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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眯起眼睛微微一笑，&ldo;哦……那個啊！紅色眼珠子……&rdo;白玉堂聽他說話覺得累，催促，&ldo;老爺子，認真問你呢，認真點兒回答行麼？&rdo;老頭伸手輕輕一擺，指了指展昭的眼睛，&ldo;金眸、銀眸、紫眸、黑眸、赤眸、灰眸、珀眸、青眸……八眸亂世，哈哈哈。&rdo;展昭皺起眉，不知道他說什麼。趙普轉過眼，一聽到灰眸，想起小時候皇家常說的，最忌諱不一樣眼睛的眸子，因為要亡國的。&ldo;你說仔細些！&rdo;白玉堂抓住老頭兒的胳膊，讓他說句完整的，能理解的人話，來解釋一下展昭眼睛的問題。&ldo;哎呀哎呀，暴躁娃！&rdo;老頭瞪了白玉堂一眼，伸手指了展昭的額頭，對白玉堂說，&ldo;看好了看好了，真的是印堂發黑啊，看好他，小心叫人搶了去。&rdo;白玉堂聽得雲裡霧裡，莫非是說展昭有兇兆？他雖然不太喜歡這老頭神神叨叨。但自幼給他學過些東西，他算命看風水是準的，吉兇禍福預測也是準的！不免就有些擔心展昭。老頭兒說完，打了個哈欠，跑去一旁拿起那銅壺，到了門口，朝門前的水槽裡頭倒……銅壺裡頭的血色醬汁都倒了出來，那些野貓就過來舔舐。衆人看得皺眉，野貓離開的地方滿地的死魚死鼠，叫人惡心反胃。小四子扒着蕭良小聲說，&ldo;小良子，這老爺爺好古怪哦！&rdo;趙普輕輕一碰還在發呆的展昭和白玉堂，示意他們‐‐看那水槽！兩人轉眼望過去，都是一皺眉，隻見那水槽呈現古怪的棕黑色，與那日在鬼船上看到的一摸一樣。&ldo;老爺子，那是什麼？&rdo;展昭忽然看到了貼在院門背面的一張破舊年畫。就見那年畫上頭畫着一個多手的黑色神魔‐‐樣子，就和那日鬼船上，神龛裡頭供奉的那尊神像一模一樣。&ldo;問啥？&rdo;老頭慢悠悠轉回頭去，順着展昭的視線，又望向院門。&ldo;那是什麼神像？&rdo;展昭問他。老爺子盯着看了良久，嘿嘿一樂，&ldo;那個才不是神呢！&rdo;衆人都看着他，等他說出是什麼。老頭一臉興奮地說，&ldo;那就是傳說中的，妖城之祖！&rdo;這之後，老爺子依然是滿嘴胡話，問他什麼，他給的答案都是似是而非，似乎是藏着玄機又似乎狗屁不通，也不知道他是裝瘋，還是真瘋。最後，老頭兒拉着白玉堂，非要他請吃喜酒。白玉堂受不了了，招呼衆人趕緊走吧。公孫捧了好幾卷宗關于妖城的資料帶回去看，也算收獲頗豐。趙普發現他已經看書入迷，完全聽不到周圍說什麼了，就在前頭小心翼翼拉着他，不讓他走路的時候打絆或者撞牆。展昭走在最後面，臨出門時，有意放慢了腳步，輕聲問那老頭，&ldo;老爺子……你知道展皓這個人麼？&rdo;老頭一聽到&ldo;展皓&rdo;二字，立馬臉色發白，邊擺手邊往後退，大喊，&ldo;了不得、了不得！&rdo;說完，關門跑了！展昭莫名其妙，原本以為來這兒能撥雲見日，沒想到更加迷霧重重了。出了門往巷子外走，白玉堂就走在展昭身旁，盯着他的腦門看。展昭知道他在意&ldo;印堂發黑，大兇&rdo;的說法，伸手捂着額搖搖頭，&ldo;你别聽他瞎說，我……&rdo;&ldo;危險！&rdo;話沒說完，忽然就聽蕭良喊了一嗓子。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将展昭拉到了身邊……随即，&ldo;哐啷&rdo;一聲。就見一旁牆頭，二層樓上窗戶口放着的一個大花盆掉了下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展昭剛剛站着的地方。黃瓷花盆摔了個稀爛，裡頭泥吧結結實實塞了滿滿一盆，盆内種的是一株鐵杆海棠。衆人都呆住了。再仰臉看，二樓窗戶緊閉着，沒人……花盆顯然是自己掉下來的。&ldo;呀！&rdo;小四子叫了一聲，&ldo;好險！&rdo;展昭也張了張嘴，伸手摸一把額頭，心說‐‐不會真那麼邪門吧？！61、08老貓疑蹤打梨老瘋兒那兒出來後，展昭等都有些摸不着頭腦，這老頭瘋瘋癫癫，一句話隻講半句，要不然兩句話拼一句，讓人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聽懂，倍感困擾。到了太白居，找個雅間坐下，邊吃茶邊詳細聊，公孫一直悶頭研究那些卷宗。隻是衆人此時手頭上的資料都非常散亂，需要一一整理，還挺費勁的。這種動腦子的書面活兒自然是留給公孫坐了，趙普和他準備吃了飯就先回島上去查這幾卷東西了。