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院是王妃給段瑾安排的院落,院子不大卻勝在精緻,大抵是因為是世子爺身邊的第一個女人,小厮丫鬟們伺候的也分外用心,畢恭畢敬的,全然不像話本子裡拿些欺軟怕硬的主兒。
段瑾莫名其妙地被跟着她走,兩人走走停停終于進了屋子,一進院子淩文月就趕緊将他扯進房間,木門一關,接着就是抱着肚子坐在地上笑了個放肆。
“到底有什麼好笑的。”被莫名其妙笑了一路縱然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了,更何況他脾氣本就不好,大少爺脾氣一上來整個人也忘記通房身份了,湊到淩文月面前就是一通杠,“怎麼?難道堂堂世子爺沒見過美人,一見到了就要笑個不停麼?那世子爺你也太慘了吧。”
淩文月又抱着肚子笑了一會兒,沒理會她。
失憶後的她脾氣倒是好,換做從前早就跳起來罵人了,哪像現在,除了笑隻是笑。
“不是,話不是這麼說。你這身衣服是誰給你搭配的,怎弄的這般好笑,你待會兒去照照鏡子就知道了。”
見人将眉擰起,她又忍不住抱着肚子笑了一陣。
“世子爺!”
“行了行了,我不笑就是了,來,你扶我一把。”淩文月好脾氣地對他笑笑,露出兩顆白生生的牙,“别這麼看我,我手上的傷是因為誰啊。”
他重重瞪她一眼,彎腰将人小心扶起來。淩文月今日身上抹了些茉莉熏香,他一低頭的還險些被嗆了一鼻子。
“喏,你對着鏡子看看,是不是不太行。”她昂昂下巴,不輕不重都地在鏡子上點了一下,“我就說不行吧。”
距離淩文月因為接人而骨折這件事已過去了半個月,她傷的隻是手而非手指頭,除卻手臂活動不太方便,有時還得挂個白布在脖頸上,旁的倒是沒事外。
就是活動的時候不太方便。
“我自己弄的。”段瑾也洩了氣,拿過鏡子仔細瞧瞧,嘴一扁,“這很古怪嗎,我瞧着還好。”
他這幾日好不容易才升了通房,為了穩住位置那可是煞費苦心,甚至花了大價錢讓春意替自己去尋一些同妝容相關的小冊子,還學着話本子裡的女角兒争風吃醋,哪想到......
這淩斐竟如此不解風情!
“可惜我現在雙手動不得。不然我就上手幫你了。”她緩緩坐下,将兩條打了石膏的粽子放在桌上,“幹嘛這麼看着我,你很讨厭我麼?”
段瑾一愣:“妾身不敢。”
“你也知道了。”她指指自己的頭,“我什麼都記不清了,旁人說什麼我就信什麼。你那日這樣說,然後周圍的人也是說我是如何如何喜歡你的。”
她擺弄了一下僵硬的手指頭,頓了一下:“我就以為我們以前的關系.....或許還算不錯?”
不錯談不上,不過是淩斐需要一個人幫她完善她的纨绔人設,段瑾需要一個庇護所,兩人剛好湊在一起,便做做表面功夫,不鹹不談地吃吃飯,說說話罷了。
淩斐對她的那些狐朋狗友說段瑾是她的禁脔,金絲雀,但段瑾心裡更清楚,比起勞什子金絲雀,他更像是個守院子的管家。平日裡就掃掃地,主子生氣了給她出出氣,不忙的時候,就坐在院子裡看雨,将身上的傷一點點養好。
“妾身一直仰慕世子殿下。”
他恭恭敬敬地向後退了一步,優雅娴熟,開始搜刮到訪地翻找自己念過的那些酸詩:
“殿下那日将妾身從泥潭中救出,宛若救世神明,您身後的金光.....“
“停停停!”
她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來,少女手上的石膏太過巨大,顯得她動作笨拙不堪:“你不要再這樣說話了。”
想了想,又補充道:“你要不還是換件衣服?粉色真的不适合你,你怎麼說呢,太壯了。”
說罷用她為數不多能動的手指頭指指點點:“回頭喊丫鬟給你處理一下,你的眉骨太高了,鼻梁又太挺,額,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就是.....”
就是不太像女子。
段瑾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趕緊打斷:
“世子爺很懂這些麼?也是,妾身常常聽說,世子爺的紅顔知己半個城都是,想來也常常為她們畫眉罷。”
“噗.....”
“世子爺!”不許再笑了!
淩文月趕緊将笑憋回去,看向他:“你還在意那件事麼?我都還沒問你,你是不是在偷聽我和先生說話啊。”
“不過是,恰好路過。”其實偷聽很久了,而且為了偷聽腿上還被蚊子叮了好幾個包,現在還在癢。
段瑾清理清嗓子,理直氣壯道:“但是妾身聽說世子爺要娶妻,妾身很不高興。”
又補充了一句:“妾身在吃味。”
說罷還抹了抹眼角,讓自己的“吃味”看起來更逼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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