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在我們眼前輕輕跳躍着,是在為我們的再次見面喝彩麼?我看到他的臉被這跳躍的微光映的撲朔迷離,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神秘色彩,也許,此刻,在他的眼裡,我也是這副模樣吧!想到這,我的心不知怎麼的,仿佛突然被針紮了一樣,一陣疼痛突如其來,是心痛,這種奇怪的感覺究竟代表着什麼呢?我不得而知。
就在這時,我們的身旁的帷幕裡,走出了一個身影,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你們打算這樣待多久?”這聲音冷冷的,仿佛從地獄裡傳出來的一般,乍一聽到這聲音,我的頭皮就一陣發麻,怎麼會是他,老爺!他究竟在這裡等了我多久了,那我剛才所說的那些話豈不是全被他給聽了去,怎麼辦?
“夢兒!你還打算在你姨娘的房裡待到什麼時候?這裡,是你可以随便來得嗎?你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還不趕快退下!?”這聲音裡充滿了父親的威嚴和壓抑着的憤怒。
“孩兒見過父親,孩兒這就告退!”平時在府裡趾高氣揚的二少爺立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在父親面前唯唯諾諾的,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一聽到父親命令自己退下,便如逢大赦一般的忙不叠的告退,連多看我一眼的膽量都沒有。
二少爺終于小心翼翼的退下了,整個屋裡,隻剩下我與老爺兩個人,我低垂着頭,不敢去看他,我真的怕極了他。
夜,更靜了,靜的連掉下一根針來,都清晰可聞。我們誰也沒有說話,我在等他先開口發問或是責備,他似乎也正等着我向他解釋什麼。
沉默,還是沉默,我們之間,整個屋裡隻剩下沉默,就連跳躍的燈火都選擇了沉默。可是,如果不在沉默中爆發,就隻能在沉默中死亡。
許久,終于是他忍不住了,先開口了:“我等了你半個晚上了,你就不想為自己說點什麼嗎?”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感情,難怪鹹陽城裡所有人一提起他的大名都渾身汗毛倒豎,緘口不語,甚至連還沒有斷奶的嬰孩,隻要一聽到他的名字,都吓的不敢哭出來了。現在,他說話的聲音就猶如發自幽明地府,讓我心驚肉跳。完了,他不會想殺了我吧,我嫁過來這才幾天啊,就殒命侯門了,我不甘啊!
見我隻是發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終于生氣了,“啪!”的一聲還沒有結束,緊接着一陣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就傳進了我的耳朵。我的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身體倒在了地上,周圍全是剛才我摔倒時與我一起落地的什物,好痛!半邊臉上一陣發麻,眼淚也不争氣的跑來湊熱鬧。嘴角邊有東西流了下來,鹹鹹的,稠稠的,是血。
“你說話呀!怎麼啞巴了?啊?!”我的身體突然被拽了起來,隻見他的一隻手正緊緊的攥着我胸前的衣襟,“啪”,我再次被扔到了地上,這下子,我算是不用擔心兩邊臉不對稱了,因為,另一邊臉上剛挨了更重的一記耳光。
我再也受不了了,所有的畏懼都消失了,“是的,我是出去借酒澆愁了,我就是不喜歡這裡,更不喜歡你,我看見你就惡心,讨厭,你滿意了吧?!”我尖聲的叫着。剛才我隻顧着自己一時痛快的說出了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話,話一說完,我就後悔了:天啊!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麼啊!
我不顧後果的話很快就有了後果:那就是他拼命的打我,甚至,還用腳用力的踢我,完全沒有将我當成一個還有知覺的人,我的耳中當然也聽到了他對我憤怒的辱罵……
我徹底的麻木了,任由他對我的拳打腳踢,剛才還能夠聲嘶力竭的叫“救命”的我很快就隻有出的氣,很少有入的氣了。我徹底的癱在了地上,微弱的喘着氣,我開始希望他幹脆立刻将我打死,那樣,我就可以解脫了。服侍我的兩個侍姬聞聲而來,見此情景,立刻跪下求饒,哭聲幾乎可以傳遍整座府邸……
我渾身已經沒有一點力氣,軟軟的,我想到了死亡,卻并不絕望,反而如同見到了初升的朝陽,我的眼前已經模糊了……
可是,模糊的雙眼卻看到無數的人影在眼前晃動,耳中傳來了一陣陣哭泣聲和哀求聲,是楊夫人和齊氏兩位姐姐……
“老爺!小妹新來府中,不懂規矩,您教訓一下就行了,何必累壞了自己的身子呢?以後,在慢慢調教。老爺!難道,您真的想打死她麼?”這是楊夫人的聲音。楊夫人的話,老爺一般是會聽的。
“老爺,求您饒了妹妹吧!她還年輕啊!以後,一定可以改。”這是齊氏的求饒聲。
“……”
狂風暴雨終于過去了,渾身一松,頓感全身上下火燒火燎的。我的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痛苦終于暫時放過了已經虛弱不堪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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