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迎并沒有慌張,她本來就知道這位人造神明的脾氣,“你在他面前那麼乖,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看來他把你養得不錯啊,你比我上次見你時樣子更好了點。”她表面輕松地說,其實不敢将視線從阿爾忒彌斯身上挪開一絲半點。她不敢掉以輕心,從她得到的所有關于阿爾忒彌斯的資料,她不可能不知道人造神明的威力。
阿爾忒彌斯手指不可察覺地一動,瞬間,以他與薛迎為中心的一小塊區域被無形的空氣牆包圍,任何流體與聲音都不能傳入傳出這片區域。
“你沒對我們說實話。”他盯着薛迎,沒有一點鋪墊地說。
薛迎挑眉,聽見阿爾忒彌斯繼續用上一句那樣平白得沒有感情的語氣說:“他們不是想把我帶走。他們想殺了我。”
“如果他們想把我帶走,為什麼要放置殺傷性強的炸藥引起轟動,而不是找空子?你知道,要不是昨天的爆炸,聶言和你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入境,已經知道我在哪。他們想帶走我,隻要趁聶言不注意就行了。”
薛迎換了根煙,點着後一口接一口地抽着,聽阿爾忒彌斯繼續說:“如果炸藥放在我的艙室,而我沒反應,我就會死。他們想帶走我,一定不願意承擔把我失手緻死的後果。”
比起科研院竭盡全力都要得到的執着,狂熱的預知教信徒更多了一份瘋狂。假若冒着重重風險都無法占有,他們就會選擇毀滅。哪怕親手将至寶摔碎、焚燒,他們都不願意看見阿爾忒彌斯淪入他人之手。
阿爾忒彌斯适時地停下,沒說最後的結論,轉而用銀月般透徹的眼睛看着薛迎,似是施壓,又像等待。
薛迎指間的香煙像明亮的橙黃色鑽戒。她呼出煙霧,在煙霧萦繞後開了口:“沒錯,所以你要回研究院。”
她知道以阿爾忒彌斯的智商,準确得出正确答案隻是需要多少秒的問題,所以也沒繼續隐瞞他,而是直接攤牌。
阿爾忒彌斯眼瞳裡漾起幾絲波動。他眨眨眼,把那點水波蓋過去,“聶言他也會知道。”
“他知道了也沒辦法。你知道你的闌尾炎怎麼搞的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少年沒開口接話。
“是你過度使用能力。”薛迎平靜地說,與對面的人對視。
薛迎沒說的殘片,兩個人都知道。隻要阿爾忒彌斯還在外面,預知教殘黨對他的迫害就不會停止。聶言可以時時刻刻守護在他身邊,薛迎也能給予援助,阿爾忒彌斯自己強盛無人可敵。
但現在的處境十分尴尬,以往隻是千方百計想偷走珍寶的碩鼠搖身一變,變成瘋狂狂熱的儈子手。鬣狗躲在暗處計謀加害,站在明面的神明對暗角的計謀無法知曉,隻能終日防備。一直提心吊膽,不停歇地利用精神力都會讓阿爾忒彌斯透支,對他的身心健康生命安全造成巨大的傷害。更何況,以凡人肉身,沒人能夠保證百密無疏。他們要防備預知教千千萬萬次,而預知教隻需要得手一次。
“而且,如果你在研究院外出事,那......”薛迎停下,向前伸手,将長長的一管煙灰彈進煙灰缸。她的停頓像深海一樣,危險又神秘。
“會怎麼樣?”
“如果你在外面出事了,經手你的人就要被問責,輕則降職開除,重則……可能要坐牢吧。”
阿爾忒彌斯的臉色頓時冷峻起來,深邃立體的五官輪廓像覆蓋冰雪的雪峰,側影處是積累長年嚴寒的低谷。薛迎真正卸下滿不在乎的神色,從沙發上直起身。她接手阿爾忒彌斯,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壞脾氣,現在就生怕他把這裡像拆歐洲分部那樣拆成廢墟。
可是預料中的地動山搖并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箭矢的退去,空氣牆的撤銷,空調輸送的微風與樓下微弱的響聲像河道被疏通,一湧而入,将方才隔離出的一塊透明圈充盈得滿滿當當。薛迎有些不得解地将視線投向阿爾忒彌斯,卻看見少年背過身,隻給她顯露大片流淌的銀輝與書脊一樣纖瘦的背,高飛的蝶骨。
遙控器飛到阿爾忒彌斯手上。他打開電視,随便調到一個播放着狗血愛情劇的頻道。
在悠揚的背景樂曲,呢喃般的對話底下是阿爾忒彌斯輕聲的回答:“好吧,我和你回去。”
*
聶言端着兩個銀盤上樓,還沒走進客廳,就從眼前的情景察覺出不對勁。
阿爾忒彌斯背對薛迎,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觀看電視裡放松的節目,手上的三十六面魔方也還原得差不多了。隻不過小朋友臉上不像是在享受節目,抿着唇,精緻的眉眼耷拉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至于薛迎,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抽着煙,目光時不時落在少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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