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深呼吸了幾口,微微調息了一下自己的内息,很快,身上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都回到了該有的位置,蒼白羸弱的人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健康的能馬上就連夜從汴京跑到洛陽都不見得累的楚家大少爺。
調息完畢後他便順手關進了門窗,然後果斷走到桌前,拿起了那張賣身契。
方才小丫鬟說他心态好,說他不在乎,但其實——
怎麼可能不在乎啊!
古有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出,今有段瑾勾搭未半而趕出家門,他看着那上頭密密麻麻的文書和底下布滿紅掌的字迹,一時間百感交集湧上心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外室多是出身低賤的奴籍,賣身契十有八九都放在主子手裡。因為是奴籍因此身份極其低賤,主母發現處理時也無需帶着什麼心理負擔。大多數主子對她們也隻是玩玩而已,自然也不會将賣身契送到她們手裡。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懷了孩子或是讓主子動了真情,這種情況下就會将賣身契交還給她,一擡嬌子擡進府裡做個偏房小妾。
當然,這是他見過的情況。
還有一些沒見過的.....比如買回來半個月動都不動,隻偶爾過來吃吃飯喝喝酒,也不聊聊什麼風花雪月陽春白雪之類的,就随意寒暄,寒暄完就離開。但每月該有的銀子也不會少,除了不能随意出門外樣樣都好。
他不明白淩斐到底是想幹什麼,難不成真的隻是見他可憐才将人買了回來?不可能,據他所知,這汴京城中誰都有可能善心大發養個閑人,唯有這第一纨绔淩斐不會做這虧本事。
可他現在确實虧本了......白吃白喝了幾個月都不收一分錢銀子,末了還給了銀子和賣身契讓他走,這随便換個人估計得笑的晚上都睡不着,可段瑾不一樣。
他又将木容寄給他的信箋翻出來看了一遍,深吸幾口氣後将其扔進了燈油之中,随後将珠钗往桌上重重一放,沖門外喊了句自個兒要歇息了之後便鎖緊了門。以最快的速度換上精心準備的衣服後便迅速熄滅了燈,
他這幾日已将話本都學透了!拿下淩斐,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
“說歸說,做歸做,其實為其實.....”
“世子爺,您在念叨什麼。”青歡離開前輕輕地晃了晃手,笑道,“您從方才開始便在盯着手劄自言自語了。”
“沒什麼,隻是随意感慨一下,你出去罷,沒什麼大事了。”
“是,世子爺。”說着便熄滅了外間的燈,隻留下淩文月床前的那一盞。
少女歎了一口氣,綿綿地倒在了踏上,呼出一口長氣。
雖然已經過了一天了,可她還是不太能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在外頭養個外室。
而且這個她還試探過周圍的人了,這個姑娘被她藏的極好,除了貼身的青歡和負責趕車的老張外并沒有人知道。
她揉了揉自己微酸的腦袋,覺得古怪。
“可手劄裡為什麼也沒寫,青歡不是說這是隻有我自己寫給自己看的麼,那我給我自己寫的東西就不能加一點關于我自個兒的事情麼,怎麼全是在念書念書。”
太奇怪了。
她揉了揉自己微酸的眼睛,又探出頭去看看青歡她們走遠了沒有,待确信她們已然走遠之後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放在燈油下小心觀看。
她今日詢問青歡她娘是否回來并不隻是随口一問,青歡是沒注意到,今日她們說話的功夫是那個叫春意的小丫鬟偷偷往她手裡塞了個東西,又塞了一塊花瓣給她。
淩文月雖失憶,可關于一些大宛的習俗她卻是知道不少的,比如在信箋中塞了一把花瓣是幽會的意思,又比如一把碎石是下戰書的意思,而那時春意在她手中塞的花瓣裡摻了碎石.....
淩文月心頭重重一跳,頓時玩心大起,尤其是她發現自己其實有武功之後更是傲的不行,也不管自己幾斤幾兩,不顧頭上的傷如今好了幾分,就想着要出去會會那人。
“今夜亥時桃林見.....他還知道我家有桃園啊。”
關好門窗,将枕頭塞進被褥裡,打點好不讓小丫鬟們突然闖進來,淩文月上上下下翻了一遭長籲一口氣,随後穿上自己最幹淨利落的勁裝,手握一把小刀二話不說便直奔桃林。
她想試試自己這身功夫很久了!
可是爹娘如今似乎都不太支持她練武,丫鬟們也是一個個什麼都不會也不好拿出來練手,她又不能真的去挑釁武館的人,隻能憋啊憋啊憋,期盼着什麼時候府裡進來個小賊,能沖上去狠狠痛打一翻。
“啧,這不是說什麼來什麼嘛。”
她将小刀随意别在腰間,烏黑油亮的頭發束的高高的肆意紮在後腦,眸光清亮又堅毅,同他往日中在就死賭坊那醉生夢死的模樣不同,如今的她,當真堪得上英姿飒爽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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