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都是他心底的小情緒罷了,既然已經答應了溫茹,那就該少些敏感。想到這裡,他壓抑了心底不安卑怯的情緒,緩步走出了内室。
花庭站在外間,看到傅寄舟從内室緩步走出來,穿着一身遠山紫的袍衫,臉色不錯,不會讓人覺得愁緒壓身,不由得有些放心,也暗自覺得傅寄舟正君之禮學得還是不錯的,不管境遇如何,安之若素、端方溫良的品性總不該丢。
等傅寄舟在外間坐榻上坐下,他恭敬地将手中的兩本書呈到傅寄舟面前。
谷昉瞥了一眼,便出聲告退下去了。
傅寄舟一邊去接花庭手中的書,一邊奇怪地看着谷昉匆匆離開的背影,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表少爺,花庭不會安慰人,但花庭向來也沒安什麼壞心思,萬望表少爺不要同奴計較。”花庭斟酌着開口,“如今您受了委屈,隻能屈居貴侍,原本花庭不該來給您添亂的,但明日便是納侍禮,為着小姐和您往後能長長久久,順順遂遂的,花庭不得不來跟您叮囑兩句。”
花庭的語氣小心翼翼,似乎生怕碰了傅寄舟身上難過的開關。
傅寄舟知他好心,垂眼應了下來,指了指身前一個圓凳:“你坐着講吧。”說着随手快速翻了翻手上的書,看到裡面都是姿勢各異的人像畫,一臉懵。
花庭坐了下來:“給您的這兩本書是春戲娛情的冊子,都是宮裡傳出來的精繪本,保您能一目了然看懂,奴便不跟您多說了。”
他話才說一半,傅寄舟“啪”一聲關上了手中的書,隻覺得手中的書像燙手山芋一般拿不住,從耳尖到臉頰,甚至脖子都開始發燒。這東西就不能找個半夜,偷偷塞在箱子裡給他嗎?方才谷昉出去就是已經知道這是什麼了吧……
傅寄舟用餘光偷偷瞥一眼花庭,那一眼帶着明顯羞惱的情緒。
花庭卻渾然不覺,甚至覺得話題都走到這了,可以進正題了:“雖然您要屈居貴侍,但小姐待您的心思,花庭懂,不管您什麼身份,平素也是同正君一般無二的,這些小意侍奉的東西不學也可。”
傅寄舟擡眼看了他一眼,恍然發現,花庭以往應當是狠狠記了他曾退溫茹婚的仇,言語總難免不恭,但越過那點小記仇,花庭想要好好說話也是能好好說話的。
“但是您提前嫁與小姐,小姐卻尚未及笄,納侍禮後的洞房需要您格外注意一些。”花庭不知道他所想,隻一門心思把事情叮囑了,這事關溫茹的身子,他難免會多在意一些。
往前數幾百年,大宓朝并沒有規定婚齡,男婚女嫁,你情我願便好。女子擔負着大宓朝的世代生育,是溝通天地與人間的橋梁,女子每為大宓朝多誕生一個孩子,便為這個王朝的延續多帶來一份希望,上至皇族世家,下至普通平民,向來鼓勵婚姻,希望多女多孫,綿延萬世。
但事與願違的是,不管人們多麼傾盡全力,小心照顧懷孕的女子,女子難産的事總是頻頻發生,一家之主因為生育而死,小家亂了,社會不穩,給大宓朝帶來不小的麻煩。
後來,大宓朝傾舉國之力,将全國的神醫、大夫招至王都,日以繼日研究如何降低女子的生育風險,平平安安誕下孩子而不損傷身體。
因着這一盛舉,醫者在大宓朝的身份地位一時飛漲,大宓朝傳世的女子醫典更是多達千冊、萬冊,不僅是生殖生育那塊被翻來覆去研究,便是些女子身上其它的小病小災也被拿出來反反複複探讨,大大改進了大宓女子的生存狀況。
女子二十及笄後才可娶正君的規定便是當時的女醫們審慎決定之後由皇室頒布的,這一規定不是為了限制女子的婚事,而是希望女子晚些涉及生育一事,待一切準備成熟之後平安産女,為大宓朝綿延子嗣的同時,減少女子因生育帶來的損失。
後來,尋常人家逐漸把這些往事忘了,隻知道女子及笄前産女罰銀十兩,二十及笄後産女可領一金。勳貴人家知道這事的也不多,以訛傳訛地認為女子身子精貴,未及笄之前不可破身納入,否則有傷精元,再加上,女子及笄方可娶正君夫郎,此前碰的男子都是些身份低微的侍從,衆人皆默認,不必給他們那樣的臉面。
誰曾想,花庭卻碰到傅寄舟這麼一個例外,在小姐心裡,他跟正君無二,但是小姐尚未及笄,萬萬是不可以過早破身納入的。
“我需注意什麼?”傅寄舟很是疑惑。正君、侍君不就隻是身份之差嗎?
花庭糾結了一下,湊到傅寄舟耳邊,壓低聲音道:“其它都可,唯納入不可。”又想着,傅寄舟可能并不懂什麼是“納入”便指着傅寄舟手上封面朝向他的一本書,補充了一句:“書裡前三卷可,第四卷開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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