你戴冠,戴完冠之後,您便可以離開,屆時,谷昉陪您一起出去找。”
傅寄舟深深地吸了口氣,瞥了一眼坐在高處的傅菱,眼裡閃過一絲煩躁和抗拒。想到宴下的排場是溫茹之前準備的,他又不忍壞了這及冠禮,隻能強行按捺住。半盞茶時間,他可以等。
正午時分,執禮小厮虔誠地端着一隻黑青玉的玉冠送到傅菱身邊,傅菱随即站起身來,下方的人也都停住了言談,擡眼向着前方注目而視。
伴着執禮小厮的唱詞,傅寄舟知道禮儀開始了,他看了一眼外頭進宴席的方向,方才轉身朝着傅菱一步步走去。他的目光直直地落進傅菱的眼底,雙雙沒有任何感情,就那麼無情無義地互相盯着。
徐徐走到傅菱跟前,他凝滞了一會兒,擡手彎腰朝傅菱行了一禮之後,低下頭去。
傅菱按部就班地擡手将玉冠束在他的頭頂,隻是玉簪插到一半,宴席外面突然惹出一陣喧嘩,傅寄舟想轉身去看,卻被傅菱死死壓住肩膀,強行将玉簪簪好,才松手。
肩膀上還殘餘她抓過的隐痛,傅寄舟更加厭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正氣惱着,就聽見前方有人出聲喚他:“阿舟,過來。”
傅寄舟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擡頭,隻見溫茹穿着一身湛青色的襦裙,外罩一件煙紫色披風,風塵仆仆地站在宴席入口。
傅寄舟一下子綻開笑容,快步朝溫茹走過去,隻是這樣的速度,幾乎算得上小跑。
見人徑直跑過來往自己身上撲,溫茹又好氣又好笑,擡眼掃了宴席兩側的座上賓,終是擡手将人攔在自己身前,隻溫聲問:“她欺負你沒有?”
被攔在她一尺遠的地方,傅寄舟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壓着自己心裡的高興,在她身邊站好,知道她說的是傅菱,連忙點頭,欺負了。
溫茹眼裡閃過極度的不滿,一擡眼,隔着整個宴席看向最上方的傅菱,兩個人的目光如短兵相接一樣撞在一起,彼此都是對對方極不耐煩的眼神。
傅菱想的比較簡單,衆目睽睽之下,溫茹差點破壞了禮程不說,還惹得傅寄舟當衆朝她跑過去,有損清譽,讓人看得極為不快。
溫茹則是心裡打算跟她算賬,此時她看她就像在看人間渣滓一般。她面前站着的,究竟是人是鬼?
*
及冠禮程走完沒多久,溫茹便讓谷昉将傅寄舟帶回院子,她有事要去找傅菱。
傅寄舟看她眉眼裡滿是嚴肅和冰冷,總覺得有些不安,不想溫茹将時間浪費在傅菱身上,不由得扯了扯她的袖口,低聲道:“也沒怎麼欺負,她就是想完成禮儀,攔了我片刻,我有點不高興。”
溫茹側頭看傅寄舟忙于解釋的樣子,心裡有些難受,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說:“我一會兒去你院子找你,你晚些午憩。”
傅寄舟心虛地左右瞧瞧,生怕别人聽見溫茹的話,強忍着羞意點頭,紅着耳朵往内院走,剛走出兩步,又突然跑回來,也貼着溫茹耳邊說:“那你一定要來,不準食言。”
溫茹輕笑着點頭。
等傅寄舟一走,她面色又黑沉下來,此時被她甩在後頭的宋衛長她們跟了過來。宋衛長更是在安置好徐易之後,将西廂房裡的人手也都帶了來。
聽聞傅菱去了書房,溫茹一行招呼不打一個地闖了過去。一到書房,宋衛長就出手,将隐藏在暗處的護衛一個個扔了出來。
溫茹重重關上書房的門,轉身回來,目光銳利地看向仍淡定坐在書案邊的傅菱。
“做什麼?”傅菱挑了挑眉。
“解釋!”溫茹将一本賬冊、一封信扔到傅菱面前的書案上,她下手重,那賬冊打到傅菱的手背,當場便紅了一塊。
傅菱沒在意,翻開手邊的賬冊,随便掃了兩眼,目光閃過一點小小的驚訝,旋即又冷笑了兩聲:“這東西我有很多,你要多少?”
她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像是火上澆油,溫茹質問出聲:“為什麼?”
傅菱不答,伸手将離自己更遠一些的信件拿過來,慢條斯理地打開,剛看了兩行,面色大變,從椅子上蹭得站起來,聲音有些微的激動:“你從何處得來的!還有嗎?”
“關你何事?”溫茹沒好氣地回怼了一句,“傅大人做這樣的事,有想過整個傅家怎麼辦嗎?”
“傅家願意怎樣就怎樣,與我何幹?”傅菱仍然仔細查看手上的信件,是真件,信是程王發來的詢問,問她們為何有一批沒剪成碎金碎銀的貨進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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