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紹還找人在魚塘壩上安了台壓水機,不過這台壓水機壓出來的水始終有一股泥漿味,隻能用來沖豬欄,德紹家做飯用的水,還是要到村中央的水井裡去挑。
德紹把這些弄好不久,林書記到上市來調研,聽說德紹挖了口魚塘養魚,并興緻勃勃地來看。
林書記看了後,覺得德紹對家門口的改造很成功,把因地制宜、循環利用和簡潔美觀結合得很好。林書記回去後又給德紹送來了幾棵牡丹花和一盆太陽花。
德紹把家裡那口破水缸換一下來,立在門前一側魚塘壩的東頭,把牡丹花種在裡面,把那盆太陽花放在那段院牆的南頭。
建英的婚宴定在臘月二十五和二十六兩天。德紹對建英說:“那些年我沒本事,沒供你和連英讀書,這是不對的,你們兩個這些年給家裡出了很多力,所以你們兩個出嫁,我不接一分錢的禮,也不提任何要求,他們那邊來多少,到我這裡應下門面後,全都還給你們。”
德紹還請來木匠為建英打了一個尿桶、一個腳盆、一個大箱子、一個小箱子,作為嫁妝。
建英出嫁當天,蘭香把建英牽出廂房門,鼻涕眼淚止不住地流。
德紹把蘭香拿過來說:“嘿,你個癡婦女,這個時候發什麼癡呀?大女長大了,要去過自己的生活,這是多好的事啊,你哭哭啼啼的幹什麼!應該高興才對!”
第41章危機四伏
建英嫁給了六旺的堂弟錦旺,本來志焰想讓建英嫁給他姐姐家的一個遠房親戚,以報當年姐姐對他牽帶之恩,但建英看不上那個小夥子,志焰不好強求。
錦旺比建英大一歲多,隻在村裡讀了三年書,就出來跟着大人到生産隊裡去拖,因為從小鍛煉得慣,所以田地茶山上的粗活細活他都能幹得很漂亮,為人話語不多、實在肯幹。
年底魚塘裡的魚出塘了,德紹用這些錢做了一個創舉,買來了一部凱歌牌黑白電視機。
頭幾天隻是河邊村的年輕人到德紹家裡來看電視。幾天後,消息傳開了,依山村、塔底村、龍頭灣村,甚至更遠的村裡也有人到德紹家來看電視,屋子裡不要說坐連站都站不下。
為了方便大家看電視,德紹讓大虎二虎在門前的水泥地上裡用一張八仙桌子和一張小屜桌搭個台子,将電視機架在上面放給大家看,那個打了水泥地院子就像露天電影場一樣,天天晚上都是爆滿。
德紹的魚塘養魚成功後,他的日子似乎變得更忙了,經常要到鄉裡縣裡去開會,有時還要發言作報告。
河邊村人看到德紹提一個上海包走出村口,都會半真半假地和他開玩笑:“喲,紹呢,今天又到哪裡開會呀?”
“萬元戶就是不一樣,走起路來都要派頭些”“紹呢,今天又到哪裡去吃夥食呀,專業戶真要得,天天都有會開、有魚子肉吃”“紹呢,我看你是錢多得沒去處了,連豬都要困水泥地了。”
對于這些風涼話,德紹是能正确面對并不受影響的,有時他還可能有點享受這些。
從人丁凋零到有這麼一大家子人,從被稱為一窩豬的一家變成了「萬元戶」「富裕戶」,從「破壞分子」「犯罪分子」變成正面先進典型,這不正是德紹心裡一直追求的嗎?
德紹知道這些人說這些話,多多少少帶有嘲諷的味道,同時也免不了多多少少地帶有酸溜溜的醋味,所以不真正回答他們,一邊自顧自地走着,一邊沖人家笑一下或半真半假地說一句半句應付了事。
德紹家的變化,當然免不了要受到河邊村人議論,有人說他非凡作搗,有人說他鑽國家政策的空子,有人說他不務正業把田地茶山全丢給家裡的女人,有人說他盡做一些不掇榫、沒者也的事,也有人說他腦筋靈活,……
(不掇榫、沒者也,在婺源話裡表達的意思類似于靠不住、不靠譜)
褒貶不一,總的來看,貶的多褒的少,對他家的這種變化持不接受、不服氣的多,持理解認同的少。
除了當面嘲諷的,還有背地裡使壞的。比如在田裡撒些拌了藥的谷子,說是藥老鼠實是想毒死他家的鴨;
德紹家的小豬崽到要賣的時候,就背地裡散布一些哪裡哪裡的豬崽種要好一些、價格要便宜一些的謠言;
看到德紹家的豬跑出欄來,就背地裡用竹梢抽打它,好讓它到處跑踩了人家莊稼,再煽動人家到德紹家來理論找茬。
如果你發現有人背地裡對你使了壞、害得你遭了殃。通常情況下,在往後的日子裡,你千萬不要指望他痛改前非,千方百計地彌補他的過錯,對你進行補償。
不僅如此,很大程度上,他往往會是最見不得你日子好過的人之一,隻要有機會他還會構陷于你、挖空心思地整你,即便你對他表現得再寬容大度、再既往不咎都沒有用,除非有朝一日你強大得讓他失望,或是讓他明白無誤地知道,他再也無法擊敗你了,他才會收心收手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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