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許教授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頸部一道血口,滿地幾乎都是血,從血液的顔色和凝結程度來看,至少已經死了24小時了。畢竟是曾經一起共事過的老前輩,展昭看到許教授的樣子還是有些不忍,撇開臉不願再多看。白玉堂檢查了一下房間,無奈拿出手機,叫來了sci的衆人。很快,這幢陰森的小樓就被警車包圍,警戒線隔開圍觀的人群,展昭坐在警備車上發呆。白玉堂走到他身邊,打開一杯熱的灌裝咖啡給他:&ldo;你沒事吧?&rdo;展昭接過咖啡,雙手捧着,感受着罐子上的溫度,好驅散四周的寒氣,&ldo;你覺得呢?&rdo;白玉堂歎了口氣,坐到他身邊:&ldo;事情好像變得有些不受控制。&rdo;&ldo;原本以為找到許教授,就可以告一段落了,沒想到他竟然被殺。&rdo;展昭喝一口咖啡,&ldo;好難喝。&rdo;&ldo;那個張博士是兇嫌。&rdo;白玉堂拿過咖啡,&ldo;難喝麼?&rdo;嘗一口,皺着眉把咖啡扔了,&ldo;就跟這杯咖啡似的,買它來是為了喝的,沒想到比起喝來,倒是暖手比較管用。&rdo;展昭低頭笑。&ldo;笑什麼?死貓!&rdo;白玉堂撓撓頭。&ldo;你安慰人的方法好遜!&rdo;展昭望天,&ldo;講道理一點都不适合你。&rdo;&ldo;你還不是笑了?&rdo;白玉堂得意地拿肩膀蹭蹭他,&ldo;我可是文武全才!&rdo;……&ldo;頭,現場勘查完了。&rdo;白玉堂點頭:&ldo;有沒有什麼線索?&rdo;王朝搖頭:&ldo;沒什麼發現,兇器也沒有。&ldo;&ldo;張龍那邊怎麼樣?&rdo;展昭問。&ldo;剛打電話問過,沒找到張博士,還在繼續找。&rdo;王朝說,&ldo;徐慶他們還在學校附近……那小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rdo;&ldo;繼續找吧,盯緊點&rdo;&ldo;是。&rdo;正想要收隊回去,白玉堂的手機突然響了,拿起來一看,白玉堂一愣:&ldo;包局來的?&ldo;接起來,&ldo;喂,局長?&rdo;……電話大概隻持續了十秒鐘,白玉堂卻是愣住,一臉的驚詫。&ldo;怎麼了?&rdo;很少見白玉堂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展昭有不好的預感。&ldo;出什麼事了?&rdo;白玉堂放下電話,看展昭:&ldo;趙爵跑了。&rdo;&ldo;……什麼?!……&rdo;展昭驚得差點跳起來,&ldo;怎……怎麼可能?&rdo;&ldo;包局讓我們先過去,走,貓兒。&rdo;白玉堂拉着展昭就向車子跑,回頭對王朝說:&ldo;帶上人跟我走。&rdo;原本要三小時才能到達的路程,竟然被白玉堂開得隻用了一個小時。光看他那種把汽車當飛機開得架勢,就能知道他現在有多着急了。到達研究中心後,衆人直接跑向了趙爵的病房。包拯站在房門口抽着煙,從那一地的煙頭,可以看出他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ldo;怎麼會這樣?&rdo;望着空空如也的牢房,白玉堂問包拯。&ldo;監控錄像都拍下來了。&rdo;帶着兩人到了監控室,包拯打開機器:畫面清晰,帶走趙爵的,竟然就是張博士。&ldo;張博義,四十二歲,著名心理學家,是這個研究中心的研究員,他有權利進入病房。&rdo;包拯熄掉煙,&ldo;他了解這裡的情況,瞅準了警衛換班的空隙,帶着人走了。&rdo;包拯看着身邊的白玉堂和展昭緊蹙的眉頭,說:&ldo;你們也不用太緊張,發通緝令抓人吧,我叫你們來是想讓小展看一下趙爵的房間。&ldo;房間?&rdo;展昭不解。&ldo;呵。&rdo;包拯輕笑,&ldo;你上次不就看出些端倪了麼?&rdo;&ldo;……&rdo;展昭轉臉瞪白玉堂。白玉堂連忙擺手:&ldo;不是我說的。&rdo;包拯搖頭:&ldo;我雖然年紀大了,不過還不瞎,你們兩個神神秘秘的,想想就知道有什麼。&rdo;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頭。&ldo;另外,你倆小心點,尤其是小展。&rdo;包拯喊住想要往外走的兩人,&ldo;還有你哥。&rdo;白玉堂立即緊張了起來:&ldo;你覺得,趙爵會對貓兒和我哥不利?&rdo;包拯點頭。&ldo;我哥當年發現了他的秘密,我可以理解,不過,貓兒跟他一點瓜葛都沒有吧。&rdo;白玉堂似乎是有些火大,&ldo;他為什麼要傷害貓兒?