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腳步聲傳來,白真立刻就警覺了,他輕輕的藏在陰翳處,一個少年穿着黑衣,滿身的傷痕,走路也是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頓,他扶着梧桐樹顫顫巍巍的坐下。
月色為他鍍了一層光暈,讓他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的光潔且潤澤,他微微擡起眸子,不可思議的向上看去,看到了一壺梅子酒,那個少年站起來伸出那雙修長的手,觸碰到那壺梅子酒的時候,他不禁的發出嗚咽的聲音。
他聞着酒香,那回味無窮的甜之後就是無盡的苦,他細細的品着,不一會兒就喝完了一壺酒,臉上爬上了紅暈,他指着這壺梅子酒:“本皇子是三皇子,也是天潢貴胄,不是你們這些下三濫的人可以招惹的。等本皇子回京,一個一個的收拾你們。”
說完就笑了,他怎麼可能回的了京城?他是被父皇抛棄了的皇子而已。
他坐在樹下靜靜的坐着,一個白衣少年,眉眼溫潤,慢慢的靠近華傾,他蒙着華傾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喝的醉醺醺的華傾笑着拉着那個人的手:“不知道。”
男人反拍了華傾的手背,滿臉浮上愠怒:“不知道,你就摸人家的手啊?”
華傾看着眼前的人就笑了,他捧着男人的臉說:“傻陳谂,我怎麼認不出來你?不過,今天你怎麼會帶梅子酒來這裡?”
陳谂顯然愣了一下,立刻環顧四周,看見空無一人之後,就說:“殿下喝醉了。”
華傾搖了搖頭:“沒喝醉。”
說着就吻上了眼前的陳谂的唇,溫柔至極,纏綿至極。
白真皺着眉看向石壁一側的那個小小的身影,枚茲躲在一塊兒巨石後面,小聲地嗚咽。
他的小公子哭了。
第十六章
【“太後,您說本宮當這皇後當的窩囊嗎?”】
人悄悄,月依依,燭火被寒風吹的有些微弱,枚茲臉色蒼白,脖頸上有着紅潮,他的睫毛顫動像是一隻病弱的小鹿,睜開眼睛的時候,眸子裡面茕茕着月的光澤。
荷月看見枚茲醒來的時候,立刻就走上前來扶着枚茲的身子:“皇後,您可算醒了。”
枚茲怔怔然的看着荷月:“我這是睡了有多久?”
荷月眼睛裡都帶着水汽:“皇後,您落水了,已經有三天了。”
他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已經疼的沒有思緒,他隻記得那幾尾好看的魚兒,而他确确實實也沉入了冰冷的湖水裡,疼的刺骨,之後再也沒有一點點記憶。枚茲問荷月:“荷月,長甯怎麼樣了?”
荷月握着枚茲的手:“公主已經去了太後宮裡,身體已經好全了,嗓子也能出聲了。”
枚茲微微喘了一口氣,他的身子本就孱弱,現在又落了水,渾身都是刺骨的疼,尤其是關節處,那可真是疼的厲害。他朝着荷月說:“去太後宮裡,伺候本宮穿衣吧。”
荷月眼淚都出來了,她咬着牙搖頭:“皇後,您剛剛落水又風寒剛退,怎麼還禁得起折騰,要不等您病好了再去也不遲。”
枚茲的眼睛的光澤漸漸暗淡:“本宮現在…隻剩了長甯了。”
荷月嗚咽:“皇後您…”
枚茲拍了拍荷月的後背:“傻丫頭,哭什麼,快伺候穿衣吧。”
剛剛夢見了華傾和陳谂,他們的初見,以及他作為旁人的襯托,同樣的夜晚,華傾隻記得陳谂,不記得他這個千裡迢迢為他送去梅子酒的枚茲。
他為了這個叫華傾的男人,磋磨半生了。
那半彎的月色,撒下來了無邊的光澤,照在了枚茲的一側,他如同谪仙,踩在光潔的月暈中。
到了太後宮中的時候,殿内燈火通明,小小的糯米團子在太後的懷裡扭動着,哭着喊“爹爹”,太後耐心的哄着:“乖長甯,爹爹病好了就來看你。”
枚茲心中顫了一下,那是他獨一無二的長甯,他猛地推門:“長甯,爹爹來了。”
太後被枚茲吓了一下,她看着枚茲說:“怎麼半夜就來了?你這病好全了嗎?”
枚茲朝太後禮了一下:“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日接長甯回萬嶽宮,這些日子多叨擾太後了。”
太後依舊抱着長甯不撒手,她沖着枚茲說:“不是本宮不讓長甯回去,你這身子真的需要好好的調養,要不然下一次再小産了怎麼辦?”
枚茲擡頭,愣了一下:“什麼小産?”
身後的荷月捂着嘴嗚咽不成聲,太後也神色戚戚:“你還不知道麼?你剛剛小産。”
他腳步頓了頓,他撫摸着肚子,那裡面空蕩蕩的、冰涼涼的,何時又住進了一個孩子?他和華傾的又一個孩子。
他嗫喏着:“真的麼?”
太後松開抱着長甯的手,長甯哭着跑到了枚茲的懷裡:“爹爹,爹爹,帶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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