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回惜玉樓拿東西,後來與姐妹們相談甚歡,一時不察竟然聊到了下午,傍晚天氣轉涼,我又不慎得了傷寒,于是出樓去問診。醫館就在惜玉樓附近,我從醫館出來的時候天色晚了,我便想在惜玉樓待到明日再回來。”茶珠把額頭湊近,她臉色蒼白,雨水和淚水混着流下,清澈的杏眸定定地望着他,一眨不眨,十分惹人憐愛。
他伸手輕摸了一下她的臉頰,确實燙得厲害,心中的惱怒卻更甚了幾分,“你是與他玩樂的時候不慎染上了風寒吧!你還在撒謊!”
他?茶珠毛骨悚然,眼珠子不安地亂晃,世子知道她與陸公子遊湖的事了?
“英媽媽說,他的人一早就從後門接你走了,你是與他提前有約,是嗎?”他隻能安慰自己,她是因為提前有約不想爽約才騙他。
她這幅可憐模樣,若是她願意與他好好說清楚,他會原諒她。但她卻還是撒謊……嚴铮心口漲得難受,他還是決定先将她帶回樓中,讓她别再淋雨。
他的人?早上接她走的是年姑姑,英媽媽知道年姑姑是郡王的人。
茶珠手撫在心口,蛾眉緊蹙,因病痛暈眩的腦袋霎時都因震撼而不那麼痛了。英媽媽一直誤會她時常去侍奉郡王,想必英媽媽是把她猜測的這些龌龊事都告訴了世子,她要怎麼解釋?
我不是去郡王府伺候郡王,而是郡王派來接近你的人?
她沒辦法解釋,謊言漏出了冰山一角,實際底下更是不堪。
茶珠退了一步,布鞋踩在泥濘裡,污泥濺在了她素色的裙擺上,她低頭福了一禮,心裡百感交集卻又無法言說,隻哀哀地道了一聲:“對……對不起……”
說着她轉身跑回了樓裡,伸手擦拭面上的淚水。她膽怯了,若他詢問她與郡王是什麼關系,她腦子慌亂得很,恐怕會露出幾分破綻。
此刻她隻能假裝自己與郡王有染被他識破了,愧疚離去。
嚴铮伸出的手還未碰到她的衣擺,她便言歉離去了。他本想聽她解釋,她卻連解釋都不想說給他聽。
對不起是什麼意思,是默認了她心裡更在意的是甯宸宸嗎?她都不想與他多說了,他再沖進樓裡糾纏,成何體統。
嚴铮咽下堵在喉嚨口的氣悶,眼眶竟然也泛起了幾分酸澀,他當即翻身上馬,策馬快速離去。
隻有坐在馬車裡的陸秀洵,因為有太多不懂的地方,呆滞原地,杜昔說什麼他也完全聽不清,陷入雜亂的思緒中,半晌沒有離去。
第35章第三十五折買下青樓
晚秋的早晨,泛黃的樹葉上結了一層白霜,嚴铮用過早膳後便在自家後院的練武場裡射箭。
箭靶子上的紅點已經立了數支箭矢,他深吸了一口氣,寒涼的風湧進肺中,思緒卻依舊雜亂。
阿健滿頭大汗,跑到身邊行禮:“世子,我回來了。”
“怎麼樣。”他目光平靜地盯着箭靶,手拉大弓,臂上的肌肉偾張,脖上青筋暴起,似麥色皮膚下扭動的青藤。
“我帶着陳大夫去了惜玉樓,根據世子的指示去二樓轉角的廂房尋到了英媽媽,又讓英媽媽帶我們去後院看望茶姑娘。我告訴了英媽媽不要提到世子,便說是她好心請陳大夫來看望茶姑娘。”
阿健說到此處,瞥了一眼世子的表情,見世子面色平靜,他小聲地繼續回禀,“但我們到了後院,發現茶姑娘廂房的桌子上整齊地擺放着數袋藥材,原來昨日甯公子離開惜玉樓之後便去附近的甯氏醫館請了大夫來為茶姑娘診治,茶姑娘謝了英媽媽好意,說她昨日與今晨都喝過藥,已經好多了。”
聽到“甯公子”三個字,嚴铮用力勒着弓箭的手指顫了顫,箭矢若繃得筆直的長蛇飛出老遠,卻未中箭靶,而是直直地插在了泥地裡。
他又從箭囊裡拔出一支箭,神色如常,眼睛冷冷地盯着箭靶上的紅心,再次拉弓,“繼續說。”
“陳大夫拆開袋子看了,堆積的藥材都是頂好的用料,有治傷寒的,有調養身體的,還有天山雪蓮、人參、血燕……所以他便沒有開藥,說這些給茶姑娘服用已經綽綽有餘了。”
“嗯,還有嗎?”嚴铮并沒有絲毫怒色,似聽到了趣事,淡淡地勾唇笑了笑,眉眼間也噙着一點笑意,手中這一箭飛出去,直中箭靶,将之前插在圓心上的箭矢劈為兩半。
阿健本來不想再禀報之後的事了,但世子爺問了,他隻好哂笑着答道:“世子讓我查看茶姑娘是否缺吃少穿,好借英媽媽的名義贈物于她。誰知我還在房中查看的時候便見後院的門開了,甯氏商會的人搬了好些東西進來,金玉珠翠像是大白菜一樣堆了數箱,還有過冬的成衣,據說都是按照茶姑娘的身材量體裁衣的,茶姑娘也沒有拒絕,一應收下之後,臉色蒼白地對着搬運東西的夥計說,‘轉告甯公子,我身體好些了,定不負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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