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回到房間,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鎖門。當然了,深夜兩點回家不鎖門等賊惦記呢。
露娜環視房間一圈,沒有物件遭受明顯破壞的痕迹。那隻白貓處于清醒狀态,倒也沒表現得活躍不同尋常,繞着幾個房間往返跑。它隻是待在卧室裡,啃着糖糖吃剩的零食包裝。這鎖好了門,就要檢查冰箱之類電器有沒有斷電,窗戶外的防盜網是否遭受損壞,答案是否定的。露娜去安撫貓咪,糖糖做完這些必要檢查後就開電腦繼續做代碼。安全巡邏機則是留在電梯口自己回去了。“沒想到因為你,我們也算為另一個姑娘做點好事。我想把你這段經曆整理成帖子,作為下一次公告的内容發布到住宅群。幫她收拾東西就是提醒她可以重新開始。忘記不開心的過去。”
“嘴上我們承諾一定會忘,實際上。隻要傷口沒有徹底愈合,在遇到類似的情況總會舊病複發,内心隐隐作痛。這第二次比第一次更難受百倍。因為你明知道往自己身上撒氣是對不起父母往你身上已經傾注太多精力,你向未來前行也承載了父母的希望。但就是忍不住,怎麼辦呢?工作忙,工作忙,父母真的能完全知道孩子在想啥嘛?幫得上忙嗎?”露娜一邊用右蹄撫摸貓咪的後背,一邊追憶自己在魔法學院受委屈的一段回憶。那大概是在夏季末尾。魔法學院面向全體師生舉辦一場為期兩個月的活動。”
“無論學生和老師都可以向自己的母親寫一份富滿詩意的問候信表達自己對母親多年來的養育之恩的報答之情。露娜自然是誠心誠意,找來五章粉色和綠色的卡紙就寫起來。那個時候露娜的文筆還是可以從一摞文章裡識别出來的。她連續兩個晚上熬到很晚才睡。”
“她想利用這次機會,加上修辭比喻衆表達蹄法融合在文章裡,表達出母親對自己承載着的希望。盡管露娜對他們生前的記憶停留在暴雪隕滅城堡的那一天,母親是城堡裡第一個在拂曉降臨之際叫醒姐妹倆的親屬。露娜來月球之前,記得母親嫌棄過自己出生時候就是陸馬,姐姐後來糾正了自己。”
“母親依然無微不至的通過母乳喂養關心着這個小生命。在孤獨的夜晚中寸蹄不離的守在她的嬰兒床邊。某一天露娜差點哼着歌謠滾下床,母親最先發現用魔法接住她,小露娜從此直接在母親身邊睡。不管學校其他活動參與者怎麼樣,露娜始終對這件事保持高度關注,并以百分之二百的動力洋洋灑灑寫下五頁紙。露娜到現在都記得清楚,她為寫這份信自己編寫了一首英文詩歌。”
“對了,她用夜骐語另寫一個版本,就是希望活動舉辦者閱讀後能重視起來,把這件事向其他學生傳播下去,露娜這份信寫的情真意切,行裡行外透露着對面母親崇高的敬意,對母親的思念将一直持續。等等,天角獸怎麼會在雪災裡喪命?母親的生命不可能這樣脆弱吧。她肯定是躲到不知名的地方等自己将來某一天找到她。然而事與願違。露娜滿懷期待的把信件交上去,活動舉辦者隻是把所有來信統一懸挂在餐廳天花闆。偶爾有下課的學生經過這裡去瞅一眼。畢竟誰會閑的沒事留在餐廳裡仰着個脖子瞅信呢。
甭說這樣看能看清多少字了,活動舉辦方把信件自作主張地裁去邊緣,減少寬度。便于懸挂。露娜親自去現場看過。他們甚至沒有公開宣傳一下活動結果,談及誰的信件文筆最潇灑流暢,等等。露娜對他們的做法很失望,自己熬夜難道就啥也沒得到嗎?更可氣的是。
閱讀過信件的學生扭頭就跑回教室宿舍忙自己的事了,露娜就站在他們身後的走廊觀察,沒聽見他們有談論信件中自己母親在危急時刻把他們推出皇家城堡彰顯了多麼強大的母愛。這群學生反而在談晚上想在餐廳吃什麼口味的酸奶。露娜又生氣又無奈,這件事算是白忙活了。
也就是從這件事以後,露娜對待學校的活動再也沒之前那樣積極了。她一心撲在了對專業課的學習上面,就連皮球這種普及到所有小馬的活動,露娜壓根不想給舉辦方任何面子,白嫖門票當觀衆都懶得去了。沒有結果誰願意去占蘿蔔坑呢。露娜思緒轉回來,糖糖沖好一杯咖啡。在電腦上依舊奉獻着屬于年輕者的汗水。
