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輕飄飄的語氣,就好像在哄她放開手裡緊攥着的玩具。
溫予白表情似乎終于有了一絲裂縫,她重新看向被她刺傷的傷口,眸光微顫,手冷不防地松開,眼中的瘋狂漸漸被不敢置信取代。
時硯握着她手腕,在身前放平,她手心裡也都是傷口和鮮血,指頭也在不停地顫抖,時硯扭頭對賀彬道:“把醫生叫過來。”
賀彬知道他說的是私人醫生,也知道他在下這個命令的時候代表了什麼,動了動唇,卻什麼都沒說,他低頭去看撲在自己身上的陳菲:“可以放開我了嗎?”
陳菲後知後覺地松開,領悟到時硯的意圖之後猶如劫後餘生一般,她慌慌張張從賀彬懷裡站起來,心底松了一口氣。
賀彬轉身去打電話。
宗川野看了一眼裡面,溫予白背對着他,看不清她此時是什麼表情,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可以想象到,他眸中有幾分意料之外的詫異,想不到溫予白竟然藏了這麼個性子。
跟他媽時硯一樣他媽瘋!
眯了眯眼,他對聞訊上來的保安揮了揮手,讓他們離開。
所有人都知道時硯要做什麼,隻有沈瑤音不清楚他的意思,或者是不能相信,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時硯,恐懼害怕逐漸褪去,似乎是因為人越來越多,也有了幾分底氣:“都已經這樣了你都不報警嗎?阿硯,你都已經受傷了!”
“出去。”
時硯再次出聲,但這次明顯是對沈瑤音說的,十足的冷漠裡已經摻雜了一絲不耐,沈瑤音震驚不已地看着他,宗川野忽然過來拉住她手臂,将她往外面帶:“音音,剛肯定是被吓着了吧,快來喝水壓壓驚!”
宗川野把人拉走,聲音漸漸聽不清楚,賀彬放下手機對立裡面的時硯道:“醫生十分鐘以内到。”
他說話幹脆利落,說完就把門帶上。
陳菲看他動作滿臉都是驚訝,擔憂道:“你不擔心你老闆嗎?怎麼還讓他們單獨在一起?”
賀彬沒說話,陳菲作勢要往裡面闖:“你不擔心你老闆我還擔心我予白姐呢,時總要是生氣了報複予白姐怎麼辦?”
話音沒落就被賀彬伸出的胳膊擋下,擡頭看去,他言簡意赅。
“就在這裡等。”
房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黃白交錯的燈光打在身上,冷暖重疊。
時硯抓着她的手,像是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痛一樣,他低垂着視線,小心翼翼地處理她掌心裡的玻璃碎渣,看不透眼中的情緒起伏,隻是沉聲問她:“至于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嗎。”
原本安靜下來的溫予白在聽到這句話時驟然擡眸,那一瞬間,集聚在身體裡所有的情緒全都洶湧爆發,她冷冷地看着他,開口問:“是你讓黎樞我把踢出局的?”
時硯不擡眼皮,繼續挑着玻璃渣,“我跟你說了,讓你放棄這次機會。”
空氣中安靜三秒,溫予白忽然笑開,她看着時硯問:“你是我什麼人啊?你有資格替我做決定?”
“你說呢?”時硯終于擡眸看她,“何況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溫予白眸光漸涼,笑意隐去,她看着時硯,一字一頓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那你想要什麼?”時硯很快地打斷她,語氣近乎逼問,他執起她手腕,淡漠的眼眸裡漸漸迸發出幾分銳利,像是要将眼前人刺穿,連帶着一聲聲追問,“你說說,到底是什麼能讓你這麼放不下這個角色,甚至連自己手臂上的傷病都不顧?什麼能讓你在錯失角色之後瘋得想要殺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理由吧,你不打算告訴告訴我?”
埋藏在泥土中的引線碰上了火星子,遲早要點燃的,溫予白直直地看着他,眼中的冰冷和陌生一瞬間澆滅了所有。
她沒有那麼激動,也沒有那麼膽怯,害怕這些問題的答案的人根本不是她。
在知道自己終究要跟這個角色無緣的那一刻,溫予白就已經想到這樣的畫面了。
她冷冷拂開時硯的手。
“我求爺爺告奶奶四處奔走,為了見黎樞一面連我最惡心的人所在的酒局也去,如果可以,我甚至能下跪求他給我這個機會,我不打算做手術解決手臂上的傷,哪怕拍完這部戲就退圈了都無所謂,時硯,我求過你幫我什麼嗎?”
溫予白淚滴滾落,腦海中一下閃過了好多畫面,似糾纏也似撕扯,她擋住口鼻止住哭腔:“我就想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這很難嗎?我想過過他的生活,吃他吃過的苦,想知道他為什麼能那麼勇敢,可以永遠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我穿着作訓服的時候就感覺他也在我身邊,我活着就剩下這份執念了,可偏偏所有人都要跟我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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