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弘易手腕脫力,打火機剛落在地闆上,紀敬就狠狠一腳将它踢到了房間角落。
紀弘易卻像着了魔一般,拼了命似的想要掙脫他的桎梏,“你别抓着我!”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就讓我試一下行嗎?我不會傷到我自己……”
紀敬罵道:“媽的,要不是我來得及時,你現在都燒起來了!”
“我說了我不會燒到自己!”
紀敬覺得他簡直是瘋了,二話不說拽着他的胳膊就要将他拖出房間,紀弘易根本沒法與他抗衡,情急之下不得不握起拳頭朝他砸了過去。
這一拳打得不重,和貧民窟裡的小孩相比要差多了,可反彈到紀弘易身上時,痛感卻被無限放大。他還不适應疼痛,猶如被專業拳擊手揍了一拳。由于劇痛的刺激,他的身體第一次進入到應激模式,極速加快的血液循環大大加重了心髒負荷,激增的腎上腺素讓他雙膝一軟,控制不住地倒在紀敬身上。
兩人一齊摔倒在地,紀敬撞到了後腦勺,眼前随即冒起一小片星星,趴在他身上的紀弘易則從喉嚨裡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急忙低下頭,問:“撞到頭了?”
紀弘易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他捂着腦袋,渾身都在發抖。紀敬看到他的體征圈已經亮起黃燈。
“我現在去叫醫生。”
“不用。”紀弘易艱難地喘了口氣,他揪緊紀敬的衣服,直到手背上鼓起青筋,“我很快就好,一分鐘就好……”
瞬間飙升到一百三的心跳已經無比清楚地告知了他實驗結果——紀敬才是他的痛感來源。他想起了那根系在紀敬手腕上的藍色腕帶。父母也有來醫院陪過床,他們的手腕上卻什麼都沒有。
紀敬不知道當他坐在病床邊吃水果的時候,紀弘易曾經無意中瞥見他腕帶上的日期——那正好是自己出車禍的那天。他從出事到蘇醒之間有一周的時間,紀敬沒有理由在他昏迷期間陪床,更沒有必要将腕帶一直戴在手上。
原來車禍沒有改變他的身體構造,更沒有返還他感知痛楚的能力。可怕的猜想在他腦海中逐漸成型:因為配對的血型,紀敬的存在成為了一種補償。
他靠在紀敬的胳膊上,沉重地喘息着。他知道自己沒事,疼痛是一種警告,他的身體在警告他四周潛伏的危險:靠近紀敬是一件危險的事,觸碰他将會是一件受苦的事。
可他還是忍不住伸出雙手輕輕抱住他。
原來活着是這樣一種鮮活的感受。
兩人躺在冰涼的地闆上,火熱的心髒卻隔着胸腔相互撞擊,仿佛要突破血肉。
紀弘易壓在他身上,沉甸甸的。紀敬忍不住低下頭看着他,紀弘易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兩片薄薄的眼皮偶爾顫動一下。這是他離紀弘易最近的一次,近到他都能聞到殘留在對方頭發絲上的洗發露的味道。
片刻後,紀弘易的體征圈終于轉綠,他半睜着眼睛,聲音十分疲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你。”
“我知道。”
“紀敬,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什麼?”
“我出車禍後,你有給我輸過血嗎?”
紀敬先是條件反射般地說了個“沒有”,然後才不動聲色地改變了說辭:“如果存在醫院裡的血算數的話……是,你可能用過我的血。”
“你以為我在問什麼?”紀弘易擡頭去看他,紀敬卻撇開頭,視線遊移不定,“我怎麼知道你想問什麼?”
紀弘易心裡有了答案,他聽着紀敬胸口的心跳聲,苦笑一聲:“我是不是……像個怪物一樣?”
“怪物?我才是你們這裡的怪物吧?起碼你走在大街上不會有被捉走的風險。”
“但是你不需要無時不刻小心周邊的環境。”
“我怎麼不需要?你忘記我第一次來你家時渾身都是傷了嗎?”
當時紀敬告訴他那些傷都是打架打的,紀弘易從他身上慢吞吞地爬起來,坐在旁邊的地闆上,“你真的經常和别人打架嗎?”
“是啊,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紀敬也從地闆上坐了起來,“流血了就用棉布纏上,斷了胳膊就去找地下城的醫生。”他打趣道:“你也得多鍛煉鍛煉你的拳頭,以防萬一。”
紀弘易将那隻揮拳的右手悄悄藏在身後,“我以前沒打過人。”
“沒事,以後我教你。”
“可是我也沒機會用啊。”
“你怎麼知道?你得學會以攻為守,先下手為強。”紀敬做了個左勾拳的動作,“必要時虛晃一下,吓一吓他們也是好的。”
紀弘易被他逗笑了,“不如以後我走哪兒都帶着你,你代我出手好了。”
“那你保镖的飯碗就沒了,他肯定第一個揍死我。”紀敬用餘光瞥見角落的打火機,心情頓時又跌到了谷底,“你到底從哪兒弄來的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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