“你一整晚都要在電腦上辦公嗎?你睡眠時間怎麼調整?白天睡覺時間長了就感覺精力不夠用了。”露娜擔心的問。糖糖電腦屏幕右下角有顯示當前時間,已經是深夜兩點半。
“沒事,我把公告更新完就歇菜了。就這兩個小時來精神了,不做不行啊。忘了跟你說,我生物鐘和其他小馬完全不同。晚上四點睡,白天十點醒。工作性質問題,我是一在綠洲待滿四個工時就行。來住宅編寫程序後我化身自由職業者,每天想幹多久就幹多久。把任務圓滿完成就是啊。是不是有種,回到學生時代趕作業,在截止前五分鐘交掉那種緊迫感?”糖糖喝一口咖啡說道,“對了,你睡着後自己爬起來了,你可把我吓得一激靈。我看你身體往門口去,我以為你在夢遊就沒敢叫醒你。幫你開門按電梯,跟你一路跑到703我還叫了巡邏機幫你開703的門,不然你直接一個鐮刀上去把門劈壞了。”
“也是,我上次就這麼幹的。那你在監控裡能看到我出門?”露娜接着向糖糖表示感謝,“麻煩你了,糖糖。今天也幸好有你守在我身邊。我夢到自己身處一片海灘上空。高度就相當于咱們一整棟樓那麼高。房間變成了遺迹建築、電梯和走廊在裡世界裡投射成沒有護欄的樓梯,相對于上一次,她補充了前奏。你可以理解着,解釋某件事情而去講述其背景故事。703的紐崔就是事情起因。糖糖,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你了。”露娜欲行起身告别。糖糖擔心她接下來的安全。“等下,都兩點多了,你幹脆留在我這休息吧。我這沙發可以變成小床。”糖糖拿着電腦,從卧室往返搬來椅子坐到茶幾對面,在電腦端打開琴糖薄荷操作界面輸入一行字,并把某個窗口拖入主界面,“琴糖薄荷,開啟沙發睡眠功能。”
沙發經過一系列變換,立馬變成一張床。露娜卻不好意思立刻躺上去。“我還不困,那你忙吧,我在客廳裡走一圈,想想明天幹什麼。寵物店那邊,直接叫警察協助我查資料更快。”
糖糖合上電腦屏幕,忽然問露娜一件事,“你在小馬國,見過機器馬沒?”
“機器?我們那最發達的恐怕隻有蒸汽汽車。莫非你有?”露娜停下蹄步,問道
糖糖前往卧室打開燈,“說對了,全程我自己研發的。你不困的話,來看個寶貝。”糖糖起身伸了一個大懶腰,給窗簾拉開了一點小縫,露出窗外懸挂在天際的星辰大海。“我們常說,仰望一輪明月,吃上月餅,思念遠在家鄉的親屬而勉勵自己努力工作。我的父母居住在月球陽面東側的一處茅草屋。坐在電腦前工作熱情上來往往忽略了時間長短。露娜,你看看今天的月亮多圓。當然,是全息投影。”露娜也湊過來,主要是看過去幾百年月亮在投影狀态下外圍輪廓是否清楚,“怎麼一閃一閃的。而且這月亮背後像是有塊布,我都能看到上面有波紋在動。沒事。我很少有機會陪姐姐一起,在皇宮陽台裡一起賞月。不,管他賞什麼,我隻記得我倆在一塊是沉浸式學習皇家禮儀,規章制度。我是真的對這些玩意不感興趣,自然我沒法,在這上面和努力學習的姐姐産生一些共同話題。”
“沒關系,我看到你用行動在彌補過去胸口上的傷疤。來我的卧室,這件事是咱倆之間的秘密。你可不要透露給其他小馬哦,尤其是艾寇,他知道後就肯定按奈不住到處亂講,”
露娜跟着糖糖來到卧室的一角,巧就巧在,
某隻高度堪比書架的小馬眼神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一動不動。從相貌特征來看,和天琴心弦毫無差别。露娜乍一看天琴的眼眶輪廓和眼球之間有一段肉眼可見的高度差距。糖糖開口想露娜吐露真相。“這是機器小馬。我仿照天琴的外表做出的仿真機器馬。簡單概括來講,他和普通小馬在對外界的學習技能和生活本領沒有差别。最重要的是,她腦殼裡安裝的記憶庫容量相當于二十個台式機疊加在一起。舉個例子,等我正式啟用天琴機器後,它可以再一分鐘内解答出一道大學難度的微積分題。”糖糖在一旁說,露娜低下身子撫摸其機器天琴的馬尾。“你鬃毛用的是那種材質,摸上去和真的一樣?”
