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立刻從沉思中驚醒,随便找了個理由,道:“不認識不認識,隻是突然想起那天,您給我看時代晚報上那篇關于富茂前員工墜樓案的報道,我就私下查了查他們公司的資料,也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他們的董事長徐騰了。”
這話巧妙地騙過了鄭烨,對于自己的助理如此上心關注此事而感到欣慰,不過這在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體現,他依舊是那副瞧不起的樣子,又問道:“說到這裡,滄瀾路案你有什麼進展嗎?”
若此時不提,白明都快要忘了這件事,他連忙從背包裡抽出一份牛皮紙袋包裹的文件,雙手激動地遞了過去,這一刻他等了很久,終于可以将此事公之于衆。
鄭烨不解,見其滿面興奮,心裡也着實好奇,他接過文件,将背後白線繞着紐扣解開,抽出一半後,定睛一瞧,臉上表情像是艦艇撞上了冰山,他不可置信道:“這是,翻案了?”
白明激動地點頭,笑容自然綻開,難以收回。
可在震驚過後,鄭烨卻是怫然不悅,雙眉擰在一起,一聲呵斥道:“這誰給你的?”
白明半張着嘴,笑容像是凋零的玉蘭,他人一愣,拿不準老師的心情,想不通問題出在了哪裡,慌亂的内心像是被一把扔進了油鍋,他咽了口氣,強裝鎮定道:“老師,這,這怎麼了?”
鄭烨猛地将文件摔在地上,散落的紙張猶如在夏日裡下了場飛瓊白雪,他一掌落在桌面,好似晴天裡的雷鳴,“這不是公安的文件嗎?你既沒有檢察院審批,又沒有法院的傳令,怎麼能拿到這來,要是這麼重要的檔案都像你一樣随便拿随便放,公檢法還有沒有秩序?”
這白晝的閃電仿佛劈在了白明的身上,他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蹲下将紙張整理起來,先拍落了灰塵,再細心清點後塞入紙袋裡,滿是委屈道:“對不起老師,我,我就是想給您提前看看,讓您開心一下,沒有想這麼多,對不起。”
這番話語如一場意料之外的大雨,澆滅了鄭烨心裡的團團怒火,他雖收回怒意,卻還是一副料峭冰霜的神态,道:“陸吾給你的吧。”
白明全身一緊,眼珠都要瞪了出來,他不能出賣陸吾,于是連連搖頭,“不是,不是。”
“他連這麼重要的東西都給你,還有沒有一點公安的态度?他做事一向嚴謹,不出任何纰漏,這回他是生怕自己的工作不會受到處分嗎?”
鄭烨根本沒有理會白明的說辭,他知道這東西一定屬于公安刑事部門,而能夠随意調取檔案的,隻有正副支隊長。
白明還在拼命解釋道:“不是他,是我去市公安局的時候,見他桌子上放着,就,就順手拿過來了,陸警官他不知道的。”
“這麼說還是偷來的?”鄭烨提起筆,指着他道,“下了班把東西還給他,沒有檢察院的審批和法院的傳喚,不許把東西拿到這裡,要是以後在咱們法院丢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先不說我的榮譽丢不丢失,你就别幹了,收拾東西給我滾回家去。”
白明從地上站起,懂事地點點頭,又将文件收回背包,低着頭道:“對不起老師,我知道了,今天下了班我就去。”
鄭烨瞥了他一眼,不再說話,開始埋頭工作。
白明坐回自己那靠門的小椅子上,心裡像是灌了藥水,既沉悶又苦澀,他打開這陪伴他多年的筆記本,剛要提筆記錄時,他卻瞄到在這頁紙的背後印了一行字,他将這頁翻回,仔細一瞧,那是半句詩。
露從今夜白。
這是詩聖的名句,他腦海中回想起當時摘抄的畫面,那還是他今年大學畢業前,準備期末考試的時候,在圖書館突然想起來這句詩,便随手抄起本子默寫下了。
筆暈印在紙上,娟秀的字形交錯而織,如流水孤煙,整齊一緻。
隻不過瞄了一眼,他的身後卻傳來一聲極其熟悉的嗓音,那人聲帶雄厚低沉,字正腔圓地讀了出來。
“露從,今夜白。”
白明立刻神經緊繃,砰的一聲,将筆記本猛地合上,他回過頭,看見陸吾悄無聲息地站在他的身後。
這警察正低着頭彎着腰,兩手背後,濃濃笑意如和光穿雲,他瞧見本子一合,又微微側頭看向本子的主人,“小助理,做什麼呢?”
白明面頰發燙,一時不知所措,好似空氣都凝結在了一起,他茫然地和這位警察對視着,十分尴尬,像是上班摸魚時被老闆發現,可他明明沒有摸魚,而陸吾也不是他的老闆。
窘迫的氣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還沒開口問好,隻見鄭烨漫不經心地擡起頭,唾棄一聲,道:“我這裡是衛生間嗎?檢察院公安局的人想來就來,連聲招呼都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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