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沒有特意找小演員來演成初十的少年時期,因此池星焰要一直從成初十十五歲演到他二十五歲,期間橫貫整整十年,角色不同時期的氣質差異很大,這對池星焰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劇組要節約租取景地的成本,通常都是一個場景串N多場不同時期的戲。池星焰連續好幾天都是早上演少年,下午演成年。
兩個時期的發型、妝容和服飾完全不一樣。常常是一場戲下來,他就要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般杵在片場,當場被妝化老師圍上來剝掉外裝重新理頭發,再被塞到有空調的車裡調整妝容,防止整個妝面在過熱的空氣中糊掉。
然後再一頭紮進七月的烈陽裡,不到十分鐘就熱得滿頭冒汗,渾身黏膩。
池星焰也不知道吹着空調化好妝再糊掉,和直接化好妝糊掉有什麼區别。
如此幾次三番後,他就變得像一隻在冰箱裡速凍過,又迅速被扔到油鍋裡炸的辣子雞,渾身上下都外焦裡脆,口幹舌燥得連一聲熱都喊不出來。
好在他記台詞的能力一向比較好,成初十少年時期又是個木讷不善言辭的複仇中二少年,前兩天的群戲基本上沒有卡殼的。
直到他遭遇了與宋思危的第一場對手戲。
“帥哥你幹嘛呢?啊?”
趙天爍熱得隻穿着件背心,腿上一條大褲衩,腳上是超市裡十塊錢一雙的人字拖,渾身曬得烏七八黑,跟莊稼地裡的老大爺似的,唯獨鼻梁上一副導演墨鏡逼格滿滿。
趙天爍的導演墨鏡仿佛自帶某種鬼畜功能。
平時面無表情盯着監視器的時候,為了看清楚燈光背景和演員走位,他是不戴這副眼鏡的。
但是一旦某一場總是在NG,他一個忍不住站起來,那副眼鏡會自動跑到他的鼻梁上,掩蓋住他滿臉的怒氣,緊接着趙天爍就會沖着不遠處的演員一陣兜頭大罵,用語極其粗俗。
僅僅三天,池星焰已經對他的這副眼鏡産生了心理陰影。
趙天爍站在監視器後,遠遠地指着池星焰罵道:“你長那麼大的眼睛是出氣用的?天天在那兒表演黑貓警長呢?眼睛瞪得像銅鈴,顯得你很機靈是嗎?”
池星焰因為眼睛大,已經無數次跟人解釋過自己并不是在瞪人,可是趙天爍這麼罵他,他居然第一次有點犯慫。
“成初十是個冷血殺手,冷血,不是說他是個半夜翹辮子,詐屍瞪眼的死人。冷血和死人的區别,懂?”
池星焰接道:“死人瞪不了眼睛,眼神都是渙散的。”
“哎呦我的媽呀……”趙天爍扶着後腦勺,一副高血壓要犯了的樣子。
池星焰嚴重懷疑他是偷偷刷韓劇刷多了,裡面的老太婆一生氣就喜歡扶後腦勺。
“宋思危!”趙天爍叫道,“你别動,你也别教他,好好站在那兒。”
說着他邁着大步走過來,站在正蠢蠢欲動的宋思危前面,朝池星焰道:“我演,你好好看着。”
池星焰隻得乖乖地站在一邊,一臉驚奇地看着趙天爍穿着背心褲衩,在塵土飛揚的片場自由發揮起來。
“來,開始走。”
宋思危一秒進入狀态,化身成為剛剛年滿二十的謝潛。
彼時他的兄長謝烨大權在握,風光無限。謝潛出身尊貴,又是個什麼閑心都不用操的二公子,打小就是個人精,成年後更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珑心,一竅用來活命,剩下的幾竅全部用來琢磨哪裡好玩,怎麼捉弄别人好玩。
少年的他雖不愛擺架子着華服,卻難掩身上的纨绔貴氣,端得是鮮衣怒馬,滿腔無畏無憂的少年壯志。
宋思危雖然已經是三十歲的人,對「少年壯志不言愁」這種狀态卻拿捏的非常得當。
他往後退了大約有二十米,才雙手背在身後,意氣風發地大步走入鏡頭。
“拿着!”他遠遠地抛出一樣東西,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一抹笑意。
趙天爍雖然曬得黑成煤球,隻剩下一口大牙能依稀辨出人來,表演起成初十來卻十分入戲。
他皺着眉,伸手在空中接下物件,攤在掌心一看,一臉厭惡地扔回去:“又拿這種破玩意兒糊弄人。”
謝潛輕快地跳起來接住,回道:“沒糊弄你,你現在還控制不了那些複雜的暗器,這個哨子是專門留給你自救的。隻要一聲哨響,我就會出現,不用害怕小命不保。”
趙天爍演的成初十像是遭受了巨大的羞辱,當即奪過謝潛手裡的哨子,扔在地上猛踩兩腳,末了還狠狠地碾在泥裡。
他惡狠狠地瞪着謝潛看了很久,冷聲道:“我不稀罕。”
說着轉身要走,謝潛連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成初十因為年紀尚小,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沒能掙開,隻能由着謝潛掰開他的右手,又放了一枚銅制的哨子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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