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珠扶着門框深吸了一口氣,樓中甜膩的脂粉香氣萦繞鼻尖,她揉了揉額頭,擡步往裡走,一隻腳踏進了門檻,一隻腳還在門外,便被人抓住了袖子。
她回頭望向來人,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甯公子,今日又是唱哪出啊,怎麼這幅打扮?”
他頭戴玄色鬥笠,黑紗垂下遮擋了面容,身穿玄青色勁裝,懷裡還揣着一把唱戲用的木劍。乍看像個行走江湖的俠客。
甯宸宸本想裝作陌生俠客逗她一笑,誰知茶珠一眼就認出了他,他伸手拉開了面紗,露出一張白若凝脂的俊俏容顔,他倚在門框邊,歡喜笑道:“姑母管得嚴,我喬裝打扮了一番才尋到機會偷溜出來。”
兩人站在門口,身體一半照着樓裡五彩缤紛的紗燈,一半迎着門外吹來的寒風,相對而立,甯宸宸指着她的衣裙笑道:“還說我呢,你怎麼穿得像誰家的婢女一樣。”
“隻許你扮作俠客,不許我扮作婢女嗎?”
嚴铮邁出二樓拐角的廂房,打算風風火火地去甯府拜會,剛邁下一步樓梯便看到在門口相視而笑的兩人。他捏着樓梯的欄杆,手不自覺地使勁兒,木欄杆咯得手掌疼痛,但心裡更悶悶地疼。
今日趁他進宮赴宴,這兩人不知去哪裡玩了一日,他擔心她一個人孤單所以急急地出宮,她有人作伴,哪裡會孤單?
這兩人不知去幹了什麼,此刻都穿得不倫不類,相處了整日,臨别了還依依不舍,甯宸宸送她到了門邊,她舍不得進來,還站在風口含情脈脈地看着他。
哦,他想錯了,不是臨别,是一起回惜玉樓。隻見甯宸宸抓着她的衣袖往裡走,她沒有掙紮,緩步跟上了他。
甯宸宸道:“這裡風大,我們去海棠間說吧。”
茶珠掙紮了一下,衣袖被他拽得太緊,隻好跟着他走了兩步。但想到嚴铮随時要來,若是嚴铮發現她在海棠間裡與甯宸宸閑話,她會很難解釋,于是她反拉住他的衣袖,柔聲道:“甯公子,我們就在大堂說話吧,我病了,想快些回後院休息。”
嚴铮臉色平靜,但眸子裡卻似嵌了寒潭,他冷厲地盯着二人,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兩個醉酒的貴客搖搖晃晃地從他身邊路過,他們看到他沉悶的臉色,覺得路過他身邊像是被無形的寒氣籠罩了,兩人酒都吓醒了,快步下了樓梯。
“你生病了?”甯宸宸伸手撫上她的額頭,連忙收回手,“好燙。”他原地轉了一圈又拉着她往外走,“我家醫館就在附近,我帶你去看看。”
茶珠忙拉住他,語氣溫柔,“我已經看過大夫了,想到在後院熬制湯藥不方便,我還在醫館服了湯藥才回來呢,現在我想回去休息。”
嚴铮冷笑一聲,甯宸宸親密地撫摸她的臉龐,她并未有絲毫羞怯的躲閃,看來兩人私底下也很親昵。想到此處,他心口的酸悶已經溢到了腦海,他昨日對她說了這麼多話,她說着愛慕他,但實際上她一句回應的承諾都沒有說過。
原來她是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才屢屢讓他多考慮,她說着什麼為了他的名聲着想,她身份低微不般配之類的話,其實是因為她心裡有了别人嗎?
她莫非是覺得甯宸宸這個纨绔子弟比他好?或者她喜歡這般柔弱粉面的公子哥?
他發出兩聲沉悶的冷哼,覺得自己昨天那番情真意切的話落在她眼中可能像個笑話,她甯願趕回惜玉樓繼續當清倌與甯宸宸作伴,也不願意在府邸等他歸家。
他捏着欄杆靜靜地看着兩人,想下去責問兩句,一時之間卻邁不開腳步。
“好吧。”甯宸宸白天在店鋪裡清點貨物,晚上又在福壽樓宴請各店掌櫃,他聽掌櫃們說今日有許多女子來打聽紫石街的胭脂水粉、绫羅綢緞,想必明日開張後生意會很好。
他在福壽樓的茅坑解手,看到隔壁坑有一個俠客模樣的人,他用銀子買了俠客這身裝扮,順利地躲過了福壽樓外的甯府守衛,偷溜出來看望茶珠。
昨日被架出去的事太過丢人,他怕在茶珠心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便想快些來解釋一下,彌補糟糕的形象。
“茶姑娘,改日你若得空了,可否繼續登台演奏為我的店鋪宣傳?昨天的效果很好,今天好多人來問呢。”
茶珠詫異,“來問?”不該是來買嗎?
他立刻笑道:“今日休息,明日重新營業。”
茶珠垂眸思慮,想了想就是拿回賣身契了,她現在也沒有多少積蓄,幫甯公子宣傳店鋪的事她還挺想做的。
甯宸宸看時候不早了,他再不回府又要被姑母盤問半晌,于是他放開了拽着的衣袖。她的手懸在身前,他又想到昨日铮哥抱起她的事,于是鼓起勇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改日得空了再來看你,最近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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