&rdo;展昭拉住白玉堂:&ldo;玉堂,你别那麼激動。&rdo;白玉堂掙開,繼續道:&ldo;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為什麼不說?有什麼不能說的?&rdo;包拯看着發火的白玉堂和在身後拉着他,一臉擔心的展昭,突然笑了。長長出一口氣,&ldo;二十年前,我也看過這樣的場面呢。&rdo;&ldo;……?……&rdo;展昭和白玉堂對望一眼,有些不解地看包拯。包拯索性搬了把椅子坐下:&ldo;那時候,我和允文也是這樣,很容易暴躁,趙爵總會拉住我們,然後幫我們想辦法。并不是因為當時的事情是什麼秘密……而是因為,實在不想再提起。&rdo;再次點燃煙,&ldo;你們知道,趙爵為什麼要殺那麼多人麼?&rdo;見兩人搖頭,包拯苦笑着說:&ldo;因為那時候,大家辦案都是靠很傳統的方法,趙爵提出的心理分析的理論常常會遭人非議。他曾多次提議建立心理分析的專門部門,招收心理學的研究員來從事心理畫像……可惜都被看作是天方夜譚。&rdo;&ldo;他是為了證明心理學的有用,所以才去殺人?&rdo;展昭問。&ldo;嗯。&rdo;包拯吸了一口煙,&ldo;他用心理暗示去殺人,再用心理分析去救人……把那些曾經嘲笑過他的人都耍得團團轉。&rdo;白玉堂已經平靜了下來:&ldo;他要害展昭,是因為嫉妒?&rdo;包拯點頭:&ldo;你們知道,他在被戴上吸音器前,最後說的話是什麼麼?&rdo;深吸一口煙,&ldo;他說他嫉妒,嫉妒我,嫉妒允文,嫉妒所有的人……他說天才,一定要找到一個舞台,不然的話,天才會活得比那些蠢材還要痛苦,他所做到一切,隻是為自己創造一個舞台而已。&rdo;聽着包拯的叙述,展昭有些出神,&ldo;如果,當時就有心理分析中心,這樣專門的部門的話……&rdo;包拯點頭:&ldo;那他就會和你一樣。&rdo;……随後,包拯就沉默了,似乎是陷入了長久的回憶,白玉堂和展昭看到的,是他眼中無限的遺憾和傷感。這種神情,白玉堂很熟悉,他看了将近二十年了,他家老頭子也會這樣,邊抽煙,邊發呆……無限的傷感和遺憾。小時候還覺得這樣超有男人味,但現在想起來,自己還真是值得慶幸。&ldo;少抽點煙吧。&rdo;白玉堂對包拯說:&ldo;對身體不好。&rdo;說完,拉着展昭離開。兩人又回到了趙爵的房間,展昭走進去,開始細細地檢查房間,他坐到那把紅色的椅子上,開始一頁一頁地翻看趙爵留下的素描稿子,白玉堂坐在外面,呆呆地看着展昭在裡面的身影,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靜靜地流逝,窗外的天空漸漸泛出白色。展昭站起來,走出了牢房。&ldo;貓兒?&rdo;白玉堂見展昭臉色蒼白,似乎是很不舒服,走上一步,就見展昭的身體一晃,&ldo;貓兒!&rdo;連忙伸手,接住展昭倒來的身體,&ldo;貓兒,你怎麼了?&rdo;白玉堂抱住展昭,伸手摸他的臉頰:&ldo;哪裡難受?是不是累了?&rdo;&ldo;不是……&rdo;展昭有些虛弱地拉住白玉堂,&ldo;把……把房間鎖起來,不要看那些畫。&rdo;&ldo;怎麼了?&rdo;白玉堂不解地問。&ldo;把……把研究中心所有的人員都找來,他們需要心理治療。&rdo;展昭平穩了一下呼吸,臉色漸漸好轉:&ldo;趙爵在畫裡寫了潛意識的暗示……常年看這些畫的人,很有可能會自殺,或者殺人……&rdo;數字兇手26指令展昭的話一出口,白玉堂就覺得脊背冒涼氣:&ldo;貓兒……你是說,那些研究人員會去殺人或自殺?什麼時候?怎……&rdo;&ldo;你先别急,我一會慢慢給你解釋。&rdo;展昭有些着急地道:&ldo;當務之急必須把人員集中起來,這裡要暫時戒嚴。&rdo;&ldo;好……&rdo;白玉堂剛想往外跑,突然想了起來,&ldo;那你呢,你沒事吧?&rdo;展昭好笑:&ldo;我能有什麼事?隻是集中注意力太久了,覺得有些累。&rdo;&ldo;不行!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rdo;白玉堂說着,一把将展昭打橫抱了起來,就往外跑。&ldo;啊!&rdo;展昭驚得手腳往哪放都不知道了,&ldo;白老鼠你幹什麼!放我下來!&rdo;白玉堂抱着他跑到外面,坐在大廳裡的馬漢等人都吓了一跳,他們這幾天有點受驚過度了。剛看到公孫被人從焚化室裡抱出來,這回又是展昭,立刻緊張地全部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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