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他猛然一把擡手,将那箭生生地刺穿胳膊。
“梅風華!”
常宣回神,見他胳膊上已經死死釘着一道暗箭,簌簌留着黑紫的血。那道暗箭上刻着特殊的紋路,正是出于她的寨子。
“我沒事,暫且還能撐住。”
梅風華瞧了一眼被刺穿的胳膊,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疼痛,隻是那血的顔色有些可怖,便扭過頭,專心盯着敵人會不會再次襲來。就在此刻,他還是那樣溫和如初,仿佛就算下一秒死了,也是處之泰然:“不過我看着宛傾好像快不行了。”
常宣擡手便劈裂了飛來的暗箭。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信我。”她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向他保證。
“我信你。生生死死的,不過是時也,命也,運也,咱們隻管拼命抵抗,其他的盡人事、聽天命。若果真要葬身這裡,一同赴死也是幸運……隻是,我有句話,卻不得不說——”
毒箭再多也有放完的時候,此刻空擋閣樓正出奇的安靜。
常宣等不及梅風華脫口而出的話,她微微紅了眼,瞅準時機,瞬刻間擡頭朝窗外撲了過去。
那埋伏者已然換好了毒箭,卻不料她手中長刀似乎是帶着詭異的暴虐,将連連刺來的暗箭劈個粉碎。窗外的埋伏者見到來人是自家少主,随即也是微微一怔,猶豫着要不要繼續發箭。
她其實有自知之明——就算是竹霜那樣的劍癡也未必能突破此圍,更何況她這種功夫勉強算好、内力不佳的年輕後輩。
但常宣永遠信奉一句話:若是不去苦苦掙紮,那便隻有受死的資格。
就算是一隻蝼蟻,見到陰天下雨也要爬着跑回洞裡,更何況她是個活生生的任務人。手中的長刀還沒有斷,就還有資本去殊死一搏。刀尖刺破箭端時,明亮的月光閃了一下她的眼——原身遭到背叛從懸崖跳下時,會有多麼絕望呢?
“不管來人是誰,都他娘的給老子繼續!”
一聲異常響亮的命令在常宣耳邊炸起,她意外之餘,卻又覺得合情合理。
轉眼間已經跳出了窗外,常宣長刀遮身,躍過房檐,落至埋伏者的藏身之處。她和那埋伏者打了個照面,竟見到此人雖帶着面罩,卻能認出他是寨中長老之一,雙方面面相觑了一瞬。
“齊叔,你自小看着我長大,便真的要在今日将我們趕盡殺絕嗎?”
常宣将長刀微微收起,面色恭敬,卻仍舊時刻留意着身後是否還有暗箭襲來。
那名姓齊的長老也是頗為驚詫,他的确将常宣視為可親的晚輩,被她這樣一質問,手中的暗器始終無法再次動彈,猶豫一番,隻好道:“齊叔迫于無奈,寨主命令,凡在玉春苑停留者,一概殺之。”
忽的,常宣隻感到身後一陣勁風,她閃身之際揮刀砍去,竟見那二寨主在身後冷笑着又發了一掌。
二寨主身材魁梧雄壯,手掌比常宣的腦袋還大,一把夾住砍來的長刀,像是和小孩子玩鬧一般笑道:“若是你平日在家學學女紅,念念詩書,二叔叔保證比誰都愛護你,将來就算你嫁了人,也沒人敢欺惹。”
他的掌中内力再次加深,長刀已經隐隐經受不住,尖端裂出一條細細地口子。
“可是誰讓你不知好歹,偏偏學什麼男兒家的刀法,跟你那未出世的弟弟搶寨子,我豈能容下你!”
常宣隻感覺周身被強風裹挾得死死的,手中的長刀渾然不能動彈。
她喘不過氣來,無法張口說話,卻心中罵了句:去你娘的老混蛋。而後不要命的擡腿一踢,将沒有防範的二寨主驚了一下,常宣趁機抽出長刀,那刀鋒在他手中劃過,血淋淋帶出一條大口子。
“死到臨頭了還給我玩賴皮,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臭丫頭!”
二寨主朝受傷的受傷吐了一口唾沫星子當療傷,随後罵罵咧咧指着常宣高聲道:“我問你,那些日子那母老虎忽然回了寨子,是不是你暗中搗的鬼?那個叫依依的死小孩是不是常域的親女兒?還有……你平日裡是不是咒罵過我妹妹不得好死?”
他不再僞裝平日和善的笑臉,似乎是料定了今晚能夠大獲全勝,常宣的小命隻緊緊捏在手中,多活一刻少活一時,皆是看他心意。
那便将往日說不清的餘債都複算一遭,讓她也死個明白。
齊叔在一旁終于聽不下去,斷然喝道:“二寨主,宣兒今日出現在此,想必也有緣故。你口口聲聲呢說是寨主命令見者繳殺,但聽這話卻是十成的公報私仇。”
“齊兄,你不要在這裡多管閑事。”二寨主聞言,冷聲道。
“我老骨頭一把,還不想被人利用。宣兒過來,我看誰敢對你下手。”齊叔從黑不見五指的藏匿處走了出來,面罩下的兩瞥白胡子卻在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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