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信半疑的甯轶接過了晏椿手裡的八卦鏡,照着中間那塊清透的玉,卻看不太清什麼東西,擡頭疑惑地看了眼晏椿。“我什麼也沒看見啊?”他調的方向不對,晏椿就幫了他轉了一把:“這個方向。”甯轶的眼睛跟着晏椿的手輕輕轉動,霎時間,便在玉質的八卦鏡鏡面裡看到一隻慘白的留着口水的怪東西,耳邊同時響起了晏椿陰恻恻的聲音:“皮一下很開心的調皮鬼哦~”從八卦鏡裡看,調皮鬼隻有肩膀和腦袋,一門心思地想往甯轶的懷裡鑽,在發現甯轶能看見它之後,高興地伸出了舌頭舔了一下他的脖子,笑得青青綠綠的口水都留了出來。“我去!”甯轶反射性地扔掉了手裡的八卦鏡,嘴裡發出了一聲尖銳得有點慘的咆哮,渾身抖得和篩子一樣,迫切地想把趴在他身上的調皮鬼抖下來。晏椿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自己的八卦鏡,安安心心地收在布口袋裡,歪歪頭,一臉嫌棄。“啊呀,這樣的鬼已經很算長得好看的了,不要這麼打擊人家的信心呀!”甯轶跳着腳,哪有心情和她瞎侃,短短幾分鐘就像是經曆了人生過山車一樣,挺好一小夥子恨不得要哭出來:“你不是說它會走嗎?你把它弄走啊!”晏椿眯了眯自己的杏眼,渾身散發着慢吞吞的惡劣氣息:“我之前說過了,舉頭三尺有神明。沒有信仰沒關系,但不要對神明和信仰心無敬畏,随意取笑他們,更不要輕易和鬼打賭許諾,說不定他們就會當真。”說完晏椿便對着甯轶的那張護身符念出護身咒:“天帝神前往煞百子死鬼,斬後必道鬼不得來近護:令遣若顔上,急急如律令也。”小小的明黃色護身符發出了一陣紅光,撐不住兩秒突然變成了焦黑色的紙灰。晏椿的面色瞬間泛冷,周身的氣場也淩厲起來!有别的東西!本來已經十分平靜的甯轶突然變得不對勁,一陣強烈的不安強勢地闖進他的大腦,像是從靈魂深處湧出的恐懼。甯轶覺得他突然渾身沒力氣,呼吸也十分不順暢,腦袋裡有許許多多雜亂的聲音一直在吵,“吱吱呀呀”的笑聲讓人特别煩躁,可在這陣煩躁出現的時候,甯轶覺得自己的五感也不對勁起來。他感到身體異常地沉重,像被壓着,有非常明顯的束縛感,視覺和聽覺模模糊糊,唯獨周圍的味道嚣張地鑽進他的鼻子裡,他清楚地知道這不是附近出現的味道,可是他卻擋不住。那種味道讓他暴力和狂躁的欲望特别強烈,讓他想站起來,想要發洩那些狂躁的力量。這麼想着,甯轶居然真的發力站了起來,手臂上青筋凸顯,好像下一刻就要揮出拳頭!陳傑看他不對勁,大聲問他:“甯轶,你要幹什麼?!”甯轶變化的整個過程實在太短,陳傑根本來不及阻止他的舉動。就在他以為要出事的時候,晏椿已經緊緊扣住了他的手腕。晏椿雖然隻是一個小姑娘,但手上的力氣特别大,單手卡住甯轶的她眼光清明,迅速将之前那串帶有甯轶血迹的黃紙和一道符箓一并拍在甯轶心口的位置,口中厲喝:“九鳳真官,破穢鳳凰,朱衣仗劍,立于上方。九首吐火,當空飛行,炎炎币地,萬丈火光。”旋即袖口彈出三枚拇指大小的桃木骰子,從發狂的甯轶身邊穿過,狠狠地砸在了什麼東西上。街上立刻有玄學界的同道認出了晏椿的咒語。“九鳳破穢咒!”晏椿沒有理會周圍的聲音,松開了制住甯轶的左手,雙手結印,手印翻動間,向桃木骰子發出了指令。敢在她手上搶人,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砸出去的三枚桃木骰發出了“嗡嗡”的配合聲,在晏椿的指令下浮在半空,三枚骰子呈三角狀飛快旋轉,越縮越緊,将中間一團不知名的物體緊緊困住,形成了一個小型結界。桃木骰泛着瑩瑩金光,從一開始的不停抖動到最後也慢慢安靜了下來,晏椿順勢扔出一根紅繩,紅繩繞着桃木骰子剛才的軌迹纏繞,呈網狀加固了方才的結界。