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骨笛,想起在西北郡王府時曾見過相似的東西,難免有些懷念。
嚴铮見她神色溫柔地望着骨笛,他對掌櫃說:“包起來吧。”又問,“茶姑娘還會吹笛?”
“略通一些,公子若有興趣,我可以教你。”
“好,下次吧。”
兩人在附近漫步,遇佛寺進去參拜,又在寺後的回燕塔登高賞秋色。
他關心地詢問那日她們與年姑姑的後續,茶珠圓了一通謊。他道解決了就好,若日後再遇到難處需要幫忙,可以差人來國公府尋他。
茶珠極目遠眺,看着綠樹點綴的鱗次栉比的樓閣,苦笑着搖頭,“還是等公子來尋我吧,公子的身份……我若貿然去國公府打擾,恐怕會污了公子清譽。”
他言說無妨,她還是婉言相拒了。心裡不由得感歎,自己真是一朵招人憐惜又懂事自卑的嬌花。
從回燕塔下來,日頭已經偏西了。
晚霞溫柔,繡花布鞋柔軟的鞋底踩在青石闆路上,橘色的霞光将兩人的背影拖得老長。
嚴铮看着惜玉樓就在長街的盡頭,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說出心中所想,“茶姑娘,其實我可以為你贖身。”
他在她怔愣的神色中連忙補充道:“我無需你報答我什麼,你脫離了惜玉樓之後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茶珠福了一禮,霞光照在她身後樓閣的瓦礫上,她背光而站,眼角微紅,“多謝公子好意,可是……英媽媽不會放我走的,她昨日半夜還來敲我房門,極力勸說我辦梳攏宴,提早成為樓中的花魁。她希望我能賺更多的銀子。隻有等我不能為她招财進寶了,她才願意放我離去。”
“況且,我在京中清倌裡頗有名氣,想為我贖身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數,若公子真花了重金替我贖身,想必會鬧得滿城風雨。方才閑聊時我聽公子說起尚未娶親,我不想連累公子的名聲……”她粉唇微微上揚,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淚珠卻從清透的眼中滾落了出來。
說完她轉身低語,“我還要去找小翠,就不和公子閑話了。”
嚴铮嘴角下抿,深邃黝黑的眼眸盯着她在黃昏中單薄的背影,心中情緒翻湧,一時無言以對。
他追上去幾步,兩人的影子在青石闆上重合,“你先回去,我會送你一份大禮。”
茶珠不好意思地搖頭,柔聲道:“公子不要再破費了。”會是什麼大禮呢,她有些期待。
她快步離去。
茶珠在惜玉樓附近的茶館裡尋到了小翠,她聽了一下午的說書,出來後還在回味,嘴裡念叨着俠客的那幾招劍式。
小翠自顧自地說了一會兒,見茶珠沒有答話,她側頭看向她,驚訝地呼道:“姑娘,那公子什麼來頭?我看你好像哭過,他該不會在你們獨處時占你便宜……欺負了你吧。”
夕陽銜山,惜玉樓門口人頭攢動,歌伶的妙音已傳到了街上。
“他哪能欺負我。”茶珠走了半日感到疲憊,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她拿着方才買的東西走進妍苑,又徑直往後院的住處走去,“你幫我叫桶水來,我整頓一番,晚間甯公子可能還會來。”
她想和甯公子解釋清楚,他雖然人傻錢多讓她樂得自在,但她想到下月還要幫溫玲玲去接近陸公子,近日實在沒有精力應付太多。
茶珠推開廂房的門,房中未點燭火,天已經完全黑了,待她看清桌前坐着一人時不禁吓了一跳。
她仔細地打量了那人一眼,輕聲問:“年姑姑?有事嗎。”
年姑姑立刻站了起來,她搓着袖帕,聲音輕顫:“珠兒,郡王回來了。”
“郡王?他這個時候回京,皇上知道嗎?”
“西北酷熱幹燥,他生病了,大夫說在西北難以痊愈。所以他向皇上上奏回京養病,皇上批準了。”
茶珠心跳漏了兩拍,眉頭緊皺,一把抓住年姑姑的手,“郡王病了?這麼嚴重嗎?年姑姑,求求你,讓我去看看他!”
年姑姑拍着她的手寬慰道:“其實郡王隻是小病,他回京是另有要事。”
“哎。”茶珠輕籲了一口氣,這才放心下來,她知道郡王害怕皇上,以為他真是病入膏肓了才奏請回京,“姑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郡王要回京?我若提前知道他要回來,我定去城門接他,即便是遠遠地看他一眼我也安心。”
“我也是今日才知郡王歸京了。”年姑姑在房中踟蹰,半晌才道,“今夜,郡王想見你一面。”
茶珠未曾想郡王回京的第一天就召她相見,難道他也思念她了嗎?她自去歲早春離開郡王府,到如今七月,已有一年半沒有見過他了。“好啊,那我讓人帶話給英媽媽,就說我病了,今日沒法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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