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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行動（第1頁）

三日很快就過了，楊樂這些天不出門在家苦練刺殺之術，老爺子應當看出了什麼，但嘴上不說，隻是教的更加認真了，甚至讓楊樂用刀柄在他身上試，老爺子還演示了人突然被刺後的正常反應，以及被刺之前可能的躲閃。後兩日裡，楊樂已經可以做到目不視人，僅憑餘光就能次次紮中心肺，甚至奔跑中都能十次中八次。

三日已過，楊樂與夏瑜再次來到茶館，兩人坐定後，楊樂問道，“夏兄練得如何？”

“楊兄放心，這三日我足不出戶，埋頭苦練，現在二十步内百發百中，三十步内十發八中。”夏瑜回答道，左手虎口上還有細細密密還未長好的傷痕，應當是練習所緻。

“好，明日便是初五了，林常每月初五的下午都會去來鳳樓聽曲，從林府去來鳳樓隻有一條路可走，林常此人不愛坐轎，出門一定會帶他那兩名惡仆，一個生性機謹為人陰險狡詐，另一個兇惡忠心，頗有武略。”楊樂把近來打聽到的情況告訴夏瑜，然後接着說道“我的計劃是在他去來鳳樓的路上制造混亂，混在人群中間對他一擊斃命。而夏兄，制造混亂這事就靠你這一手彈弓了。”

楊樂喝了口茶水，慢慢的将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夏瑜聽得激動不已，就好像林常已經伏誅了一般。楊樂繼續交代了明日行動的細節，以及時間地點等關鍵，兩人又一道上街，在林常的必經之路上細細查勘，楊樂邊走邊向夏瑜說明他明日需要做的事情，還有所站的位置，事前站哪，行動時如何走位，事成後如何撤離，還有萬一事敗如何脫身等等。夏瑜越聽越心驚，這才知道原來還能這樣暗殺，他以前一直就以為拿刀上去一捅，然後跑掉就行了。

楊樂全說完後，便走了，去找計劃的另一個關鍵人物劉老頭。

找到劉老頭後，也是一樣把需要他明日做的事情交代了兩遍，并且說明了是為了誅殺林常，劉老頭不禁雙目赤紅，握住楊樂的手不住的感謝。

這一夜三人都是輾轉反側，楊樂更是一夜都在腦海中模拟明日的行動，思考還有什麼漏洞，萬一出現什麼情況要如何補救等等，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睡了沒有一會就又醒了。

話分兩頭，劉老頭這邊一早就按照行動計劃，把桂花安置好以後，就駕着牛車開始走家串戶的收夜香，有些人看到他還打招呼“嘿！劉老頭！好久不見呐！聽說你倒是闊了，攀上林家啦！這些日都不來收夜香。”劉老頭隻是默不作聲的收着各家的夜裡沒倒掉的糞便尿水，往牛車上的兩個大桶裡倒。

一路走一路收，碰到的人越多，劉老頭握着缰繩的手就越緊，牙幫子死死地咬着。

到了中午，兩隻大桶就已經盛滿了，劉老頭把牛車趕到街邊的一處僻靜處，然後拿出一個西瓜大小瓷壇子，在旁邊點火把壇子裡的木炭點燃，燒的旺旺的，然後把壇子綁在兩個大便桶中間，又在便桶中間塞滿了稻草細枝等易燃之物。全部妥當後就坐在車頭靜靜的等着。

這邊夏瑜也按照行動方案，來到了街邊的一處無人的地方，此處已經提前安好了一根繩子，從屋頂上垂下來，夏瑜順着繩子爬上屋頂，趴在背街的屋脊下，又摸了摸裝滿鋼珠、細碎瓷片的口袋，還有兩把彈弓，靜靜的等候。

楊樂早早的守在林府門前盯梢，這邊看到林常帶着兩名仆人出了門，便往街上飛奔，跑到街頭，用力敲了敲鑼，然後接着往回走繼續去跟着林常。

劉老頭聽見遠處的鑼聲，開始把牛車往街上趕，一會功夫就把牛車停在了街中間，牛頭沖着街頭，也就是林常馬上就要過來的方向，又看了看瓷壇子裡的的碳燒的火紅，壇子也開始發燙發脆，接着從身下拿出一壺油，往稻草和車上四處淋遍，做完這一切，拍了拍跟了他十幾年的老牛，扭頭就走了，按照計劃，他做完這一切，就要回去帶着桂花遠走回鄉了，不能停留。

夏瑜聽到鑼聲後，精神一振，拿出彈弓拉了兩下，又摸出兩枚鋼珠和一枚碎瓷片握在手裡，目光在街頭和牛車上來回移動，按照計劃這時如果有人靠近牛車，他就要用彈弓把人趕走，但牛車上的便桶散發着惡臭，行人們躲着還來不及，倒沒有人往邊上靠。

等了一會，就看見了林常的身影，楊樂則是混在人群裡離他不遠的地方。夏瑜拿起彈弓，夾上一枚鋼珠，深吸一口氣，對着牛車上的瓷壇子就射，第一擊命中，瓷壇子裂了但是還沒破，夏瑜趕緊又接一發，瓷壇子應聲而破，火紅的木炭嘩的灑落在兩隻便桶中間，引燃了混着油的稻草，火勢呼吸間就猛起來了，夏瑜趕緊拉開彈弓，把手上的碎瓷片對着老牛的屁股就射。

火這時也燒到了牛尾，加上屁股上挨了一發，牛驚了，發了瘋似的拖着了火的牛車往前沖，牛車前面的行人和小販見狀，也顧不上其他，撒開了腿往街頭跑，一時間人在前面跑，牛在後面追。

林常三人還在街上邊走邊說笑，忽見前面一大群人往這邊沖，一時沒反應過來，其中面色兇惡的壯仆趕緊去前面攔開人群，以免讓這些賤民沖撞了公子，另一個則攜着林常準備往一邊躲避，看看什麼情況，就在這轉身的瞬間，跟在後面的楊樂走上來，從那仆人的另一邊與林常錯身而過，繼續往前走了幾步，混入人群跟着跑了。

這仆人還在尋思今天這些人全瘋了不成，突然感覺旁邊的林常不動了，不禁說道“公子，咱們先别看熱鬧了，暫且避一避再說。”說罷，回頭一看，林常頭低着呆呆的站在原地，胸口赫然插着一把刀柄，從衣服裡滲出一點血迹，緩緩的在擴散。

“來人啊！救命啊！”瘦仆一時慌了神，不住的喊道，林常好似聽見了聲音，看了他一眼，然後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胸口的血迹也猛然以刀柄為圓心，迅速的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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