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出地鐵,陳笛已經一身汗了。明明還不到六月,天氣突然又悶又熱,雖然地鐵車廂裡有冷風,但無奈周末的一号線依舊裝滿了大半個車廂,感受不到一丁點涼意。陳笛的腦門、後脖子、前胸後背和腰部都在暗暗地淌汗。
為什麼聚會要定在這樣的地方?從陳笛在浦東的家到目的地需要乘一班公交,再換乘兩班地鐵,下了地鐵還要再走七八百米的路。陳笛在太陽下面,一邊找路,對門牌号,一邊在心裡嘟囔,這是哪個學姐選的地方啊?怎麼就選在閘北這邊呢?這個地方離我家遠也就不說了,可也不是個很方便很有标志性的地方,而且周遭還有點亂。這次朱老師來滬,怎麼事先沒有聯系我,讓我來組織這次聚會呢?要是我,肯定選在靜安寺一帶,那是朱老師小時候最喜歡的地方。學姐一定不知道。
朱老師是陳笛高中時代的語文老師,确切說是高二高三兩年的語文老師,她是上海人,大學畢業後去了湖城工作,一直到十年前退休。高中時代朱老師很喜歡陳笛,指定她做語文課代表。陳笛也喜歡溫柔婉約的朱老師,讀書時候與朱老師接觸最多,畢業後也一直保持聯系,有時候假期回到湖城,也會去看望朱老師。朱老師總會問上海的情況,聽她說在靜安寺一帶上班,特别興奮,繪聲繪色地講自己小時候多麼喜歡去靜安寺逛街見世面,陳笛就給她講第九百貨怎麼樣了,新華書店怎麼樣了,新建了哪座商廈,靜安寺周邊如何,靜安寺的素面如何如何。朱老師連說下次回到上海,一定要去感受一下靜安寺周邊的新面貌。
可是,這次朱老師來上海,卻沒有事先通知她。陳笛接到朱老師電話時,朱老師告知的是确定的聚會時間地點。陳笛有點小失落,但又不願意錯過難得見到并招待朱老師的機會,隻能答應朱老師一定準時到場,另外還嘗試着約了定居無錫的同班同學夏玉敏。夏玉敏是陳笛在高中的好朋友,也是令朱老師以及其他老師都喜歡的刻苦上進的好學生一枚,她欣然答應周日一早乘火車來上海,參加中午的聚會。
上演着小小的内心戲劇,陳笛終于走到了約定的餐廳包廂。此刻她感覺自己已經渾身浸入了溫水中。好在永遠面帶微笑的朱老師已經坐在裡面了,看見陳笛,連忙站起來招呼。陳笛忘記了一身汗濕,快步朝朱老師奔了過來。
“陳笛,陳笛。”朱老師一把拉過陳笛的胳膊說:“你來了,見到你太高興了。”
“朱老師好!朱老師好!”陳笛也用另一隻手去環抱身材瘦小的朱老師,“好幾年不見了,我也開心您來上海。”
“是呀,是呀,我這次是來上海探親,我哥哥嫂嫂年齡大了,非要叫我來上海住幾天,見見面。”
“哎呀,朱老師,你們坐下來說話,好麼?”不知哪個學姐在旁邊插了一句。
“好好,坐下來。”朱老師依舊拽着陳笛的手。
另一位學姐說朱老師這麼不舍得學妹麼?手都捏住不放啊,那我們靠邊吧,學妹挨着朱老師坐呗。
“好,好!”朱老師果然就是拉着陳笛坐在她身邊右手,然後才想起來什麼似的,說:“對了,這幾位學長學姐你都認識麼?”
陳笛看看桌上坐的三位學姐和一位學長,還真是一位都不認識,就難為情地搖了搖頭。
朱老師也笑笑,說那我來給你們介紹,她指着剛才給陳笛讓位子的女生說:“這是趙虹,你們的大學姐,87級的,當時是我那個班級的班長,今天的聚會也是她張羅的。”陳笛看看趙虹,叫了一聲趙學姐,又感謝她費心張羅聚會。
朱老師又指着自己左手邊的兩位女生說:“這兩位是88級的,也是你的學姐,這是方卉,這是劉亞麗。”陳笛也叫了學姐好。方卉說:“我知道你是陳笛,你沒有來時,朱老師一直在念叨你。其實,我在附中見過你,你好像和那個時候樣子也差不多。”“對對,陳笛一進門,我就覺得熟悉,的确和那時候差不多,一眼就能認出以前是校友。”劉亞麗也附和着。
“我就自我介紹吧。”陳笛右手的學長突然開了口,“我是張海峰,比你們都大,84屆的。”他說完話,帶着一絲絲得意笑了笑。
“84屆!這麼早啊!”陳笛嘀咕了一句,又在腦子裡盤算,說:“我84年9月開學才轉入附中,那時候學長已經畢業了麼?”
“可不是麼?我是84年7月畢業參加高考的啊。你是90,還是89屆?我比你起碼要大五六歲呢。我比今天來的人都大吧。”
“對的,海峰的确是今天最大的學長。陳笛是今天最小的,她是89屆的。”朱老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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