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穿着僧袍的手下匆匆跑過來,他在山上站了半日,衣袍上沾着雨露,“山下火光亮了,嚴世子正往山上來,一切順利!”
“快快快,招呼大家各就各位!”說着,李彥又一次推門走進柴房,他沉聲道,“‘魚’來了。”
“不急,上山還要兩三個時辰呢,你估摸着他到半山腰了,便讓他們撞響大鐘。”天色陰沉,上山的路不好走,茶珠怕嚴铮在山腰上迷了路,萬一他嫌山路崎岖陡峭,又原路下山尋别的道回京,那可就功虧一篑了。
茶珠瞥了一眼柴房裡的茶水蔬果和軟墊,“收拾。”
“诶。”李彥與手下将東西都拿了出去,又系緊了麻繩,再尋了一點泥土灑在茶珠身上,把她扮作狼狽的模樣。
茶珠眼眸微動,“把我裙子撕破。”
李彥黑臉微紅,蹲下身子别過頭,大掌撫上豆綠色的襦裙,将裙擺撕至膝蓋,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
……
夕陽西下,風拂天邊殘紅。
微涼的山風吹起嚴铮的衣袖,他在山腰上舉目遠眺,起伏的山巒與紅橘的雲海相輝映。他看着美景,難免想吟詩兩句。
正在豪放念詩之時,肚子咕噜咕噜地響了起來。
“咚。”肅穆的鐘聲從山巅傳來,在山谷中回蕩。
他策馬奔騰了一日正覺饑餓疲乏,又想起捕快說山上有座老廟。既然寺廟裡有僧侶敲鐘,那他便入寺讨口齋飯。
他迎着鐘聲,加快了上山的步伐。
第2章第二折戲救美
洪亮的一百零八聲鐘敲完,夜色已彌漫整個山頭,慘白的月光挂在山間古樹旁,黯淡的月輝尚不能照清前路。
嚴铮聽着道旁潺潺的流水聲,下馬牽繩前進,擡頭已能看到隐在芳樹間的寺廟燈火。
少頃,他在寺前駐足,兩盞明亮的燈籠照在清業寺古樸的匾額上。他猜測是自己餓了太久出現了幻覺,否則怎會在寺廟前聞到紅燒肉的香氣。
嚴铮将馬系在一棵參天古樹下,徑直走進了寺廟,他聽到佛寺後堂傳來搖骰子的吆喝聲,疑惑地皺了眉頭。
正殿供着的佛像已脫了金漆,燭火随着夜風搖曳。嚴铮對着佛像參拜,耳畔響起一聲驚呼:“你……你是誰……”
嚴铮望向出現在身旁的小沙彌,他站起來上前一步,合十道:“路過寶寺,欲為貴寺添些香油錢,順便讨口齋飯。”
小沙彌眼中情緒複雜,雙手不安地合攏,打了一個響亮的嗝之後,拔腿往後堂跑去:“我去問問老大……”他立刻糾正,“容我去問問師父。”
嚴铮環視這座寺廟,泥牆、橫梁老舊,前院堆積的落葉雜草無人收拾,小沙彌的僧袍卻是嶄新的。他走近寺廟後發現肉香更盛,小沙彌打嗝時還透着一股難掩的酒氣,後堂的吆喝明顯是在賭博……處處透着說不清的古怪。
但他依舊規矩地站在堂中等候,揣測這寺隐在深山,因此寺中僧侶随性,不太遵守佛門清規。
後堂放肆的喧嘩聲停了,接着響起了低沉的商讨之聲。
一盞茶後,十六七個不像僧人更像地痞流氓的人從後堂一窩蜂地湧了出來。
當頭一人約莫二十四五歲年紀,膚色黃黑,胳膊粗壯,似乎是個武僧。他對着嚴铮說:“貧僧是這寺的住持,寺中已無吃食,你速速離去吧。”
嚴铮原本隻想在寺中讨口吃食、稍微歇息再繼續趕路,但這些僧人的怪異行為吸引了他的注意。既然住持想趕他走,那他更要留下來一探究竟。
他明亮的雙眸倒映着寺中跳躍的燭火,眼中透着一股譏诮,眸光淡淡地掃過面前神色各異的十來人,突然掏出袖中的一錠銀子,“我想借宿一晚。”說着,他還抖了抖袖子,袖袋裡的銀子叮咚作響。
住持與一旁的僧侶耳語了幾句,看唇形似乎在說:送上門的肥羊焉能不宰?
僧侶低聲回道:荒郊野嶺的,殺了抛屍便是。
住持皮笑肉不笑地對嚴铮拱了拱手,将他引向後院,“寺中破舊,公子隻能委屈一晚了,請吧。”
山風卷起黑雲遮住了黯淡的月光,林間的夜枭發出沉沉的喔喔聲,似老妪的嘶吼。雖是夏末,但山風帶着冷意,風冷氣悶,許是又要下雨。
嚴铮走到後院,一邊與住持閑話,一邊悄悄地四處打量了。他發現角落一間偏僻的木房門口站着兩個人,夜風卷起他們的衣袖,可見腰間佩刀的輪廓。
他輕拍住持的臂膀,主持僧袍下結實的肌肉讓他更加确信了心中的猜想,他指着有人把守的木屋說:“我見那屋不錯,我就睡那屋吧。”
他說完,觀察諸人的神色。
住持瞥了一眼嚴铮指的方向,眼眸閃爍,略微局促地說:“那是柴房,貴客怎能住那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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