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始終低着頭,時而點點頭,時而搖搖頭,就是沒有回答他的問話,他不耐煩的伸手突然将我的臉揚起,突如其來的痛,使得我的眼淚再一次的流了下來。
“你哭了!”那是輕蔑的聲音。
“不,我沒有!”我倔強的矢口否認,“隻是剛才眼睛不舒服,所以才流淚,我才沒有那樣軟弱呢!”同時,心裡不禁暗暗問自己,怎麼自從知道自己要嫁過來之後,從來堅強的我竟變的如此脆弱,眼淚也突然變的多了呢?難道所有的女孩都是這樣嗎?
“……”他什麼也沒有多說,隻是讓他已經不甚光滑的的手在我的眼角滑過,将我的淚痕拭去,……
帳中,他的手伸進了我的衣裙,恣意的撫摸着我,眼睛裡像是燒起來了一樣,“啊!”在嬌羞的叫聲中,我再次感受到了疼痛……
他就這樣抱着我,抱着喘息不已的我,緊緊的抱着,讓我雪白的身軀緊緊的貼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不留一點間隙。我能夠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是的,勞累和衰老已經開始侵蝕着他的身體,他過于顯得蒼老的容顔和幹瘦的身軀就是明證,五十多歲的他,怎麼看都已經有了年過六十,他将他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大秦上了。
他突然放開了還在喘息不住甚至渴望更多的我,什麼也沒說,走下榻去,披上一件衣服,徑自向門口走去,我頓時楞住了,難道他對我不滿意?他現在還不就寝,他要去哪兒?要幹什麼?剛想開口問,又急忙打住,我這是幹什麼?難道,我希望他今夜留在我這兒嗎?我能夠問他這些問題嗎?他會介意我問他的行蹤嗎?想來應該是介意的。
在我還在猶豫不定時,他已經遠遠的走了。可是,他幹什麼去了?這個迷團頓時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他已經走的遠了,不行,我一定要知道個一清二楚。我飛快的穿好了衣服,跟了過去。他走進了一個房間,裡面的燈立刻亮了,原來,他是去書房啊!我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但馬上又開始奇怪:都這麼晚了,他來書房幹什麼?這麼晚了,還要看書嗎?
通過燈光的反射,我看見他果然拿起了一捆似乎已經很陳舊了的竹簡,看了起來,每看一會,還要仔細的回味一下,看樣子,是要記住這些竹簡上的東西了,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時,一名侍姬端着茶水向這個方向行來。雖然我對此很好奇,可是,卻不得不立刻蹑手蹑腳的走開,我不想現在就被别人發現了。
太陽再次從東方升起,開始照耀着整個鹹陽城,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府裡的生活很枯燥也很乏味,老夫人看我的樣子,對我說話的态度不冷不熱的,讓我總覺得我與她之間有很大的距離,似乎有什麼東西隔着我們一樣,至于那究竟是什麼,說不上來,反正她就是不怎麼喜歡我。楊夫人倒是挺和藹可親的,可是,我總覺得與她沒有什麼感興趣的話可說,往往三兩句話就冷場了,而且,管楊夫人叫姐姐,總覺得十分的别扭。齊姐姐看我的眼神裡就帶有明顯的嫉意,她正是四十多歲的年紀,面貌依舊姣好,說起話來,不鹹不淡的,不過,也許是由于夢哥哥的關系,與她在一起時,總讓我覺得還是早些離開為妙。所有下人看我的眼神都讓我覺得渾身的不自在:舍人們盯着我,放肆的的眼睛竟舍不得離開,恨不得能夠将我吞下去一樣,侍姬們看我的樣子充滿了羨慕與嫉妒,就連我身邊的這兩個侍姬也是這樣,所有人都是這樣,滿是谄媚。更令我大惑不解的是,她們竟然異口同聲的對我說老爺對我是‘特别’的,他是‘喜歡’我的。‘特别?’我已經感覺到了,至于‘喜歡’嗎?也許我很遲鈍吧!
在這個府邸裡,一切對我而言,都是陌生的,甚至是可怕的,格格不入的,讓我覺得它能夠将我吞沒,甚至已經将我吞沒了……
我是向往自由的空氣與明媚的陽光的,這裡,當然不可能讓我心滿意足的待下去。雖然,它遠比我原來的家寬敞美麗的多,可我總覺得有什麼我看不見得東西在束縛着我,使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于是,我決定:趁着白天,老爺不在府中,所有的人們都忙着各自的事情時,我要出府去尋找原本自由的我,找尋丢失的自己。……
酒後吐真言
好不容易能夠獨自偷溜出府來,沒有别人跟從,大大的吐出胸中的一口氣,仿佛又回到了未出嫁前,與蘭兒翻牆出府逛街時的心情,那時真是無憂無慮啊。頓時覺得天空還是那樣的藍,陽光還是那樣的明媚,禁不住大歎自由真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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