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昔,停車。”國公府就在眼前了,但陸秀洵突然不想把這些事告訴嚴铮,他辛苦收集來的消息,拱手于人,無非是讓铮哥知道自己受了蒙騙。
可是她真正的目的呢?若他們就這樣斷了與她的聯系,或是他過早地揭露了她的身份,那麼他與铮哥也就是不清不楚地受了騙,成為心中永遠解不開的一個謎團。
陸秀洵微蹙眉頭,明明知道她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但因有太多事情不了解,以及她連蒙騙他都不甚用心的态度,讓他很是不服氣。
這種不甘心,竟然讓他對她有了更加濃厚的興趣。
“我們先在附近轉轉,晚些……去惜玉樓看看。”他輕拍馬車的木門,讓馬夫掉轉了馬頭。
他心中哀歎自己太過自讨苦吃,但又勸慰自己,我這是為了查清真相,不打草驚蛇。
……
茶珠休息了六日,傷寒好了,癸水也完了。
她閑來無事,整理了一下甯公子送來的東西,她狹小的廂房堆不下這麼多寶貝,她讓人擡回紫石街去,甯公子又派人給她送了回來,他說她若用不上便賣給周圍的清倌,也算是幫他宣傳了。
她在院中活動筋骨,身體大好,于是又派小翠給甯公子傳話,她今日可以登台演奏了,定不負所托。
甯公子又傳來消息,說他晚上會來捧場。
茶珠意外地覺得小翠最近看她的目光充滿了警惕,似乎在有意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小翠甚至很擔心她與甯公子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系。
紫石街的商鋪距離惜玉樓并不遠,每次小翠去傳話都要大半天才能回來,她詢問小翠為何去了這麼久,小翠支支吾吾地說:“我偷懶去聽了說書。”
茶珠信以為真。
華燈初上,茶珠穿上錦茜紅繡花百褶裙,搭着蓮青色卷草紋衫,對着鏡中的自己淺笑,小翠誇贊道:“姑娘穿紅着綠,真是明豔動人。”
登台之後,她又是那般故意招搖,迎着衆人的掌聲行禮。
茶珠拿起琵琶彈奏,她為甯公子招攬生意便拿出了真本事,曲子好聽與模樣好看相得益彰,才更能吸引人的注意。
她凝神彈琵琶,曲調漸高,她融情入曲,一時忘了故作姿态,這時候她聽到二樓傳來一陣靜遠澹逸而不媚俗的琴聲,琴音與她漸高的琵琶調纏綿,讓她不禁想到了那天在湖心亭聽陸公子演奏的情景。
一曲終了,琴音也戛然而止,不少在二樓為她歡呼的人都停下了贊美,安靜地看向那間緊閉的木門,有人笑說道:“桃花間的晚晚什麼時候精于瑤琴了?看來是接待了貴客才一露技藝啊。”
茶珠望着桃花間呆愣了片刻,她想起晚晚确實會彈瑤琴,但并非精通琴藝,這琴音聽着有幾分凄苦哀婉,不似尋常技藝能彈出來的曲調。
不過若是陸公子,想必他已經走出來驚訝地詢問她為何在此處了吧。
于是她放下了心中的疑惑,對着衆人招手、微笑,引得諸人紛紛回應。
甯宸宸依舊熱情捧場,他在海棠間外一邊鼓掌,一邊報高價競曲。
待茶珠抱着琵琶走進海棠間後,他伸手拿過她的琵琶,然後關上了房門。
海棠間的房門關上的一刹那,桃花間的槅門打開了,陸秀洵方才隔着門縫看了茶珠許久,比起她扮良家女時,此刻的茶珠才是真正的美豔動人,她提着百褶裙踏上樓梯,她對着衆人言笑晏晏,發間華貴的點翠金步搖與一雙善睐的明眸交相輝映,他竟然看得目不轉睛。
他心裡突然想到,也許自己不是怕打草驚蛇,而是怕驚了蛇之後,蛇不來咬他了。
他搖頭歎息,雖然樓中嘈雜讓他很不喜歡,但他還想下次再來看她,至少比去溫家尋她自在。
他給了晚晚一錠銀子,“謝謝你的琴,我下次再來。”他複又想到,她病好了,也許他可以又去叨擾溫家了。
晚晚癡癡地望着他,面前的公子霁月清風、溫其如玉,點了她作伴卻彈琴給她聽,既沒有惡心的調戲之語,說話還溫柔似水。
她忍不住起身追了幾步,想要詢問公子名姓,他卻已經消失在了一樓的人群中。
甯宸宸走到桌前對茶珠招手,“别彈曲了,我們一起吃晚膳吧,我今日忙到晚間才得空,特意趕來給你捧場。”
他今日穿着棗紅色的華袍,更襯得他唇紅齒白。
茶珠看着滿桌佳肴,并未與他客氣,關心了幾句店鋪的生意,然後拿起筷子與他共用晚膳。
甯宸宸看茶珠吃得急,故意用自己的事打趣,“茶姑娘莫慌,我店裡的生意做得好,姑母發現我是可塑之才,不會再派人把我架走了。你不着急,慢慢吃,今日一整頓飯都能看到我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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