糖糖把露娜的右蹄拉下來解釋道,“這個不是重點啦,老虹從生物實驗室拿來的生物皮毛。在那個哪,月球養殖基地。你猜我為什麼花時間做一個和天琴長得一模一樣的機器馬嗎?因為啊,我曾設想給智能管家“琴糖薄荷”賦予一個存儲意識的容器。計算機意識比起我們小馬注重觀察細節迅速給出理論。管家利用和它鍊接的居民大數據庫,直到你露娜想找個學習搭檔,回憶你以前學的專業知識。我可以随時落實這件事,就是有點不确定,我把天琴當成什麼了?我這樣做不尊重她。”
“你是怎麼知道我想抽時間回顧夢境理論的知識。天琴的話,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落實。想想看,和機器談戀愛沒有挫折,因為你也說過,它充分考慮到你的性格特點來構造情話讨好你,你會越來越害怕面對真實的感情。”露娜站着說道,她注意到這隻天琴是天角獸。翅膀不是大号的。四隻蹄子上都有水晶護靴加持。
“果然連你都是這麼想的。哎,天琴她是富二代,我哪裡比得上。我就像消除愛情上的挫敗感吧。我總是失敗,懷疑自己是不是哪根筋打錯了,不會談戀愛。”糖糖心裡似乎有事。
“你談過幾次?失敗沒你想得那麼可怕,或許不是你的錯呢?或許你和她一起吃飯平攤結算費用呢。”露娜舉得是瑞瑞的例子。暮光以前和她在信件中提到過。
“天琴是最後一個。我在暗面學府屬于特招生,文化課水平非常一般且看不到哪一科成績突出,我不會像調皮好動的一些外向男生一般,跳舞打籃球博得女生羨慕的眼光。我在高中喜歡鼓搗電路闆、在平闆上編程,沒有同伴陪,我漸漸習慣獨自研究。等高二看同班男生一個個在校園各個角落表白,不善言辭得我,麻痹着安慰自己,沒事的,小小年紀就急着談戀愛,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價值觀能完善到哪去,肯定等到大學會跟着價值觀的改變自然而然的換男女朋友。呵,事實證明我錯了。到了大學第三年,還是沒有女生願意喜歡我。”
“你可能懷疑我沒蹲在女生宿舍樓當做嘗試,給心儀的女生送花送早餐。我們寝室當時三匹馬,他們都找到另一半,甭管高矮胖瘦,走清新流派還是做假小子。就剩我自己隻會敲代碼,我承認是為了挽回顔面,用兩根上華煙做交易,向一個高年級男生拜師學打籃球。然而有卵用,和我的隊友打過一場比賽,他們說我打得不錯,下次别打了。我從此明白了,異性緣和我無緣。我也就放棄一門心思鑽進電腦編程裡。”趟趟略帶惋惜的說道。她盯着機器天琴的臉龐,無盡失落感壓在他的肩上。
“好在你學有所成,并有機會實現你的馬生價值。情感是附屬品,找不到就等等吧。你送餐這個辦法其實算被動的,你應該直接去找她,如果她有時間,你就單獨教她打籃球,沒旁馬盯着你籃球技術指指點點就輕松多了。不用打的跟職業選馬一樣,教學就是交流的過程。她如果忙,你自己下廚做菜,等晚飯送過去,說我自己做的飯比公家菜好吃多了,還省你飯錢。這些都是題外話了,即使真找不到,你也可以靠能力賺的錢去。”
“去幹啥?我糖糖可不是那種為金錢折腰的勢利眼啊。你可别想歪了,露娜。”糖糖說這句話的同時不由得臉紅了。
“得了,咱們就不在一起感慨愛情難得了,你走以後我針對用大數據替代做夢中審查機制去搜尋近期記憶這個邏輯,編寫了一套計算機算法。本來想今晚試着把琴糖薄荷嵌入到機器天琴裡去的,但我近期太累睡着了。我做了一個比較邪乎的夢。我夢見自己躺在某個廢棄學校的地闆上,周圍都是些木頭混合玻璃渣子撒的到處都是。”
“外面電閃雷鳴,下着非常大的雷雨。我身旁有一個女生,她蜷縮在廢棄教室的一角瑟瑟發抖。我和她覺得那屋空氣寒氣逼馬,商量着沿走廊去下一個教室。當我們推門進去的時候,兩隻老鼠略過蹄子,嗖的竄過去。裡面不是課桌椅,而是鄉間木屋的構架。新空間比第一個教室體積更大,從窗外看去有是一間木屋,内部購置和這裡如出一轍。這樣的木屋連綿不斷的該在一起,通過小門後的公共走廊可以直接通向其他屋子走很遠,有點像和迷宮。我們不想在這裡過夜,就摸索着推門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過去多久,我們像是憑直覺穿過黑暗的泥沼。我想起我的東西丢了,記不清具體丢的是什麼,隻是含糊的表示丢的是我的筆記本電腦或者是數碼相機。忽然,我的身份發生了轉換,時間和地點有所變化。我來到了高中的校園門口,站着一個駝背老獨角獸舉着煤油燈。女孩過去說我們從郊外回來,結果遇到怪事,東西丢了。老獨角獸口中反複叨念着“有問題,有問題”女孩就給我倆帶路,又回到我在轉換地點之前躲雨的那個廢棄木屋。”
“裡面的細節又有明顯變化。内部有腳蹄架,鋼絲像喝醉的流浪漢一樣,靠牆橫七扭八的躺着。除了工地設施的廢棄物,還有各種被遊客丢棄的垃圾,這些破爛似的東西,并且所有物件看起來都是灰色的,沒有任何鮮豔的色彩。這時候,老獨角獸環視一下說發現了。木屋東邊突然留有一道之前沒有的門。我們推門而入,來到一條很窄的走廊上。走廊很長,看上去像是那種古典木地闆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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