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展昭點了點頭,算是知道内情了。兩人又逛了逛,準備調頭的時候,卻聽見輕輕地&ldo;喵&rdo;一聲傳來。展昭和白玉堂一愣,順着聲音找……隻見在不遠處的草叢裡趴着一隻大黑貓。&ldo;啊!&rdo;展昭一眼認出了那隻黑貓,拉着白玉堂的袖子,&ldo;玉堂,是它!&rdo;白玉堂也看清楚了,那貓通體黑色,油光閃亮一點兒雜毛都沒有,脖頸系一圈絲帶和一個鈴铛,紅色的眼睛。&ldo;喵~&rdo;那貓又叫了一聲,轉身就跑。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縱身就追過去了。這貓動作奇快,往花田裡頭一鑽,嗖嗖往前沖,也幸虧白玉堂和展昭輕功好,不然還真逮不住它。&ldo;貓兒!&rdo;白玉堂忽然叫了一聲。展昭看了他一眼,見他盯着自己呢,就問,&ldo;你叫我還是叫它?&rdo;白玉堂差點将自己那口真氣笑出來,指了指那貓的前方,示意展昭攔路去!分頭行動。展昭自然明白,一個騰身躍出去,落到了那貓的前方。此時那隻黑貓正一頭撞過來,躲閃不及,撞在展昭腿上了。&ldo;喵嗚&rdo;一聲,黑貓掉到了地上,翻了個身剛要起來,白玉堂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脖頸子上的皮子,将它提了起來。&ldo;喵!&rdo;那貓讓白玉堂逮着了,掙紮了兩下,叫了起來。&ldo;這貓還挺有力氣。&rdo;展昭揉了揉腿,湊近看,伸手抓着貓爪子捏了兩下,&ldo;嗯……好像除了眼睛,沒什麼地方和别的貓有區别啊!&rdo;白玉堂拿着貓上下左右也看了看,&ldo;是隻公貓。&rdo;展昭失笑,問他,&ldo;然後呢?準備把它怎麼辦?又不能嚴刑拷問也不能威逼利誘,它就算招了咱們也不知道它說的什麼。&rdo;白玉堂點頭,覺得倒也是。&ldo;不過……&rdo;展昭伸手,輕輕拿起那隻貓脖頸前面的鈴铛來看,&ldo;像是有人家的,若是能找到主人……&rdo;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遠處傳來了一陣陣呼喚聲,&ldo;小黑!小黑……&rdo;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往遠處望去,就見海邊站着個人,看樣子是個少年,穿着一身白衣,邊喊邊找。展昭莫名覺得這少年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了,不過必定是最近見到的!&ldo;是曹昕。&rdo;白玉堂忽然說。&ldo;哦!&rdo;展昭立馬想起來了,正是那天他們在酒樓吃飯,遇到那位借酒鬧酒瘋的少年,貌似是青龍王的兒子。&ldo;你猜……&rdo;展昭伸手戳了戳黑貓的肚子,問白玉堂,&ldo;小黑是誰?&rdo;白玉堂望天。此時,曹昕也看到他們了,愣了愣後,快步走過來。&ldo;喂。&rdo;展昭假意轉過臉去,問白玉堂,&ldo;你跟他關系怎麼樣?&rdo;&ldo;不熟。&rdo;白玉堂回答了一句,&ldo;話都沒說過。&rdo;&ldo;哦……&rdo;展昭回轉身來,曹昕已經到了兩人身邊,在隔開兩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曹昕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給白玉堂略微抱了抱拳,&ldo;白五爺。&rdo;白玉堂點點頭,站在那兒沒動。曹昕似乎有些緊張,看白玉堂手中的貓,低聲道,&ldo;這是我的貓……&rdo;&ldo;你的?&rdo;展昭和白玉堂都吃驚卻也高興,果然所有黑貓都叫小黑。展昭趕緊問,&ldo;為什麼這貓的眼睛是紅色的?&rdo;&ldo;哦,是因為誤食了火龍草,所以變成這樣了。&rdo;曹昕回答着,将白玉堂遞過來的貓接了,輕輕摸毛。&ldo;火龍草?&rdo;展昭沒聽說過。&ldo;那是海龍幫水域裡頭特有的一種水草,可以入藥,對人很補,明眸潤肺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動物吃了就都容易眼睛變紅……不過這并不影響看東西的。&rdo;&ldo;哦……&rdo;展昭和白玉堂都明白了,那麼,那天看到的兩匹馬,是否也是因為誤食了火龍草才會變成紅眼?莫不是和海龍幫有關系?雖然曹昕的回答并沒什麼不妥,隻是兩人依然疑惑……如果隻是一直普通的貓,怎麼會出現在那艘鬼船上?海上不是地上,船上也不是房上。自古貓兒不會水,海龍幫離開早晨大船出現的地方老遠了,這麼一隻貓,怎麼可能憑空出現在那鬼船之上?展昭和白玉堂的想法自然是一緻的。