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濟兄?!”
聽到有人喚自己,魏謙聞聲偏頭,視線徑直越過趙崇明的肩膀,待看清來人時卻是有些意外。
隻見那人面如冠玉,眉目疏朗,頭頂忠靖冠,颔下蓄着一襲美髯,可不正是昱王的侍講官——張白圭。
說起來,這“道濟兄”也不是張白圭第一次喊了。
張白圭是永靖二十六年的二甲進士,和魏謙正好是同年,加之魏謙要年長數歲,倒也當得起這一聲“道濟兄”。
隻是張白圭如今已經是正四品的國子監司業,又是昱王黨炙手可熱的人物,而魏謙不過是個五品郎中。因此張白圭喚“道濟兄”,想來大半還是看在了魏謙身後那一位禮部尚書的面子上。
無論如何,當着趙崇明的面被旁人喚“道濟兄”,魏謙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趙崇明背對着張白圭,一時間并沒有聽出這來人是誰,隻是不着痕迹地松開了魏謙的手。
魏謙熟練地堆起一副笑臉迎人,拱手作揖道:“原來是叔正啊,叔正今夜可真是好興緻,竟也來逛廟會了。”
張白圭也笑着還了一禮,寒暄道:“一時興起罷了。說來也巧,不過是來取個花燈的功夫,倒遇上道濟兄了。”
聽魏謙喚起張白圭的表字“叔正”,趙崇明也明白了來人的身份,不好裝作不理,于是便轉過身來。
見是趙崇明,張白圭倒也并不驚訝,甚至倉促間該如何稱呼都想好了,隻恭敬作揖道:“見過前輩。”
趙崇明點頭緻意,淡淡道:“今夜上元出遊行樂,叔正不必多禮。”
魏謙在一旁瞧着,隻覺這場景莫名有些滑稽。
說起來趙崇明雖然是永靖二十年登科入仕,比張白圭要早上兩科中榜,可實際上趙崇明比張白圭不過大了半歲。甚至從相貌看,因為張白圭蓄着長須,趙崇明看着還要年輕上幾歲。
然而趙崇明竟也安之若素地受了這一聲“前輩”,俨然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可不教魏謙好笑。
要知道如今朝堂上能讓張白圭持晚輩禮的,大抵是些天命花甲之年的老官油子了。
三人都是微服出行,見完禮後也沒再多寒暄,張白圭轉身喚店家取燈。
店家見三人相識,已經是心知不妙,眼下隻能不舍地看向魏謙。可哪想到魏謙竟沒有半點反應,店家心裡也絕了指望,唉聲歎氣地取下了那盞并蒂花燈,然後勉強至極地扯出一絲笑容,将花燈遞給了張白圭。
其實魏謙也是無奈,剛剛張白圭說來取花燈的時候,他便猜到這盞并蒂花燈多半就是張白圭定下的了。若是換作不相熟的人,魏謙自然是百無顧忌,哪怕是強取豪奪也不在話下。偏偏這張白圭身份不凡,還和他有着或多或少的幹系,即便是魏謙本人也拉不下這個臉來。
張白圭提着花燈正要告辭,魏謙突然心頭一動,笑着問道:“叔正今夜是一個人來逛廟會的?”
張白圭聞言,臉上笑意立時一僵,他看魏謙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并蒂花燈上,立刻明白魏謙為何有此一問了。
見趙崇明眉頭微鎖,張白圭也不好憑空扯謊,隻能斟酌着含糊說道:“呵呵,今夜的确約了一位友人前來逛廟會,我這就要去尋他。”
魏謙臉上已是笑成了一朵花,意有所指道:“也不知叔正的友人是何方神聖,竟能勞煩叔正親自來取花燈。不知可否引薦,讓魏某有幸結識一番。”
張白圭臉色立變,魏謙這話幾乎已經點明了那位“友人”的身份。與此同時,趙崇明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張白圭雖然摸不準魏謙的用意,但他知道魏謙二人應該并無惡意,而且看趙崇明的神色,再遮掩下去反而會弄巧成拙。
“道濟兄說笑了。”張白圭無奈,隻能咳了兩聲,尴尬地附和了一句,然後朝某處使了一個眼神。
不一會,昱王胖墩墩的身形也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而昱王身後還跟随着一位頭戴帷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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