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益疏遠,常年待在塞外,偶爾來了京城消息,也以宮闱八卦居多。皇帝娶了誰,又封誰為妃,三月妃嫔說身懷龍種,四月又說禦醫誤診,五月封新人,再問那個謊報龍種的,進宮不到半年,囚入冷廷。
“臣不做佞幸。”小将軍已有哭腔:“求陛下放了臣。”
李固伸手攬他進懷裡,懷抱冰冷,葉十一蜷縮起來,眼尾紅意泛濫,被皇帝按在硬邦邦的大腿上,白皙皮肉在帝王滾燙大掌下,瑟縮顫栗。
明明常年在外曆風沙,小将軍這身皮囊,卻光滑如脂膏,冷白似皎月,掐一把,浮上浸了水的紅痕,嫣色的,與殿外宮紗一般耀目。
“葉家功高震主,”用心險惡的帝王,滿眼欲望,嗓音沙啞,“朕…唯有壓之。”
第10章寒夜
10、
春日猶勝,繁花似錦,卻是白雲蒼狗,當年人,早已遺落在當年。
葉十一閉上眼睛,耳邊回蕩着無休無止的蟬鳴,此起彼伏,喧嚣聒噪,仿佛要把天蓋子也掀翻。李固粗重的喘息落在頸邊,像一頭深耕的牛,睜開眼,汗珠沿眼睫滾落。
渾身都濕透了。
天光暗下來,床帏間一切都朦朦胧胧,視線聚焦不到的虛空,化為幢幢重影。
葉十一微微眯眼,十根指頭由李固鐵鉗般扣緊,指骨幾乎捏碎,終于放開,軟得像是一灘爛泥,有氣無力推了推皇帝肩膀。
暮色四臨,宮人錯落地點上了茜紗宮燈,霧蒙蒙的胭脂色,随宮紗化開,繞着紫宸殿盤繞,仿佛某種洞房。
魏公手拎引路的燈籠,敲了敲門,彎下身畢恭畢敬道:“陛下,龐妃宮裡的盈容來問,陛下答應今夜陪龐妃賞燈,可還賞臉一去?”
龐妃,同樣是将門世家的長女,其父龐老将軍戍衛京城至潼關一帶,手握重權。
李固低頭,望向葉十一。
小将軍幾乎快蜷縮成蝦米,弱小無助又可憐,十根指頭緊緊揪住身下床單,指節泛白,扭過頭去不肯看他,耳根生酡紅,沿白皙的頸子彌漫。
皇帝起身,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裡衣,随意攏在身上,待他繞出碧紗櫥,自有宮人前來服侍他更衣。
反觀葉小将軍,自打進了紫宸殿,衣裳這二字便與他無緣。
皇帝挑了自己剩下的裡衣,衣料間揉雜濃重麝香,混合着屬于男人的濃烈氣息。
将呆呆瞪視虛空的小将軍抱起來,鮮少服侍人的皇帝,手腳卻意外麻溜,好歹給葉十一套了件衣服。裡衣明黃,普天之下,除開皇家,無人能着的顔色。
李固系上衣衽,起身離開。
葉十一回頭,隻瞥見他那一抹背影,堪堪要繞到碧紗櫥後。
“陛下!”始終不肯開口,嗓音幹澀得可怕,甫一出聲,驚覺喉嚨似有什麼堵住,發出的聲音磨砂紙似的難聽。
葉十一往前挪動,身後的鐵鍊便攀扯住他,拉扯出哐當重響。他匍匐在床沿邊,沒忘了自己為何忍受,李固玩了他一下午,總得應他。
“我阿爺阿娘……”葉十一躬身,跪在床邊,上身伏下去,布滿痕迹的白皙後背,拉出恭敬卑微的線條,“請陛下高擡貴手。”
李固走了。
葉十一縮回床帏裡,紫宸殿門敞開,宮女太監湧進來,沒一會兒,皇帝穿戴整齊,大步離開寝宮,往龐妃居住的蓬萊殿去了。
貼身服侍皇帝的魏公卻沒跟着去,等到紫宸殿裡漆黑一片,魏公才端了熱氣騰騰的吃食進來,他放下燭燈,在碧紗櫥外小心喊:“将軍?”
長夜靜谧無聲,唯有身體的疼痛不斷叫嚣,腦仁深處嗡嗡作響。
夏夜太悶熱。葉十一剛從水裡撈出似的,李固為他裹上的裡衣很快浸滿深色,他虛弱地應了聲:“魏公。”
魏公謙謹,一如在皇帝跟前那般敬重:“将軍請更衣就食。”
“……”他現在這副模樣,就哪門子食?一根鐵鍊足以讓他離不開這張龍床,李固在這兒畫了地,就是他葉十一的牢。
屈辱似滔滔洪水,悲憤不絕,卻仍要頑固地維持一丁點自尊,至少不讓别的人看見,滿身狼狽髒污,以色侍君的佞幸——
“…知道。”葉十一躬身,側躺着,胸口憋悶得仿佛壓了百斤重的石頭。他輕輕喘氣:“…我…一會兒就吃,魏公…先出去吧。”
魏公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答了聲是,躬身退下,自殿外帶上房門。
黑夜激起漣漪,複又歸于寂靜。
龐妃。
長安城裡的高門望族,互相間皆是認識的,逢年過節自有來往,不過也僅限于逢年過節。平常走的太近,恐要引起皇帝猜疑,冷不防一個結黨帽子扣下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何況李固這樣手段狠辣、猜忌心重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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