陳傑半張着嘴,想動又動不了,那種不符合科學邏輯的情況就這麼出現在他眼前,讓他忍不住跌坐在地上,世界觀崩得不要不要的!一旁的七七早習慣了晏椿這樣的聲勢,十分同情地瞅了瞅陳傑,跟着叼起自己的小魚幹讓出了座位,爪子把蒲團往陳傑的屁股底下挪。七七:愚蠢又膽小的凡人啊,讓主子把墊子讓給你坐坐吧!而從剛才開始就有點兒不對頭的甯轶一下子卸了勁,軟軟地倒在蒲團上,衣服濕透了大半,臉色也變得十分慘白。晏椿一手牽着紅繩,另一隻手往自己的布袋裡掏東西,看見地上癱軟的甯轶,對陳傑指了指西關古玩店的小院子:“你把他弄到院子裡來。”經曆了剛才場面的陳傑哪裡還敢猶豫,當下便哆嗦着起了身,準備把甯轶背起來。可背上甯轶之後,陳傑臉色更加難看。甯轶多重他一直知道,可現在的他卻比以前沉了特别多,就像是,他背得不止甯轶一個?陳傑心更涼了,忍不住暗罵:我去,這死小子碰到什麼玩意了?!葛星回大概是等了有點兒久,晏椿牽着紅繩又從院子裡走了出來:“愣着幹嘛?還不進來?”陳傑掙紮了會兒,還是不好意思地擡頭回她:“他有點兒重”還重得特别不合常理!陳傑被甯轶壓得直不起身體,騰出一隻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記仇地捏了一把甯轶的大腿,心說真不如就地扔了算了。甯轶剛剛被煞糾纏,多少沾染了一點煞氣。煞氣看上去輕飄飄的一縷,但其實很重,一般人根本負荷不了。晏椿了然地朝陳傑點了點頭,跟着把自己手裡的紅繩遞到了陳傑手上:“那你幫我牽着紅繩吧。不過要記住,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能松手。”然後旁若無人地把甯轶拎了起來。晏椿真的就是“徒手拎”,像拖木闆一樣把甯轶拖到了小院裡。想起來七七和兔崽崽們還在外面沒人照顧,晏椿便又拖着甯轶折回攤位那,囑咐着七七:“叼着崽崽們去姚老闆那裡喝兩口水吧,我很快就出來。”跟着又重新把甯轶拖了進去,連口氣也不帶喘的。說句不好聽的,陳傑感覺晏椿全程就和拖屍體沒什麼兩樣!這力氣未免也太大了點吧?!沒辦法,玄學界人士幹活真的很需要體力。晏椿把甯轶拖進了院子,陳傑緊跟着牽住紅繩走了進去。令他驚訝的是,繩子那頭輕飄飄地幾乎沒有重量,分不清到底綁了個什麼東西,但又确實有左右晃動的觸感。從外面走到院子攏共不超過二十步的距離,陳傑剛走第一步,耳邊就傳來了陰森森又飽含怒意的聲音:“放開我!放開我!”有時候又突然變成特别溫軟的女聲:“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又或者是小孩子的聲音。陳傑頓時頭皮發麻得厲害,硬着頭就往院子裡鑽,一秒鐘都不敢松勁。他哭喪着臉,口中還絮絮叨叨地:“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晏椿把甯轶拖進後院後直接扔在了地上,給西關的後院布了一道屏蔽氣息的陣法結界,然後從陳傑手裡牽回紅繩。晏椿這徒手一扔,甯轶的腦袋直接磕在地上,給他活生生地磕醒了。“怎,怎麼了?”他迷迷糊糊地擡起頭,捂着自己的後腦略帶疑惑向陳傑看過去。紅繩離手後,混亂的聲音頃刻間消失殆盡,陳傑迅速癱坐下來,看甯轶一副懵逼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糊在他腦門上,嘴角朝晏椿的方向努了努。甯轶腦子裡瞬間回想起了剛才化成紙灰的符箓,心裡拔涼拔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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