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晏無力地蹲下來,在昏黃的路燈下,蜷在一起的身影就像個無家可歸的乞丐。
他承認這麼多年來,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利用賀琮對他的喜歡,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忽略賀琮眼底越來越深的欲望,裝成什麼都不明白的傻子,把他溫柔到能溺死人的包容當作自己分手後療傷的地方。他把賀琮的警告當成耳旁風,等他終于露出真面目的時候,他又隻能慌張地逃開。
如果時間能重來一次,他一定會在大學軍訓時,堵住賀琮的嘴,讓他把所有的話全吞回去,然後和他打死不相往來。這種方式很懦弱,可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就像今天逃走一樣,治标不治本。
第5章小東西
四個小時後,黎北晏終于等到出租車回到公寓。他在小區的石子路上,看到高瘦的南嶼。他穿着白色羽絨服,雙手插在褲兜裡,轉過來的視線剛好落到流浪了一晚的的黎北晏身上。
半個月沒見,南嶼依舊清涼俊朗,而他卻狼狽不堪,甚至連神智都有些不清醒。黎北晏停在和他相距五米的地方,能清晰地看清他的五官輪廓,卻又不至于太近。
“這幾個月你一直住在賀琮家裡?”
黎北晏點點頭,沒有否認。
以前南嶼雖然不說,但每次他去賀琮那兒,他都會沉着臉開車去西苑,把黎北晏從别墅揪出來。他不和黎北晏吵,隻會冷着聲音讓他别再去别的男人家裡。黎北晏再犯他也不會發火,照樣把他接回來然後十天半個月不理他。
南嶼卻走過來,身高差讓黎北晏隻能半仰着頭看他,他的視線落在他的脖頸和耳朵上,等發現他眼神的變化時,黎北晏才後知後覺昨晚賀琮在那裡留了痕迹。
他連忙擡手捂着想往後退,卻被南嶼捉住手,他的力氣很大,神情變了又變,看黎北晏着急地往後躲,從鼻子裡冷冷地哼出一聲笑,“你和賀琮上床了。”
不是疑問的語氣,無比笃定。
黎北晏不想解釋,報複似的,“對,可這關你什麼事?”
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心虛。
南嶼像扔垃圾一樣甩開他的手,那股勁兒大得黎北晏往後踉跄了一步。
“黎北晏,我就不該來找你。”他說,臉上的表情已經恢複常态,清冷又疏遠。
黎北晏精神疲倦,在新家一直睡到晚上,程夏給他回電話。
“昨兒我喝多了,現在才醒,你怎麼了給我打那麼多電話。”
黎北晏躺沙發上,“我跟賀琮吵架了。”
“多新鮮呐。”
“我房子裝好了,已經從西苑搬出來。”
“喬遷宴在什麼時候?”
黎北晏吹了一夜冷風,人不太舒服,随便說了幾句就挂斷電話。去學校上課的第一天他就感冒了,後面幾天開始咳嗽,直到星期五最後一節課結束,他才決定回郊區。
已經退休的黎家父母擔憂地念了一整晚,第二天黎北晏才好些。晚上,他去茶室陪老爸下棋,聽他一邊大殺四方,一邊得意洋洋地哼京劇。
本來在廚房忙的老媽,這個時候推開茶室的門,對黎北晏說,“北晏你别下了快出來,賀琮來了。”
那一瞬間,黎北晏仿佛聽到頭頂轟隆一聲巨響。
賀琮是什麼人哪,十年來在管教黎北晏的路上孜孜不倦,把他從一個混小子調教成現在的人民教師。黎家父母把他看成了神壇上的人,對他好得甩黎北晏十幾條街。
兩家過年過節常在來往,賀琮甚至在這兒有獨立的卧室。
黎北晏跟着王女士出去,看到賀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腳邊放着好多袋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伴手禮。
王女士給賀琮倒了杯熱茶,“不是說明天過來嗎?怎麼提前了?大晚上開車不安全。”
黎北晏這才想起明天是元旦,按例,賀琮要來家裡吃飯。他被逼無奈,不爽地坐下,聽見賀琮說,“前幾天我惹他生氣了,他鬧冷戰不理人,我隻有追過來道歉。”
老媽立馬炸了,揪着黎北晏的耳朵,“你個臭小子脾氣不得了啊,沒人治得了你了是不是,沒有你賀琮哥哥管着你,你能有今天嗎!”黎北晏被她揍得在客廳團團轉,跟他拿作業本在書房打賀琮的場景一模一樣。
他疼的嗷嗷直叫,餘光卻瞄到賀琮和老爸坐沙發上喝茶,男人正在看他,那老狐狸對他挑眉,笑得邪氣。
“他哪裡像個哥哥了!”
哪個哥哥像賀琮這樣,按着弟弟又親又咬?
“兔崽子你還敢頂嘴!”
“你們想認兒子也别拉上我,我十七歲之後就隻管他叫賀琮了!“
黎北晏這個病号被揍得到處跑,看戲的兩個終于把茶喝完,賀琮扶着王女士的腰,“算了王阿姨,别打了。打黎北晏沒事兒,把自己腰閃到就不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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