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惶恐和絕望,居然都不知道該向誰述說,向誰求助。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院子,聽到身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心間一動,覺得文虎口中了不得的國權叔,似乎也是真的老了。
她順着小路一直回到家,看着早已經涼透的飯菜發了一陣的呆,才擡起手揉了揉腫脹的雙眼。
對,出村的路都還沒有修好,就算文虎想出去,應該也沒有那麼容易。
把手裡的筷子一扔,她就拔足向着村口跑去。
遠遠的,她就聽見了村口修路的機器的聲音和工人說話的聲音,隻不過由于機器的聲音太大,她并不能聽的真切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從他們這頭出村的路,前半截當時已經被昌宏修整了差不多十來米的距離。等走完那段路,謝長蘭的面前就是嶙峋的怪石和枯枝亂土堆起來的一座小山。
小山的山體不高,謝長蘭仰起頭差不多能看到山頂,然後,她雙眼瞳孔猛的一縮,她分明看到杜文虎昨日穿着的那件衣裳的一角。
衣裳的一交突兀的挂在那小山坡上的一塊大石頭的邊緣,随着風輕輕的搖擺着,蠱惑着謝長蘭手腳并用的爬了上去。
她站在小山最高的位置,顫抖着手拾起那片衣角,一側身,就看見了仰面躺在不遠處斜坡下面的杜文虎。
杜文虎渾身是血,身邊的一塊大石頭尖利的位置,還有一大塊的血迹,謝長蘭低下頭看了看她腳邊附近那兩道滑痕,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捂着嘴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杜文虎想逃出村子死在半路,詛咒還在繼續……
村子的消息傳的飛快,衆人肝膽俱裂,所有望着出村那條路的視線都老老實實的收了回來,心裡那些隐秘的念頭又都盡數熄了下去。
又開始了……
而一臉憨厚的王長林,從村子後面的池塘挑了一擔水晃晃悠悠的回到家,悄然的回到了地下室。
他雙眼懶懶的瞟了一眼杜長遠雙手四周被鐵環勒出來的血印,裝作沒有看見他想要逃走的心思,把水池的水連着換了好幾遍,一直到聞不到臭味過後,又當着他的面收掉了桌上一直擺着的一爐香薰。
他盤腿坐在杜長遠的面前,伸出手捧了一捧水潑到了他的臉上。
“你不願意開口也沒有關系,詛咒啊,可又開始了呢……”
“最多,最多再過十天,出村的路就要修好了,你猜,到時候會不會有人進村子找你?”
太過直白的威脅,讓杜長遠稍稍變了臉色。他開始後悔那一天自己為什麼會發出那樣的消息,為什麼要發出那個定位。
他知道,不論是否來得及,有一個人,他一定會來的。
周允。
入冬過後,在外鄉打工的人陸陸續續回了家鄉,鎮子上熱鬧了起來,那些流浪動物生存空間卻小了起來。
流浪狗避開人群熱鬧的地方,躲到了荒郊野外,餓的狠了,連街邊流浪的流浪貓也不放過。
在被追了不知道多少次過後,小月亮鼓起勇氣走進了那亮堂堂的地方。它不知道那是哪,也不知道等待它的到底是什麼宿命,隻是被身後流浪狗追的一直向前跑去。
出站的火車緩緩加速,小月亮順着鐵軌努力的奔跑,就在即将被流浪狗追上的那一刻,顧不得害怕的朝着火車兩節車廂中間連接的位置一跳,吓的把臉貼在窗戶上面的小孩一把捂住了臉。
第25章鏡子
自從杜文虎死了過後,整個村子總是能聽到斷斷續續女人嗚咽的哭聲。索性村子沒有外人過來,不然鬼村的名号傳出去,恐怕更加沒有人願意往這邊走了。
每一日,杜國權都站在閣樓上,望着村口的方向發着呆。以前的時候,他手裡的那根拐棍,隻不過是随手拿着裝裝樣子,而現在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必須靠着那熟悉的拐棍支撐起身體一大半的重量了。
原本剛好到他脖頸處的位置,現在他需要站在凳子上,才能看清楚村子的全貌。
村口的路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終于打通了。村子裡的人依然各自龜縮在家,沒有誰去看那個熱鬧。
杜國權顫巍巍的下了閣樓,每每往前走上一兩百米,就得停下步子拄着拐棍休息上一小會,才有力氣繼續往前走去。
走到一半,他想起村子裡沒完沒了得哭聲,停在了文虎的家門口。謝長蘭雙眼紅腫的站在院子裡面,表情麻木的看了他一眼,低下頭把手裡的紙錢放進盆裡點燃,又低低的哭了起來。
“村子的路通了,估計這幾天會有人進村子,你……莫哭了。”
杜國權斟酌了一番,在自認為最溫和的語氣下說完這句話,得了一個白眼過後,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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