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尚。”我輕喚他的名字。
我的聲音空曠而遼遠同時又沉悶,仿佛發自水中。
“多奇怪啊,我仿佛站在水裡說話。”在夢裡我這樣想。
凱尚沒有說話,他緊閉着雙眼,死在藤椅上。
“馬克西姆,無處不在,就是無處不在。”在我醒來後,心裡默念着塞涅卡的這句話。
馬克西姆,無處不在,就是無處不在。
我決定去看望凱尚,無論天氣好壞,無論忙碌與否。
第3章
暮色已吹響号角,黎明請你永恒地死去。
我睜開了一隻眼,好像是左眼,不知道為什麼右眼無法睜開,我并沒感覺到它腫了。我的視線正對着一張桌子。桌尖像鋒利的劍,一會兒變成三四把,一會兒合成一把,一會兒離我遠,一會兒離我近。我的頭無力地朝它——我感覺滾了過去,不過事實是——倒了過去,當然,它本該是滾過去的,如若不是有脖子的牽制。我的雙眼和鼻子頓時貼上了地闆,除了冰冷,我什麼都感覺不到。也什麼都聞不到。本該如此,地闆本來就是無味的,它總不能散發出玫瑰的香味。它不能。
我的呼吸有些困難,脖子難受,頭劇烈疼痛起來,也許我的姿勢讓腦供血不足或者腦充血了。我掙紮了感覺有一萬年,然後終于讓自己平躺在地闆上。天花闆上亮着一盞燈,它周圍的光暈不停在旋轉,讓它看起來像一個漩渦的中心。我覺得一陣暈眩。
我不喜歡萬花筒。我不喜歡一切旋轉的事物。
我很想睡覺,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允許自己入睡。
那盞燈越來越模糊,它讓我想起算命師的水晶球,或者催眠師手中的一塊搖擺的懷表。我閉上了眼,手腳發麻,仿佛不停從高處往低處墜落。我曾無數次夢見從飛機上摔落,或者高山頂上,每次都是在急速下墜一段時間後腳闆心一涼就醒了過來。小時候大人們總會告訴我們,那意味着在長個子。夢的優點是,可以醒過來,當然,它同時也是缺點。
我感覺整個地闆在左右輕微搖晃,仿佛地震了般,确切地說像餘震。我經曆過地震,所以它是如此真切。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允許了自己永恒沉睡,我覺得我對周圍的感知正逐漸被一種混沌所取代,我的腦海中面飄出很多聲音,由熟悉的陌生的人說出,有些印象深刻,有些印象模糊,有些卻毫無印象,有些保持原樣,有些像是經過了變聲。每個聲音都帶有回聲,它們仿佛不是在我腦中回蕩,而是山谷。我的耳朵刺痛且聽力降低,脊椎中段和後腦勺冰涼刺骨,那是唯一的真實感的來源。
“居伊,居,伊。”歐内斯特.海爾暮斯.梵.奧西埃茨克伊說。
我忍不住想要回答“怎麼了,歐内斯特”但我說不出話。
“氣密艙漏氣了,漏氣了,漏氣了,了。”優瑞卡.博爾那.伊萬科維奇說。
我看見一個身着宇航服的人腰上系着一根繩子,朝着越來越遠的無邊黑暗遠去。
我感覺到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無數的流浪小行星從眼前經過,奔向遠方。
“實驗室發生爆炸了,發生爆炸,爆炸。”驕伊.清.維特尼爾說。
“你知道你是誰的接班人嗎?是大名鼎鼎的奎格詈的接班人。你不懂這意味着什麼。接班人,接班人,大名鼎鼎的奎格詈,奎,奎,奎格詈,你不懂,不懂,不懂。”我說。
“親愛的葉戈爾,戈爾,戈,爾。”哈蒂·拉瑪說。
“歐内斯特,你找到你一直想要的東西了嗎?找到你一直想要的東西了嗎?找到了嗎?了嗎?”驕伊.清.維特尼爾說。
“你找到它了嗎,歐内斯特?歐内,斯……特……”我說。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法瓦茲.伊本.紮西爾.伊本.宰卡.伊本.祖海爾說。
“伊皮芬妮,你聽我說,聽我說,聽我,聽我,說。”特克斯.埃森豪爾說。
“維奧瑞卡殺死了肯斯詈的日月明夜蛾。殺死了,殺死,殺,日月明夜蛾。”馬瑞奧.費瑞阿瑞歐說。
“我該走了,該走了,走了,走了。”舒瓦說。
“是的,是的,事實就是那樣,就是那樣,如你所想。”海因切.伊斯梅爾.梵布儒伊爾說。
“居伊,不要忘記我。”特潤斯.揚說。
“今天早上沃克鎮出現了三個不屬于這裡的人,三個不屬于這裡的人,三個,三個,不屬于這裡,這裡,這裡。”伊皮芬妮.蘇托說。
歐内斯特.海爾暮斯.梵.奧西埃茨克伊歎息了一聲。
“四百公裡外,四百,四百,四百,四百。”維奧瑞卡.斯托陽說。
“居伊,我也不可以紋身,不可以,不可以,紋身,紋身,紋,紋,紋,身。”昆尼西說。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在災難中靠種田求生 從流浪商人開始肝出全地圖 古代漁村生活日常 初來世間 從武館打雜肝成無敵武聖 娘子!我真不是魔皇啊! 陰屍送我來人間,生人退避 絕對領地 玄仙集 攻略氣運之子後綠茶她跑路了 奇詭航海:召喚第四天災 法師之上! 命中注定我愛你/我的唯一注定是你 神罰之地:風起臨越 判善客 極星之旅 在戀愛綜藝勸分手後爆紅 功法簡化萬倍,武破神明 祖傳玉佩竟是空間,逃荒不慌 女扮男裝後我養了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