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笛的聲音忽大忽小,他走進了殿内的一處小池,其實池子不淺,大概三四米深淺,從前長甯小,他害怕長甯落水,從不肯讓長甯來這裡嬉戲,連帶着他也很久沒來過了。
一個穿着白衣,束着紫冠帶的少年背對着他,手上握着一把羌笛,羌笛的尾處綁着一個小小的玉珠兒,枚茲略有遲疑,緊緊的盯着那處看。
片刻,少年轉過身,面色依舊無雙,他果真長的極其的好,眉目如畫,枚茲認得他,他是大理王的二公子和宴。
少年看見枚茲之後,似乎在意料之中,他隻是溫潤的問着:“皇後,怎麼夜深也出來遊玩?”
枚茲淡淡的笑着:“你可真是好興緻,總是來皇後宮裡玩。”
和宴面不改色的走進,他溫熱的氣息噴在枚茲的一側:“月色皎皎,人更無雙,人間絕色,不來看看,心總無宿,輾轉難眠。”
說的這般的輕浮。
枚茲擡起手狠狠地拽着他的衣領:“本宮看在哥哥嫁與你們家當世子妃的份上,不跟你計較,滾吧。”
和宴勾唇,他不慌不忙的說:“北晖将軍你真忘記我了?”
枚茲眯起眼,又打量了他一下,絲毫沒有印象,和宴眸子暗沉:“那年你被挑斷筋脈被人扔在草地上等死,有一個少年發現了你,他将你救起。”
枚茲皺着眉頭,思索着,不一會兒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他的眉心,男人淺笑:“我隻是來确認你無虞而已,過些時日我就要回大理了。”
枚茲愣着的樣子,看起來極其的乖巧,男人的聲音更加的柔了:“北晖将軍,或許我真的就見不到了你。”
第十三章
【我護他,他必定無事。】
夜色灰沉,眼前的枚茲卻如星子般明亮,枚茲推開了和宴,他挑眉問着:“救我的人是你?”
和宴沒有默認,也沒有反駁,隻是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目不轉睛的盯着枚茲看,半晌,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塊兒虎樣的玉佩,小小的一塊兒大概隻有半個手掌大小,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玉佩被磕掉了一角。
枚茲面色一變,他擡頭對上了和宴的眸子,和宴淺笑,手指輕輕的碾磨了幾下玉佩:“北晖将軍,這命符您可熟悉?”
枚茲微微抿唇:“你可知偷盜皇後的寶物會判什麼罪呢?”
和宴将玉佩放進了枚茲的手掌中,他說:“若是皇後自己将玉佩送進了我的口袋,又該犯什麼罪?通奸罪嗎?”
枚茲猛地擡眼:“那日是你?”
和宴笑的燦爛:“北晖将軍,是我。”
說着又湊近了枚茲,輕輕的摩挲枚茲的耳後頸側:“你好沒良心,和我溫存了一夜就走了,虧我念念不想,千裡迢迢來看你。”
枚茲擡手就給他一巴掌,扇的和宴一側身,和宴舔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漬:“北晖将軍,我記得你腰窩長了一對雙紅痣,肚臍上方三寸有刀疤,腿骨下移有砍傷,腳踝處有着繩索的勒痕。忘了我們在青鸾亭的一夜了麼?”
那日,明明,明明是華傾的。
和宴看見了枚茲驚恐的神色,他繼續說着:“皇上是不是說,是他救了你,是他在青鸾亭解了你的春藥。我的北晖将軍,那日皇上在哪你應該清楚,他在陳良人那裡,對不對?”
他棄了你,讓你被棄荒野,你回到他身邊的時候,為了甩掉你,讓你喝了春酒,和别人苟合,借此侮辱他。
枚茲嗫嚅:“你說的不是真的,他不會的。他娶我了,我是他的皇後。”
和宴搖了一下他的肩膀:“當初害你是因為他無權争奪皇位,後來太子逝世,他娶你是為了你的家世和你的兵,北晖将軍為何被他迷蒙了眼睛?”
枚茲咬唇:“我不信你,你滾吧。”
和宴有些留戀的看着枚茲,那雙眼睛刺痛了枚茲,那時候,的确好像是這一雙含情目,暈着微微的紅,憐惜的看着他,一如今日的眼眸。
也許,華傾一直都是騙他的吧?
他立在湖旁,看見了湖裡的魚仔不停的遊着,那一尾一尾的都是缤紛斑斓的,他蹲下身子想去觸碰那尾離他最近的魚,不知怎麼的他滑進了水裡。
那一刻,他承認,他是想死的。
元陵三十三年,他十二歲,滿腹的都是俏皮點子,枚家的四公子在京城裡恨不得招搖過市,引萬人矚目,就這個狂妄個性,在京城裡除了他和他三哥,沒誰能幹的出來。
三哥枚凜比枚茲高了大半個頭,他身子也更加的薄消,也比枚茲更加白了幾分,看起來是個風流美人,他将身子歪在了枚茲的肩膀上,手裡還端着一個酒杯,細細的品着,臉上都是紅色的酒潮:“送走完那個三皇子之後,你就悶悶不樂到現在了。怎麼着?送你找他你就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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