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感到恐懼,隻是微仰起臉,皺着鼻子認真地嗅了嗅,露出困惑的表情。
他有點像奚玉那樣的人,可身上又有種不尋常的氣息,“你是人類?還是……妖?”
話音未落,她腳下有光芒流動,彙成陣法的圖騰極快地閃了一瞬。無形的屏障升起,像個大玻璃罩把整段走廊蓋住,隔絕了一切聲音和影像。
從外面看,這隻是一截空蕩蕩的走廊,沒有任何人存在。
而在肉眼不可見的結界中,謝燼望着她,冷峻疏離的眉眼些微緩和,單膝蹲了下來,衣擺堆在地上也并不在意,朝着她伸出手,像要接住一個蹒跚學步的孩童。
“小狐狸,過來。”
第5章我想讓你喜歡我。
如果變回狐狸的本體,這個高度接住她非常舒适。
奚言心頭雀躍了一瞬。
天性使然,她很想四腳并用地撒歡撲過去。但非自願地進入人類身體裡後,她還不懂得如何自由變化,隻能遺憾地雙足直立走到他跟前——也蹲下了。
面對面的蹲着聊天有些出乎意料的可愛。謝燼聽見她用發現同類的語氣驚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是狐狸?你也是嗎?”
他懂法術,應該是個高級的大妖怪,跟她這種山林裡混了數十載的野生動物顯然不是一個級别。
謝燼沒有回答,反問她:“你從哪來,在這裡幹什麼?”
奚氏一脈是世代以捉鬼除妖為己任的天師血脈,府邸居然混進了一隻小狐狸。
雖然隐世,家學卻該還有底蘊在的。園子裡這代人未免太無知無覺了些。
“我從祁連來。”她直言不諱,“跳崖的女人壓斷了我的尾巴,摔死時叫我替她活着。”
謝燼微微皺眉,擡手虛放在她頭頂,掌心裡溢出螢火般的光點傾瀉而散,覆了她一身。
像在溪邊曬太陽那樣舒服。奚言被引出本性,眯起眼蹭了蹭他的手掌,兩條蓬軟的棕紅尾巴悄然冒了出來,在身後左右搖動。
野生的小狐狸大多性子烈不親人,她倒是很好接觸,機靈活潑也不怕生客。
謝燼略略探知她的傷況便收回了手,囑咐道,“你斷了一尾,傷口還沒長好,得慢慢養着。”
“哦。”
她剩餘一雙尾巴仍舊搖得很愉快,“已經不痛了。”
謝燼點了點頭,又問,“你多大了?”
這問題是在問狐狸,而非問身為人類的奚言。
她察覺到了。進入人類世界後頭一回被關懷本體,開心得溢于言表,一雙笑眼彎成月牙,驕傲道,“我有六十七隻兔子那麼大!”
謝燼微怔,倏忽間眉目舒展,露出似有若無的笑意,像祁連山脈經冬的冰雪陷落,消融在和煦春日的溪水裡。他竟然聽得懂這滑稽的傻話,學着她哦了一聲,縱容道,“那還是個寶寶。”
奚言看他看得有些着迷。他望着她的眼神像母親望她時的眼神,說話的聲音也好聽,還想再引他多說幾句,“那……你多大了?”
“比你大些。”
“哦。”奚言很給面子地點頭,“那你是個大寶寶了。”
謝燼忍俊不禁,遞給了她一張名片。
人類的文字認起來很費勁。她咬住名片叼在口中,鼻尖輕輕碰着他肩頭,認真地嗅他。
她并不關心謝燼的名字,本能裡野性未消,隻需要記住他身上的氣味就足夠了。他聞起來像被陽光曬化的雪,清冽沁人卻又融着暖意。尤其在此刻,出現在這座對她不友好的宅院裡,格外令人安心。
謝燼無奈地輕拍她的腦袋,叫她張口,拿下那張名片裝進她針織外套的口袋。“尾巴收起來,别輕易露給别人看,也不要讓人摸。”
“要是人間的日子過不習慣,或是遇上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
奚言點點頭,聽話地收起尾巴。罩在頭頂的結界緩慢消失,如同融化的冰激淋,“你要走了嗎?我跟你一起走吧。這裡路難找,我帶你出去。”
她腳步歡快地小跑出去,謝燼并不說什麼,隻是不急不緩地跟着。雨滴落在兩人頭頂幾公分的距離,仿佛碰到無形的阻隔,向周圍四散,半點都挨不到身上。
她跑出幾步才發覺自己沒有被雨打濕,對這點小法術也感到神奇,“哇,怎麼做到的,有人教你嗎?在哪兒能學到這些啊。對了,你就是她們說的貴客嗎?那你一定是很厲害的人了。”
她并太在意自己有沒有被回答,當了這兩天的人心裡很有些郁悶,正缺一個能傾訴的對象。聲如莺啼,也不聒噪,謝燼偶爾應一兩句,她原本就明亮的眼睛越發閃着光,“喏,那裡就是出去的門了。”
司機還等在外頭。她來時走的就是這道門,提起裙子腳步輕快地躍過了門檻,才剛邁出去一步,猝不及防咣的一聲,又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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