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展炎這個客人在,晚飯就安排在前堂。
飯桌上擱了酒,但沈子衿不碰,隻看他們兩人喝,兩人都是海量,直接換了酒碗。
“我們在呼和山東脈發現了他們的新馬場,王爺料事如神,應當是白狼部連着其他幾個部落一起開的,馬速奇快,若是等他們換上新馬,我們以後更難追着他們去腹地,隻能防守。”
展炎放下碗,神色很不甘:“半年前王爺您追至草原深處那次,本是我們千載難逢的機會。”
沈子衿沒親眼見過大齊的邊疆地勢,雖然有原著的大概描述,但分成每一塊小地方就沒那麼詳細,他道:“發現了馬場卻沒法拿掉,是不好打嗎?”
展炎凝重點頭:“是。”
幾個斥候深入腹地探聽消息,和大批人馬進軍不是一個難度。
而且能望見他們的馬場,還多虧王爺改良的望遠鏡。
望遠鏡這東西好做,也已經流行起來,但大齊駐軍中的望遠鏡比民間流通的看得更遠,更好用。
沈子衿知道展炎為什麼不甘。
最好的乘勝追擊機會,結果因為朝廷作妖,不僅失了先機,還差點把楚昭困死在草原。
沈子衿輕輕看向楚昭。
楚昭喝幹一碗酒,垂着眸,表情沒怎麼變,他嘴角甚至還帶着笑,晃了晃空掉的碗。
空蕩蕩,但又沉甸甸,幹涸的碗看不出悲壯,隻剩殘留的涼,寂寥孤苦。
楚昭垂眸盯着酒碗,忽的,旁邊有玉手傾倒酒壇,将他空空的碗填滿了。
酒液注入,倒映天河,盛滿了一抔月光。
楚昭擡眼,看向給他倒酒的沈子衿。
“我讀史書,知人力終有盡時,也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沈子衿放下酒壇,拿茶杯跟楚昭碰了碰,“但人總要往前走,王爺披荊斬棘,已經過了萬難,來日必有洪福。”
楚昭端着清亮的月華,原來打破凄涼不需要什麼轟轟烈烈,一句話一杯酒足矣。
他不由暢快的笑出聲,高高舉起酒碗:“人生不求洪福滔天,但願平安順遂,小侯爺,我敬你。”
沈子衿捧着茶杯,以茶代酒喝了,他最懂楚昭的眼神,但方才相交,總覺得楚昭眼裡多了些他看不大懂的光。
……雖然沒喝酒,也看得他有些臉熱。
總不能自己還能被酒氣給熏醉吧,沈子衿捧着茶悄咪咪想。
楚昭和展炎大有要喝個痛快的架勢,沈子衿吃得差不多,離席回院,讓他倆慢慢喝。
酒過三巡,展炎抱着壇子感慨:“咱們連您的喜酒都沒趕上喝,糖還有剩的嗎王爺,我沾沾喜氣。”
“糖管夠。”楚昭放下酒碗,踢了踢他椅子,“沒醉吧,東西呢?”
展炎看着喝了不少,但依然非常清醒,聞言解下背後一直背着的匣子,手将杯盤一撥,手在匣子上一按,應聲彈開。
他此行進京,可是背着重要任務,給楚昭送
東西的。
隻見長長的匣子裡躺着固定好的許多配件,泛着金屬幽幽光澤,在屋内燈火下散發着莫名的危險。
“您回京後一年來,我們按照您留的圖紙,每個部件都是不同工匠做的,他們自個兒也不知道做的什麼東西。”展炎歎了口氣,“礦山不好找,冶煉也很慢,成功做好的才十套。”
全是散件,明顯要組裝了才能用。
“哦對了,”展炎從裡面捏出個小部件,“隻有這個叫做子彈的東西成功率最高,已經存了許多了。”
楚昭審視過那些零件,眼裡映着跟金屬一樣說不清的暗芒:“做的不錯,我知道金屬不好弄,等工匠順了手,今年還能備出幾十套來,夠用了。”
展炎作為一個優秀的将軍,也有敏銳的嗅覺,他見識過楚昭的本事,看過他弄出來的許多東西,如今匣子裡雖然隻有未成形的零件,但他隐隐覺得每看到這些東西成型,自己就有種難言的顫栗。
是興奮,也是危險的氣息。
而且裡面某根管子,總覺得跟火铳沾點邊,但比火铳的管子又細太多,所以他又不敢确定。
楚昭當年在西域炸響的火藥,炸碎了敵人自以為堅不可摧的銅牆鐵壁,也炸碎了他們的膽子,那配方成了所有人都想争搶的東西,他們派了無數探子,至今也沒能破解。
楚昭先前牢牢叮囑,這次的東西非常重要,一如當年的火藥,任何環節,膽敢向外洩露半點風聲,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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