展昭和白玉堂基本好動不好靜，不太想回去，準備留在松江府走走。離開太白居後分頭行動，小四子還想做小跟屁蟲，被蕭良抱走了。展昭和白玉堂在松江府的渡頭，看着公孫他們的船走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去哪兒了。&ldo;老爺子實在是說不清楚什麼。&rdo;白玉堂搖了搖頭，&ldo;每次問他什麼，總是前言不搭後語。&rdo;&ldo;這才叫高人麼！言高、眼高、手段高，對人要求也高。&rdo;展昭笑了笑，伸手一拍白玉堂的肩膀，&ldo;不過真沒想到，你還有接地氣的時候。&rdo;&ldo;啊？&rdo;白玉堂沒聽明白，&ldo;什麼接地氣？&rdo;&ldo;哦了，我是說，我總覺得你的能耐都是天生的，從小長到大過的應該是公子哥兒那種日子……原來還有那麼個怪夫子教你。&rdo;展昭雙手背在身後，手中巨阙劍柄上的白色劍穗輕輕地晃着。白玉堂一笑，走到他身邊，跟他并肩前行，&ldo;誰不是吃五谷雜糧長大的。&rdo;此時天将傍晚，也沒什麼地方去的，白玉堂索性帶着展昭閑逛，傍晚的時候，到了近郊的花田。一眼望過去，都是些藍紫色的花兒，大片大片的，漫山遍野鋪過去，直鋪到遠處天際和淡藍色天空接着了，中間一抹朱色雲彩，半個落日。&ldo;這是什麼花？景緻也太好了吧！&rdo;展昭看着遠處幾座獨棟的農舍，好羨慕這世外桃源的美景，就問白玉堂。&ldo;某種豆莢的花吧。&rdo;白玉堂雖然承認是吃五谷雜糧的，但是對五谷雜糧的确是不了解，不過他帶展昭來這兒，就是為了讓他看看這開闊景緻，好将心裡的郁結趕走。&ldo;前面還有海。&rdo;白玉堂伸手指。&ldo;嗯……别看離得不遠，可是這風光還真是天壤之别。&rdo;展昭邊走，邊轉臉看着白玉堂。兩人的發絲都被這鄉間傍晚的風吹起來。&ldo;江南一帶大多是小家碧玉的景緻，沒想到還真有這麼闊氣的地方啊！&rdo;展昭指了指遠處的島嶼，&ldo;那邊是逍遙島吧？有空跟着趙普他們一起去住兩天。&rdo;白玉堂失笑，&ldo;小四子不總說給我們留了一間屋麼，讓我們老了去那兒住。&rdo;展昭讓逗得哈哈大笑，&ldo;小四子也忒小氣了，就留一間屋子啊？&rdo;&ldo;一間屋也夠了。&rdo;白玉堂一笑，&ldo;卧棉三尺而已，在哪兒不是過，看重的是陪你過的那個人。&rdo;展昭聽後，嘴角也微微挑起，&ldo;嗯！是那麼回事。&rdo;兩人有一句沒一句有一搭沒一搭，也有一些感覺沒一些感覺地邊說邊往前走，不遠處的海上，出現了一座頗為巍峨的水寨。&ldo;别往前走了，貓。&rdo;白玉堂攔住了展昭，&ldo;那裡是海龍幫的地盤，走過去容易惹麻煩，這會兒不是時候。&rdo;展昭看白玉堂，&ldo;怎麼了？&rdo;白玉堂抱着胳膊，&ldo;逍遙島原本海龍幫想跟陷空島買下來……隻不過後來大哥按着交情給了趙普了。&rdo;展昭微微皺眉，&ldo;雙方離得很遠啊。逍遙島脫開河幫、陷空島和海龍幫都有不少距離，如果這三家誰把逍遙島占了，那就比别家勢力大處太大一截了，容易被孤立。這也是大哥遲遲不去那兒蓋屋住人的原因吧。&rdo;&ldo;嗯，聰明。&rdo;白玉堂點了點頭，&ldo;海龍幫地盤兒是不小，隻是幫頭太多，你看他四大龍王，還不像我們幾兄弟似的親近，每個人都要一個底盤占山頭做寨主，于是就很難擺平了。因此之前他們看準了逍遙島，可陷空島沒賣……你也知道趙普的身份脾氣，海龍幫自然不敢招惹他，于是對大哥有些微詞。&rdo;&ldo;那日青龍王在酒莊裡頭多喝了幾杯酒，背地裡罵大哥的難聽話，被正巧在隔壁招呼客人的三哥聽到了。&rdo;白玉堂沒說完，展昭就苦笑，&ldo;啧啧……那還得了。&rdo;&ldo;可不是，青龍王讓三哥一頓打……要不是有人勸着，估計就沒命回去了，因此有些梁子。&rdo;白玉堂輕歎，&ldo;青龍王那天傷得還挺重的，這次遇害的時候，身上傷還沒好全，原本是應該在養傷的。&rdo;展昭皺眉，&ldo;那海龍幫的人……該記恨三哥了吧？&rdo;&ldo;這倒不會。&rdo;白玉堂搖搖頭，&ldo;堂口多了，兄弟心不齊，幾大龍王之間并不和睦，死了一個其他的都惦記分他的地盤，倒是三哥自個兒心裡有些内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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