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子爺沒見到,珠寶首飾堆了好多箱,院裡的姑娘們看了都啧啧稱奇,不少人妒紅了眼。”他說完這話,身後兩個小厮狂拉他的衣衫,給他瘋狂打眼色,你真是什麼都敢說啊!
“呵。”嚴铮平靜地笑了笑,喃喃道,“量體裁衣、不負期許。”
他連着拉出三根箭矢架在弦上,“還有嗎?”
“沒……沒了……”阿健縮了縮脖子,他就算是傻子也能察言觀色到世子爺心情不好,就算還有他也不敢說了。
“哦。”嚴铮放下弓箭,額上出了一點薄汗,他咬着發癢的後槽牙說,“既然無事,我們圍着京都跑幾圈馬吧。”
幾圈?仆從們憤憤地看向阿健,沉默地指指點點,都怪你。
策馬奔騰,揮汗如流,他腦中的思緒卻沒有斷過。
他昨日回來後氣悶不已,他不認為自己會輸給甯宸宸,他對宸宸的印象還停留在垂髫之時,宸宸不會騎馬,不會泅水,又老愛跟着他喊“哥哥”,他教他吧,宸宸又不願意吃苦,什麼事情遇到挫折就哭鬧着放棄。
但宸宸竟然博得了茶珠的芳心?他夜裡輾轉難眠,想着其中一定有誤會,于是一早便讓阿健帶大夫去看望她,卻發現原來不是誤會,他确實輸給了宸宸。
甯宸宸對她體貼入微,他知道女子喜歡什麼,投其所好。他看着茶珠的時候又總是露出那種……大概是稱之為明媚、燦爛或是讨喜的笑容。
策馬急奔的他,試着對飛過的大雁露出一個類似的笑容,然後他帶着和煦的笑看向阿健。
阿健吓得一哆嗦,世子爺皮笑肉不笑,好吓人。
嚴铮又想,明明他與茶珠先認識,宸宸隻是突然冒出來的、點了她一曲的客人,為什麼就能勝過他和茶珠共患難的情意?她就能這麼快的移情别戀?難道兩人真是天作之合?
罷了。他如今從中作梗,反而太過小人,他作為兄長怎能拆散他人的姻緣。
嚴铮回頭對阿健說:“你去收買惜玉樓的小翠,茶姑娘的事,事無巨細都告訴我。”
大概多聽聽這兩人的深情,他自然而然地就能放下執念。
……
陸秀洵端坐在書桌前,他花了六日的時間,整理了能探查到的關于茶珠的所有内容。
他從英媽媽那裡得知,她是商賈之家養大的伶人,一年零八個月之前,由商家管事賣到惜玉樓。
他從阿健那裡得知,今年六月,她去揚城為許老太爺賀壽,路遇劫匪,幸得铮哥相救,兩人因此結緣。
今年八月末,他因幫許小六鑒定畫的真僞,認識了由茶珠易名的溫姑娘,他同情她的身世,更因她妙手丹青、精通詩詞,對她頗有好感。
他又買通了惜玉樓的龜公,拿到了一幅茶珠過往所臨摹的詩,那上面的字迹不是簪花小楷。他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在溫家看到的筆迹與茶珠的筆迹有差異。
所以那些書上的批注不是她寫的。他又派人偷溜進了溫家,發現那副她說要一個月才能畫好的《百鳥秋景圖》,已經作好了擺在錦盒裡,估計等着下次與他相見時,展示給他看。
京都愛慕她的世家公子很多,姜三哥不過是其中一個,和她并無什麼特别的關聯。
陸秀洵在紙上劃掉了許多猜測,最後隻留下了兩條,一,她是有意接近我和铮哥,僞裝成兩個身份,都做了投其所好的事。
他懷疑過這是青樓攬客的卑鄙手段,但她一人分飾兩角,溫氏的身份不能與茶氏的身份一同暴露,那麼她不會引誘他去青樓花費重金,證明她的真實身份與青樓無關。
二,她與許家有關聯。茶珠與他們的相識都與許家脫不了關系,難道許家栽培她對權貴使用美人計?
哼,他捏着湖筆冷笑一聲,許家也太窮了,竟然要茶珠一人扮演兩角,他們就不能多派些人手嗎?他們不覺得這樣做铤而走險嗎?把他和铮哥當傻子玩弄嗎?
他随意地扔下湖筆,筆尖烏黑的墨迹浸透了宣紙,他對着門外喊道:“杜昔,備馬車,我要去嚴國公府。”
陸秀洵坐在馬車上,平靜地看着絡繹不絕的人群,閉眸沉思。
六日前他歸家之後,百思不得其解,于是用盡手段收集與她相關的消息。
可如今他發現她從頭到尾都是刻意扮演他喜歡的那種女子後,他的憤怒消散了,反而升起了一點不甘的念頭。
那日铮哥責問她的時候,提到了一個“他”,那個接她的“他”到底是誰?
他回憶起茶珠對他的漫不經心,對待铮哥時的嬌柔可憐,很明顯铮哥的重要程度是遠高于他的。但竟然還有一個人,那個接她的人是溫彥嗎?若隻是溫彥的話,她為什麼不敢告訴铮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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