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清晰的是顔色。
每當我站在這邊看向另一邊時,總會看見一個身穿黑色上衣的人隐隐約約站在那裡,他她有時候比我早到,有時候比我晚到,但隻要我站在這裡,他她就一定會出現在那裡。
特克斯.埃森豪爾是諾克鎮裡最喜歡穿黑色服裝的人,他喜歡把雙手環抱在胸前,靠着門框、牆壁、柱子、樹等站很久。
“晚上好,居伊。”有一天我站在這裡默默盯着對面那個人看時,特克斯.埃森豪爾抱着一堆資料匆匆從我背後經過。
就算那天他沒有從我背後經過,我也知道對面的人不是他。我無法确定他她是誰,但我能确定他她不是誰。
喝完那瓶水後我回到自己的實驗室,忙碌了一個半小時後來到負五樓,從8号門走進多媒體教室,看見一個身穿黑色上衣的人也正好從9号門走進來。多媒體教室一共有十八扇門。我們都無法看清對方的臉,我們之間隔着很遠的直線距離,還有一個四方形壘高講台。
我轉身離開多媒體教室回到地面沿着安靜的街道一直走到驕伊.清.維特尼爾屋後,然後又轉身往回走,遇見了驕伊.清.維特尼爾。
“晚安,居伊。”我們擦肩而過時,他說。
“晚安。”我說。
最近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覺得當我醒着的時候整個沃克鎮都醒着,當我睡着的時候整個沃克鎮依然醒着,它正徹夜不眠地等待着一件好事的降臨或者一件壞事的發生。
夜深人靜的時候,如果走在街上,除了人以外你能遇見任何神仙和鬼魂。
*
20:20,就是深陷于神的雙眼分不清黎明與黃昏。
*
“居伊,你的每扇門上都刻着一個‘T’,為什麼?”昆尼西說。
“‘T’代表生命,在符号學上。”我把那盆居伊花從地闆上抱起來放進昆尼西懷裡“你該帶它去透透氣了。”
“你怎麼了,居伊?”昆尼西說。
“我該煮飯了。”我說。
“我想吃烤排骨。”昆尼西說。
于是我們來到馬費奧.費瑞阿瑞斯的“馬費奧.費瑞阿瑞斯需要知道你要幾分熟”烤肉店。我要了一份兒烤五花肉,昆尼西要了一份兒烤特級雪花牛肉。
*
在淩晨三點左右,我來到Θ區,沿着靠近玻璃牆的那條路走了很久,沒看見有人站在玻璃牆旁邊看向對面。
各實驗室緊鎖着門,無法知道裡面有人還是沒人。無數悄無聲息穿梭在通道網裡的身影讓一切于靜默處暗顯熱鬧。
我來到負七樓。
負六樓是标本區,存放着外星人屍體。
負七樓是活體區,關閉着外星人。
負八樓是病毒标本區。所有病毒标本都是活的,它們隻是被冷凍了起來。
負九樓是控溫種植區,‘奧奎斯佩’就種植在這裡。
負十樓是細菌标本區。
負一樓至負九樓,每兩層樓之間間隔八百米。
負十一樓到負十四樓是核試驗區,它們并不在負十樓的垂直下方,甚至不在沃克鎮下方。它們在四百公裡外,位于某片樹林下方,由一條長四百公裡寬十八米的通道連接到沃克鎮下方的負十樓下面。
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行走,如果有人跟在你後面,不必回頭你就能感覺到有人正跟着你,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
“那不是直覺,那是遺留的或者殘留的人類曾擁有過的某項能力的間接或者隐形體現。有科學家認為,人類身上曾具備過類似于蛇靠熱感應準确定位獵物的方位,蝙蝠靠回聲定位辨别方向的某種能力。在漫長的進化中,那種能力退化了,卻依然有很少部分殘存于身體中,當我們身處黑暗時,它不自覺地被喚醒。于是我們不必回頭,耳朵不必聽見什麼聲響,眼睛不必看見什麼具體形象,就可以判斷出後面跟着人。”昆尼西曾這樣說。
我感覺到有人走在我前面,盡管我前面空無一人,于是我轉身往回走。在負四樓看見那個身穿黑襯衫的人正面向玻璃牆而立,右手抱在胸前,用手掌托着左手手肘,左手拿着一杯咖啡,杯口抵在嘴唇邊沿。
不知道他有沒有感覺到有人站在他身後。
我回到地面,看見歐内斯特.海爾暮斯.梵.奧西埃茨克伊正坐在那把破舊的椅子上喝着一杯人參果汁。
*
歐内斯特.海爾暮斯.梵.奧西埃茨克伊家裡客廳的電視牆上貼滿永遠不會融化的雪花。昆尼西為此啧啧稱奇。他不知道制作永遠不會融化的雪花的過程很簡單。
“會不會是‘孤立子’的某種表現形式?”那天歐内斯特.海爾暮斯.梵.奧西埃茨克伊坐在沙發上,盯着攤開在茶幾上的幾張太陽系各星球圖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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