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手給她道别,站在門口朗聲道:“你快去休息吧,我改日再來!”
茶珠點了點頭,她身上不舒服,腦子也轉得慢,她盯着甯宸宸的背影陷入沉思,有沒有萬全之策既能拿回賣身契,又能賺到銀子。
她明明正對着大門,卻突然感到背後有一陣涼風襲來,像是被冰塊打在了背上,讓她背脊升起了一陣戰栗。接着她又聽到一聲冷淡的聲音,“人都走了,還這般不舍嗎?”
茶珠雙眼瞪圓,身體僵直,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她緩緩地轉過身看向神色如常的嚴铮,也不知道他在這裡待了多久。
嚴铮看她臉色绯紅,惶恐、不安、緊張等情緒一一在臉上浮過,他棱角分明的唇微微下抿,“我有這麼吓人嗎?不但讓茶姑娘笑不出來,還一臉怯意。”
“之前我忽略了姑娘的感受,冒昧地說出了心中所想,讓姑娘見笑了。”嚴铮拱手行了一禮,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茶珠連忙追了出去,望着他的背影喊道:“世子!”她來的路上還在想,這幾日要對世子好一些,答謝他之後贖身的恩情。
未曾想他竟然擺出一副至此是陌生人的姿态。她揣測他在樓裡等了她許久,又看到她與甯公子說話……可是兩人不過是平淡地交流了幾句,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
茶珠追上長街,細雨纏綿在身上,她語帶哭腔,眼中霎時噙起淚水,她哪裡追得上他的腳步,隻得哭着大喊了一聲,“你不要走!”
嚴铮聽到她哭了,走了幾步又停下了腳步,心裡漲得難受,不止是氣憤,還有妒忌。這種酸澀與難堪的滋味他從未體會過,但聽到她挽留的聲音,他心裡又好受了少許。
他方才惱怒的時候甚至在想,她是不是那種故意結交權貴攀附的女子。但仔細思索,她認識他的時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她最初對他表達愛慕,也全是因為他對她的恩情,而不是因為錢财權勢。
若她隻是為了攀附權貴,他昨日提議娶她的時候,她就應該求着他盡快娶她,從始至終她也未要求他給她身份、錢财或是其他。
他深吸一口氣,他相信茶珠對他的情意是純粹的,英媽媽說她來回應付,讓他多擔待,也許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誤會,或是她受到了甯氏的脅迫,于是她假意讨好甯宸宸?
他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于是轉身直言問道:“你今天都去哪裡了?”
茶珠含着點點淚光,走上前來拉他的手,他甩手躲過,“茶珠,你先回答我。”
陸秀洵坐在轉角的馬車裡,卻覺得天旋地轉,一時難以接受太多的信息。她是茶珠?
方才他見她在青樓門口下了馬車,他心裡惶恐不安,難道說溫彥将她賣到了青樓還債?溫姑娘可能無法開口與他說這般難堪之事,所以今晚她與兄長二人的神色一直明暗不定。
他看馬車走了,溫姑娘停在青樓門口,她立刻就被一個俠客纏上了,他想下馬車救她,杜昔攔住他,“公子,我們兩人都不會武功,若是貿然上前,一定會被那個壯士打趴下,我們在青樓門口挑釁鬧事,若是被巡街的捕快抓去了衙門,相爺的臉面往哪裡擱啊?”
陸秀洵跳下了馬車,杜昔又再次抓住他,“老爺朝堂上意見相左的政敵,若是得知公子去青樓與人鬥毆,陸家的名聲會受牽連,老爺也會因教子不嚴被皇上責罰!”
陸秀洵還在與杜昔拉扯,就見那俠客走了,他稍緩了一口氣,打算進去救溫姑娘出來,卻見她追着铮哥跑了出來。
他一時愣住,怕被兩人發現他,他又回到了馬車上,透過帷簾的縫隙打量外面。
她喊“世子”的時候,語氣柔軟,還透着幾分撒嬌的意味。他從未見過溫姑娘這般讨好人,她單薄的身影在風雨中飽受摧殘,但她依舊邁着細小的步伐去追大步往前的铮哥。
他聽到铮哥斥責她,他看到她哭了,她生着病、淋着雨,柔柔弱弱地去拉铮哥,铮哥卻冷漠地甩開手,她依舊不生氣,隻軟軟地哭着,而铮哥的語氣依舊透着寒涼。
若此刻是他,他會輕聲安慰溫姑娘……
然後,他聽到了她的名字,茶珠。
他呆呆地坐在馬車上,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人是那個與姜三哥相好又欲擒故縱铮哥的茶珠?
他不信。他抓着帷簾的手顫抖不已,胸腔劇烈地起伏,繼續往外看。
茶珠聞到他身上的淡淡酒氣,猜測他是赴宴結束後才來的惜玉樓,應該沒有待許久,于是她鼻子抽了抽,怯怯地說:“你不要這麼嚴厲地看着我,好不好。”
他沒有答話,但神色緩和了少許,“你先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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