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姒初畏寒,懷裡常年揣着兩個湯婆子,又怕一個涼了不頂用,于是常常一用就是倆。
她懷裡的已經被她抱涼了,被窩裡的還熱乎着,于是白了對面一眼,二話不說便将手上的湯婆子塞到了他懷裡,自己又從被子裡掏出更暖和的那一個。
帶着女兒香的小銅壺闖入他的視線,他吸了吸鼻子,頗有些煩躁地看着書案旁徐徐燃起的白梅煙揮一揮手,便亂了,濃煙從指間饒過,散成了一縷的香。
“說吧,有啥事找我。”她微微擡眸,小女娃瞧着嬌憨無比,“你若是不說我可睡了,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閑的。”
“我才不閑!”他下意識争了一句,說罷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争争争,你就知道争,你來這兒是求人辦事的你還記得不,這會兒好不容易進來了,要是在被人趕出去那可咋整。
他扭過頭去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臉,确保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夠友善後一爪子拍在了案幾上,微笑着将懷中的書攤開放在李姒初面前。
“這是啥?”千字文?拿這個給她幹啥,補習麼?
“就是吧,那個,我不小心弄髒了我朋友的書......”他一邊說一邊偷偷打量李姒初的表情,小霸王自從因為被關禁閉後便慫成了一條小雞崽,真是說一句怕錯一句,隻得步步為營小心為上,一邊翻弄書頁一邊嘿嘿地笑。
“你想讓我替你抄書?”
“對對對!”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也不讓你白幹活的,你若是替我做的好了,我給你,給你銀子。”
說罷便開始掏衣兜,左掏掏又掏掏,磨蹭了許久,久到李姒初都要睡着了,才從不知哪兒的袖口裡掏出了幾枚銅子。
“就,就這啊。”就幾枚銅子,她頭上随便扯一根簪子都比這兒值錢得多,好歹也是白家的小少爺,怎的混的這般慘。
被對方同情的眼神盯的耳朵發紅的小少爺一把捂住銅闆,扁着嘴為自己争辯:“這隻是我買糖葫蘆剩下的,我,我屋裡還有,隻要你幫我抄完,肯定少不了你的!”
“你不是一直被關禁閉嗎,哪來的錢買糖葫蘆。”李姒初很不給面子。
“住嘴!”白季梓直接惱羞成怒。
她撿起散亂在案幾上的千字文,随意翻了幾頁,隻見上頭的字迹已經模糊到完全辨認不出形了,但依舊能看出那人的用心——應當是個好學的。
她因為身子的緣故,從未上過學堂,在家裡也是随着教養嬷嬷和父親學了一些詩句。她爹也曾說要為她請夫子來,但她這病反複無常,有幾次身子直接将血咳到書頁上了,将夫子吓得連夜搬離了洛陽,自此再也沒回來過。
自那之後爹爹便不再自作主張替她找夫子,她那會兒也慢慢有了前世的記憶,對那些小娃娃學的東西不屑一顧,于是想着也就罷了,于是做做木工畫畫花鳥,偶爾練幾個字,便也就這麼鹹魚地度過一日又一日。
如今見到如此可愛又工整的字迹,不免有些感慨。
哦對,說到抄書,還有一事還沒有和這小子算賬來着。
李姒初默默将書頁合唱,目光幽幽地移向抱着湯婆子的毛絨球,露出了堪稱友好的微笑:“那什麼,還有件事沒問你。”
“你前幾日是怎麼拿到我的東西的。你是不是翻我床了!”
越想越有可能!因為這本日記上頭的東西與這個世界息息相關,她平日裡都保護的很好,根本就不可能掉出來,若不是這人偷偷摸了她的東西,怎可能會出現在他手裡。
“我冤枉啊,我沒有!”小郎君将頭一扭,“我是在地上撿到的,就在你窗下發現的嘛,我以為是誰不要的東西,哪想到居然會是你的。”
“我聽他們說你醒了,就想來看看你,然後就在那裡撿到了哇,我看裡頭的東西挺好玩的就念了幾下.....喂,都這麼多天了,你不會還在意吧。不就是本破本子嗎,看了就看了呗,還能咋滴。”
他話音才落,便聽到對面啪地狠狠将毛筆摔到了案幾上,瞪圓了眼睛瞧他。
什麼叫破本子,這人懂不懂什麼天道法則。換句話來說她在這個世界就是預言家,她寫的東西就是這個世界的大事,若是被旁人發現,引不引起天下大亂不說,她十有八九還會被打成瘋子。
她想象了一下曾經看到的話本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喂,你咋了。”他見小女娃不動,于是從懷裡掏出一張帕子,示意她擦擦臉上的墨,又不耐煩地戳了戳她,“你發什麼呆,快寫啊,我趕着要。”
“哦哦哦。”李姒初回過神來,胡亂在臉上蹭了幾把,蹭了一會兒才發現些不對味兒來,等等,憑什麼這人這麼理直氣壯的啊!她還沒同意替他抄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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