&ldo;對了,曹公子。&rdo;展昭旁敲側擊地問,&ldo;這貓,一直在你身邊麼?&rdo;曹昕愣了愣,搖頭,有些無奈,&ldo;小黑很調皮的,經常跑丢,我這陣子心情也不好……沒怎麼看着它。&rdo;展昭聽後,看了白玉堂一眼。白玉堂聳肩,覺得沒什麼不妥,貓麼,自然喜歡跑來跑去,管不住。曹昕站着有點尴尬,就抱着黑貓,跟兩人道了聲告辭,轉身走了。展昭和白玉堂望着曹昕離開……那隻黑貓則是趴在曹昕的背上,正看着兩人……那眼神,又讓展昭和白玉堂想起那天晚上在客棧圍牆上看到它那會兒‐‐有那麼點的不懷好意。直到曹昕上了岸邊的一艘小船,劃船離去,兩人才回過神來。&ldo;呼……&rdo;白玉堂搖搖頭,&ldo;果然,我讨厭貓。&rdo;展昭斜眼看他,白玉堂笑,&ldo;除你之外。&rdo;白玉堂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和展昭處久了,話沖口而出,全然沒顧及,除了你之外都讨厭的意思,似乎和唯獨喜歡你很接近。&ldo;走吧,天黑了該趕不上船了。&rdo;展昭耳朵有些燙,為了避免尴尬動作很大,伸手拍了白玉堂一把,轉身往回走,白玉堂跟上兩步,&ldo;不過,一隻貓能做什麼?總不可能有貓妖一說?&rdo;&ldo;我覺得還真挺像貓妖的!&rdo;展昭低聲說,&ldo;一般小貓兒都挺溫順的,你不覺得那貓似乎很大年紀了麼?!&rdo;&ldo;貓的年紀也能看得出來?&rdo;白玉堂更納悶了。說實話,陷空島上五隻鼠,最忌諱就是貓。島上廚房什麼的倒是也有貓,可大多是夜貓,白玉堂也沒研究過,&ldo;我隻是瞅着那貓不怎麼善良就是了。&rdo;&ldo;那絕對是隻老貓,小貓會更軟也更小,眼睛比較天真。貓老了就成精了,特别是黑貓,陰森着呢!&rdo;展昭說到這裡,忽然站住了,歪着頭看着别處,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ldo;怎麼了?&rdo;白玉堂不解地看他。&ldo;嗯……說到老貓,我想起大哥小時候一直有養一隻貓!&rdo;展昭認真道,&ldo;那也是隻黑貓。&rdo;&ldo;你大哥養的?&rdo;白玉堂拉着他趕緊走,免得天黑,邊問,&ldo;具體說說。&rdo;&ldo;那會兒我還小呢,估計也就十來歲吧。&rdo;展昭認真地說,&ldo;我記得那日正好是端午節前後,天氣悶熱。我爹娘都有事外出了,家裡就剩下幾個下人,我還有大哥。&rdo;白玉堂聽着,腦袋裡卻是在想展昭小時候什麼樣子。&ldo;那晚雷電交加,半夜,我就聽到隔壁大哥的房間門打開了。&rdo;展昭道,&ldo;我那會兒已經練武,大哥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我怕有賊什麼的,就起來看……卻看到大哥戴着個鬥笠沖到了院子的角落裡頭,蹲在那兒不知道幹嘛。我好奇,打了傘跑過去看,就見他抱着隻小黑貓。&rdo;&ldo;小黑貓?&rdo;白玉堂想了想,&ldo;下雨天進你們家院子避雨來的?&rdo;&ldo;也不像,那貓真的很小。&rdo;展昭聳了聳肩。&ldo;你大哥怎麼知道那兒有隻黑貓?&rdo;白玉堂問。&ldo;這事情吧,不想還好,一想真很奇怪。&rdo;展昭無奈地笑了笑,&ldo;那天晚上雷聲雨聲都大,我這人怪毛病,喜歡聽雨水聲音。那晚絕對沒有聽到貓叫的聲音……所以我一直沒搞懂,大哥是怎麼知道那兒有貓的!&rdo;白玉堂也覺得蹊跷,接着問,&ldo;後來?&rdo;&ldo;後來大哥把它抱回房裡養了,很是疼愛……這一養就是三年。等到第三年的除夕夜,小黑貓忽然就沒了。&rdo;&ldo;跑了?&rdo;白玉堂想了想覺得不能啊,一般家養的貓,再野,吃飯睡覺也得回家。&ldo;我也挺喜歡那貓,就要帶着管家下人出去找,可是大哥卻說……&rdo;展昭回憶着當時展皓的話,越來越覺得蹊跷,&ldo;他說,人總要長大的,既然已經長大了,就該出去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來,窩在家裡沒志氣。&rdo;白玉堂眨了眨眼,&ldo;于是?&rdo;&ldo;于是我年初三一過就出來闖江湖了啊!&rdo;展昭一握拳,白玉堂就覺得有些頭暈,&ldo;你小時候還挺愣。&rdo;&ldo;你才愣。&rdo;展昭踹他,&ldo;幸虧出來走江湖,才遇到好些個高人學功夫,後來經曆江湖上人心險惡,不然可沒現在的展昭了!&rdo;&ldo;那……曹昕那隻貓是不是你大哥當年養的那隻?&rdo;白玉堂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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