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蓋落下,接着傳出來的是一道清冷的女聲,“你别這麼說她。”
“啧,我說她怎麼了?你看看她跳舞時候那個樣子,天生就是勾引男人的!小時候又矮又胖的不起眼,誰知道長大了還有這份手段!”
“……”
奚言撇了撇嘴,正想要離開。屋裡的人似乎也不堪其擾,一道皎潔如月光的身影從院子裡出來,迎面看見她,“……言言?”
和記憶中留下的印象一樣,奚玉的美麗令人心生感歎。她身上有種不食煙火的距離感,越是難以靠近,就越是令人心馳神往。
奚言清楚地記得,她是整個奚園裡對自己最好的姐姐。從小到大都關心照顧着,因此即使中間隔着周子寂,她也不會對奚玉産生半分厭惡。
“誰?奚言?”
緊跟着從院子裡出來的女人仍舊一副刻薄腔調,見到奚言後表情更加倍地不屑,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剛剛的惡言惡語是否被正主聽到,“你怎麼回來了,回來幹什麼?”
這是奚玉的姨母。奚玉幼時母親體弱去世,才請了她住進奚園照看。在奚言記憶裡,自己一直都被這位潑辣的姨母看不慣,從小到大沒少聽嫌棄話,一貫都隐忍不反駁什麼。
但今天心情不好,尤其她又不是從前自卑怯懦的那個奚言,小狐狸辣起來也是會咬人的。
她隻跟奚玉打了招呼,沒有多看姨母一眼,打算徑自離開。沒想到又被這女人一伸胳膊攔了下來,“問你話呢!沒大沒小!”
“……”
奚言深呼吸,往後退了一步,離她豐滿的手臂遠一點,聲音清脆,“我姓奚,我姐姓奚,你不姓奚。懂嗎?”
“……什麼意思?”
“意思是,這裡又不是你家。”
奚言堂堂正正地看着她,用“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還得跟你解釋啊”的語氣,“所以你憑什麼命令我回話。”
“……”
她不再是那個畏畏縮縮不敢跟人對視的小姑娘了。頭一回見到她這麼不客氣地說話,姨母愣了好一陣。
奚玉撲哧一聲,掩住嘴角的笑意,餘光裡見姨母還要咧咧,又立刻肅起臉冷聲道,“今天下午家主交待了什麼您忘了?今天家裡有貴客來,任何地方都不許喧嘩。”
在這園子裡,當權的家主下達的命令就像舊時的聖旨。她不敢多話了,憤恨地盯了奚言一眼,扭頭進了院子去納悶,怕不是嫁了周子寂給的勇氣,這晦氣丫頭忽然就轉了脾性。
外面隻剩小姐妹兩人獨處,氛圍肉眼可見地溫馨了不少。奚玉問她,“言言,什麼時候回來的?去湖上石舫坐一會兒吧。我煮茶給你喝,還有些話要跟你說。”
奚言卻搖搖頭,“我要快點回家了。”
天色漸晚。許多同族都喜歡晝伏夜出地獵食,但她是隻晚上不愛出門的小狐狸,天一黑就想找個地方躲着。
奚玉頓了頓,“回周子寂那麼?”
“嗯。”奚言不忍心讓她失望,又說,“我也想喝你煮的茶,就是……今天太晚了,下次吧。”
“那好。”奚玉也不再勉強挽留她,臨别時細細欣賞她煥然一新的面貌,真心誇贊,“言言,你今天穿裙子很好看。”
奚言眼睛有點難受,摸了摸胸口,說完再見轉身繼續往出口走,包裹心髒的酸澀感受許久沒有消散。
記憶裡奚玉耐心地開導過她無數次,要擡頭挺胸地看待别人,心懷坦蕩就不必畏懼。隻是從前的奚言天性怯懦,每次從姐姐這得到了鼓勵和勇氣,走出去沒幾步就被冷嘲熱諷打散。
她從小時候起,心底最大的願望就是成為奚玉那樣的人。不怪周子寂喜歡,她也喜歡。
大雨隻是短暫停歇,蓦地又下了起來。她垂頭喪氣的,被冰冷的雨點一砸才回過神,擡手擋了擋,發覺無濟于事,小跑到最近的茶室屋檐下避雨。
茶室相連的遊廊曲曲折折,隻有她一人停留。她沒有憑欄賞雨的興緻,從這頭閑逛到那頭,轉着圈等了一會兒。
眼看雨越下越大,她正打算用手機叫司機過來接。隔壁茶室門口傳來一聲蒼老緩慢,卻畢恭畢敬的道别:
“謝先生慢走。”
奚言聽見這麼一句,察覺有人要往這邊來。不避不閃,卻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頃刻後,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
他有副在人類眼光中無可挑剔的好模樣。身高腿長比例絕佳,垂過膝蓋的長風衣都無法拉垮,站在薄暮中彌漫的白色雨霧中,一身冷冽的黑,像天地間失之難求的絕色,像筆鋒淩厲的山水畫中濃墨重彩的一筆。
視線交錯的瞬間,她隻顧着打量别人,恍然不覺自己探頭探腦的模樣也被暴露在别人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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