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公,你說這世上真有長生不老藥嗎?”擡屍體的壯漢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問道。
“這世上未知之事幾何,有與沒有又是誰能盡說的呢?”悉心伺候完了藥圃,藥翁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抽着旱煙,說到了這裡神色帶了幾分輕嘲,“不過是端看你相信與不相信罷了,無法看透的生死是一場自欺欺人的逃避與自戕,隻是這世上總有人甯願一刀一刀的活剮着自己也要一頭栽進去,是為貪婪罷,是為對死亡的恐懼罷,是為對未知的絕望罷,不得不去相信那些莫須有的東西。”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小童聽着皺起了眉頭。
“無所謂值不值得。”翁公抽着旱煙道,“隻是人,終歸是需要希望的,哪怕隻有一線的可能,也好過在無盡的絕望中沉淪下去。”
“所以長生不老到頭來隻是一個幌子嗎?”小童喃喃地說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可是不對啊!我看到冰室裡的那個人,這些年一直活的好好的,和十年前沒什麼差别呢!”
“……”翁公沉默地抽着旱煙,良久,道,“此事我也覺得蹊跷,十多年前悅先生将那人送過來的時候我曾看過一眼,也有摸過那脈博,如何看都是已經死透了的人……我卻也不知道大公子到底做了什麼,但要說起死回生還是……隐約的覺得哪裡有些不大對勁……”
“翁公,大公子的密信來了。”正說着的工夫裡,有一個小童拿着一封信走了過來。
翁公摘下了旱煙托在指間,接過了那封密信看了起來。
“有什麼事嗎?”見他的神色有異,一旁的壯漢問。
“哈。”
将看過的密信燒焚,翁公重新抽着旱煙,微眯起的眸子帶了幾分玩味,“不日後,小公子會抵達到女國,西善那邊的魇如也已入境,可都是些老熟人了。”
“小公子?你是說刃止公子?”
“嗯。”
翁公抽着旱煙望着半霞峰那一帶潺潺的流水,“看來可有得一段時間熱鬧了。”
……
在哀魚指出來的那個地方,果然找到了數具屍體,在核對曆年被送祭的人數後,已經全然化成白骨的屍體雖然已經無法辨别清楚具體是何人,但卻是能對得上這一個數目。
這塊地方像是經曆過一場火,被燒毀的露出了幾塊的裸地,連同着哀魚所說的那些奇怪的藥草也全數燒毀的一株不剩。
一共十六具屍體整齊的排列在了山月部的祭天壇上,族人穿着黑素的喪缟低頭哀然,裡面不乏痛哭涕淚哭得死去活來幾經咽下氣的人。
“兒啊!”
“阮娘!阮娘!”
“相公!豁郎!相公你在嗎!”
“……”
“鈴——”招魂鈴的清音在林中響了起來,鶴公穿着一身黑素的祭服哀淚唱詞。
隻有無盡的哀傷湧入了心頭,看着那些肝腸寸斷的人,為這人間逃脫不了的生離死别陰陽兩隔。連起不忍再看下去,而是轉身走去了不遠的那一川白瀑下,望着那奔騰而下的流水從腳下走過。
“大哥。”察覺到他的異樣,姜嫱跟了過來。
“所以,我原諒不了他,無論他有什麼樣的理由。”連起望着那挂山的瀑布沉默的說道。
“我會繼續查下去的。”姜嫱望了他一會兒,立在了他的旁邊與他一同望着那一川瀑布。
“壽尤大概也是想要尋求所謂的長生不老,才會與那畜牲結成交易。”連起道,“但從哀魚的那一席話中可見,這當中的怕還有其它的人更深的藏在了背後,而這個藏在背後的人,是真正的有着起死回生之能,至少在旁的人看來是這樣的。”
而悅心霁在追求着這樣一份能為,至少對于他來說,現在還沒有破解掉這背後之人的“起死回生”之術。
所以,才有了這麼多的試藥與實驗。
以活人。
以血肉。
“無論是什麼樣的理由,我必殺了他。”連起說道。
也許能夠猜得到了。
這世上有什麼樣的事能教他就範,自願為他人馬前卒。
也許能夠想得到了。
他從來都是一個為達目地不折手段的人,從不在意旁人的生死,從不在意旁人的厭憎,從不在意旁人的哀求與痛苦,似是一條冷血妖魅的毒蛇悄然的蔓遊在林間,他一向就是這樣的人。
“……連大哥。”看着他神色不太對勁的樣子,姜嫱有些遲疑的望着他。
“……施蟬姐,大概是真的已經死了吧。”連起擡頭久久地望着那一川白瀑,“我其實……心底還是不大相信他殺了我姐的,他那些個手段雖然龌龊的很,心狠手辣的更不似個人,但對我姐終歸是好的,是真的有一份情在的,然而現在看來,至少,至少……她是真的已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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