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嗡嗡作響,那團像白花盛開般的煙,以及絲絲縷縷的、從女子兩指之間靜靜升騰的白霧尾巴被吸到天花闆的縫隙中。
“Alex是這座房子裡的人工智能。哦,對了,這裡是我的家,其中一個。”薛迎對仰着頭左顧右盼的阿爾忒彌斯解釋道。
阿爾忒彌斯了然地點頭,再環顧一周,将房子布局收納眼中、清楚于心,就乖乖地挨着聶言,安靜地聽他們兩個的對話。
他坐沒坐相,不在公共場合時能舒舒服服地東倒西歪就不會選擇坐直,整個人比貓還慵懶,直接靠在聶言身上,把臉擱在男人肩上,探出一雙眼睛聽他們對話。
年輕人的體溫和重量鮮活明快。要不是顧及薛迎坐在對面,聶言都想把挨着他的小貓收進懷裡。他象征性地推推阿爾忒彌斯示意他坐好,然後任由阿爾忒彌斯舒服枕在他身上。
“是預知教殘黨。”薛迎神色不善地說。
“我知道。阿爾讓我看他們時,我已經知道了。”
想起這些人,聶言原本平和的心情又烏雲密布起來。隻要與阿爾忒彌斯相關的事,他都很難情緒平靜地看待,更何況是一群想加害阿爾忒彌斯的畜生。想到這,聶言十指交握的手不自覺地用力,隐隐約約蹦出青筋,眉頭更是緊縮如漩渦。
不好好坐着,幾乎趴在聶言身上的阿爾忒彌斯也是一副看見變質奶酪的不愉快神情。
薛迎吸了口煙,慢慢呼出,又繼續說:“搞不清楚他們現在在這的數目,也不清楚他們怎麼摸到這裡來的。嘶,相當棘手。”
“沒想到他們還有膽子回來。”他的聲音已經是搖搖欲墜的冷靜。
香煙被按滅在煙灰缸中,還帶着火星的紙與煙草茲拉作響。薛迎朝聶言身邊的阿爾忒彌斯努努嘴:“頭目都被處死了,剩下的人索性放手一搏了呗。誰不想得到這個人造神明。”
在她說的最後一個字的餘音消散在空氣中後,客廳陷入令人難受的沉默。在場的所有人都心裡明白,阿爾忒彌斯常人無法想象的感受力、過分的智力以及無可名狀以至于讓人心生畏懼的能力,比他美麗出衆的外表更加吸引人。那是他作為神明所受的恩賜贈禮,是他所受災禍的初始源泉,是甘甜無比、極富誘惑力的蜜,是世上唯一且最為華美的花。無論是研究院還是預知教,都有着将這份絕世瑰寶收入自己的匣中的心思,哪怕冒着足以自我毀滅的風險。
更何況人體改造産生神明的技術失敗率極高,阿爾忒彌斯是唯一存活的實驗體。來自預知教的技術已被禁止,再也不會有新的成功實驗品誕生,阿爾忒彌斯是僅存的人造神明。
他獨一無二,他舉世無雙。
在巨大的誘惑與欲望的滿足面前,沒有狂熱的信徒不會選擇铤而走險。
太惡心了。聶言心想。
對阿爾忒彌斯保有利用與占據的龌龊想法,比别人向阿爾忒彌斯投來的好感更讓聶言難以接受。
他把手搭在阿爾忒彌斯背上,順着蝶骨之間線條往下輕柔地撫摸。不用轉頭看,他都能知道阿爾忒彌斯現在一定很不高興,一定咬着唇,在淺色的地方刻出一道紅痕。
沉默像一顆幽深無神的巨大眼睛懸挂在每個人的頭頂,向在場所有人施壓窒息的壓力。最後,是薛迎打破了無人發言的局面:“今天你們先暫時待在我家裡吧,這裡足夠安全與隐蔽。等明天回研究院再商讨斟酌一下......嗯,聶言。”她朝阿爾忒彌斯擡了擡下巴,“給小朋友做點吃的,都快坐不住了。哦對了,剛做完手術别給他吃太油膩的東西。”
聶言扶正快要躺倒在他身上的阿爾忒彌斯:“想吃什麼?”
“随便。”看起來心情就很不好的阿爾忒彌斯鼓着臉,說。
别人的随便可能是真的“什麼都好”,但阿爾忒彌斯絕對不能這樣去糊弄,更何況現在他心情差到要命。
正确的對待方法應該是給他做點他最喜歡的,好吃得足以讓小貓高興起來的食物。已經能熟練從阿爾忒彌斯說的話解讀他真實想法的聶言站起身,詢問薛迎的意見,在得到“現在不想吃肉類”的答案後,轉身下了樓。他離開的背影像海面上起伏的帆船。
*
等在樓梯完全看不到聶言後,薛迎放松身體,背靠沙發。過了會,她從煙盒中抽出另一支香煙,卻怎麼都點不着火。她皺着眉又打了幾次失敗的火,被她咬在嘴邊的煙卻直接化成微粒,消失不見。
薛迎擡頭,看到阿爾忒彌斯正冷冷地盯着她。像貓科動物狩獵前的防備,剛剛的安靜和乖巧仿佛從未存在。
無形的壓力化為箭矢,密集得仿佛組成圍牆,在薛迎周圍遊曳。冰涼的箭頭似有似無地觸碰薛迎的表面,無聲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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