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白日宣淫,于禮不符。”葉十一撐着桌案試圖爬起,卻被李固牢牢按住,皇帝力氣大的可怕,若非說使上内力,他斷然掙不脫。李固俯身逼近,一如昨夜,貼的太近,連呼吸都交織。
葉十一渾身僵硬,扭頭避開李固視線,緊閉上嘴,緘默不言。皇帝拂開他鬓發,忽然笑道:“朕為你阿姐拂鬓發,無非是裝裝樣子。若非如此,禮部可就逮着法子勸朕立後。有你阿姐在,朕便不必立後。”
“……”皇帝這是在…解釋麼?葉十一滿頭霧水,解釋這些做什麼,況且…他回過頭:“難道陛下不該立阿姐為後?整整七年,阿姐伴于陛下左右,起于落拓間,不曾辜負陛下……阿娘說……”
話聲止住。李固将他抱起來,葉十一手腳并用竄到一旁,默默遠離他。
“你阿娘說什麼?”皇帝懸腕提筆,在公文上披字,鐵畫銀鈎遒勁有力,是闆正的好字。
“沒什麼。”竭力想裝作若無其事,其實一直沒敢在阿姐面前開口,到了皇帝這兒,仍是猶豫再三。直到李固轉頭來看他,葉十一才俯下身,沒有勸谏的熱切,隻是帶話而已:“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陛下理應與貴妃…龍嗣方可繼承大統。”
李固在江南來的折子上畫了一道紅叉。
皇帝面不露色,不見喜怒,平靜漠然地問:“那麼今天早上,你阿姐又說了什麼。”
“……”葉十一總覺得他在計謀着什麼,話裡有話,面對阿姐的羞愧再次浮上心頭,羞于啟齒,跪坐着低聲道:“阿姐說,百年前懿宗與葉将軍…一個瘋魔,一個自缢,鬧了個慘淡下場。”
李固合上文折,拿起旁邊一封書信,未署名,封箋已經拆開了,看也沒看扔進葉十一懷中:“看看這是什麼。”
能是什麼?
葉十一茫然困惑,握着信封,手汗将邊沿浸濕。太過不安以至于害怕李固又拿出什麼吓人的東西,猶豫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将信頭撇開,取出信紙。薄薄的黃紙,自信中一并飄出紙折的千鶴。
信上有墨迹。葉十一疑惑不解,看了眼李固,皇帝側對他,專心閱覽下一封公文。看皇帝那樣子,不像很重要的東西。葉十一垂低眼簾,将信紙攤開,開頭稱,菀卿。
心中驟生不祥預感,這書信的稱謂便可以說極為親密了。菀卿又是誰?是……
葉十一咽口唾沫,腦子裡一片混沌,怔忪地往下讀去。
菀卿:
見信如晤。江南一如舊時,風好月好,山水如故,隻是身邊無舊人,頗多寂寥。今年開春曬好的新茶已托人送入宮中,不知你可嘗過,我記得你最愛品茶,遙憶與卿初遇,曲水流觞,品茶論道,那時花容月貌,見者傾心。贈你鴛鴦團扇,本以為可許終身,奈何造化無常……
後邊又絮絮叨叨地說了些什麼,看得出是個溫柔的人,或許還是哪家高門富貴錦衣玉食養出來的文雅公子,寫一手文質的蠅頭小楷,或叙山水或表思念,道不盡的情誼,皆淹沒于倉皇舊年。
來信人與菀卿知交甚笃,共同遊山玩水,品茶論道。年少時的菀卿,亦有不輸男兒的志氣,本是巾帼不讓須眉志,會奏琴亦會舞劍,自阿爺那裡學了一身好功夫,卻被迫沉入宮廷,做了籠中雀。自此知交兩隔,紅顔寥落。所嫁非所愛,所愛隔山海。
葉十一手抖得厲害,隐約猜到了來信人嘴裡念念不忘的菀卿是誰。手心細汗将信紙邊沿盡數濡濕,默然想起那天李固說,阿姐最想見的人不是他。那會是誰?為什麼這些年來,阿姐從未見喜?
為什麼阿姐從來不委屈,陛下不曾與她孕育一兒半女,設若兩人原本相愛的話。阿姐那樣的脾性,他不是不明白,如果不是真心喜歡着的人,讓阿姐去生孩子,她一百個不樂意。
李固回頭,斜撐側頰觑視他,沒有絲毫憤怒,仿佛早就心知肚明。被貴妃戴了綠帽的皇帝甚至好整以暇地問小将軍:“将軍看明白了嗎?”
葉十一抓起信紙,匆匆爬起身往外沖:“我去問阿姐!”
“回來。”皇帝沉聲喝道:“葉十一。”
步伐頓住,雙腿發軟,不知該如何面對。送阿姐進宮的時候,以為他們要天長地久的過下去,希望阿姐幸福,等到李固登基,和阿娘一樣慶幸阿姐未曾看錯人。為什麼…當初不嫁給她心中所愛。
“為什麼騙我?”回頭問皇帝。
李固面色沉沉,站起身:“那時你還太小。先帝忌憚葉家,欲加之罪要削葉家兵權。貴妃為了保全葉家,與朕密謀,借葉家勢力與先帝抗衡。後來朕順利登基。”
葉十一愣了好半天,呆坐在地,抓着信紙一言不發。皇帝步上前。葉十一仰頭看他:“寄信的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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