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茲面色不停的變得蒼白。
他眼眸裡流露出在宮中許多年都不曾流露的愠怒。
他轉身對白真說:“劍給我。”
白真走上前來,将手中的青峰劍交到枚茲的手中,白真本就比枚茲高大威猛許多,青鋒劍是重劍,自然不适合枚茲,枚茲被青鋒劍壓的身子一偏,白真立即攬着枚茲的腰身,将他扶起。
枚茲推開了白真,拼命拿起那把青鋒劍,就走進那間屋子,他的左手實在是僵硬,但他還是拼命的把左手擡起,和右手一起握着那把劍,整個左手拉伸的疼痛,簡直如同分娩般痛苦。
但他還是咬着牙端起劍身,狠狠地将那些丹青都劃爛了,那漫天的碎屑如同飛雪,寒涼了他剩下的那一半的心。
不一會兒一雙有力的手扶在他的手腕處,承受了所有青鋒劍的重量,帶着他的手臂一起将這些丹青劃的更加稀碎,枚茲眼眶酸澀,那淚珠不停的流出。
他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劍劃破,他顫抖的扔掉了劍,蹲下身子,那手指尖不停的滴着血,流淌在地上,變成了昏暗的血漬。
白真拿出一方小小的手帕将枚茲受傷的手指輕輕包裹,身後的荷月也走上前來握着他受傷的手指,白真看見荷月來了之後就規矩的起身,在枚茲身後靜靜的守望。
枚茲的肩膀不停的顫抖,發出小獸般嗚咽的聲音。
第二十二章
【背影】
寂靜之地,無人言語,隻有枚茲不停的顫動,他背後的蝴蝶骨震顫的如同飛蝶,好像一會兒不盯着,他就翩翩而逃。
他哭了一會兒,那眼睛裡都帶着蒸騰的霧氣,他嗫喏着:“我的長甯呢?”
荷月小聲說:“随着皇上陳貴妃,在城牆上看流火,興許一會兒要出宮去。”
枚茲苦笑:“呵,他倒是有興緻,帶着我的女兒和别人一起過元宵。”
荷月不忍:“皇後,您小心身子…”
枚茲緩緩起身,眸子裡的光暗淡一片:“去陪我找長甯,我不準許那個男人碰我的長甯。”
荷月拽着他的衣衫:“皇後,可…可畢竟他是皇上,您還是别…”
枚茲勾唇,他的朱顔在這燈火通明中被照的更加蒼白,但破碎的蒼白增添了他的美感:“皇上怎麼了?沒有我們枚家,他坐的了皇位嗎?”
荷月咬着唇,懇求着枚茲:“皇後,不要再說了,隔牆有耳。”
枚茲淡淡的說:“本宮要去找長甯。”
荷月依然是那幅懇求的樣子,隻是身後的白真走到他的跟前,聲音洪亮,一如曾經:“是,北晖将軍。”
枚茲轉身打量起了白真,許久許久才緩過神:“近些年我一直生病,倒也沒什麼心思管你的事情了。你的一身本領若是一直跟在我這個窩囊的皇後身邊,你一定沒有出頭之日,我打算過幾日去給我二哥說說,給你謀個武職。你年歲也不小了,可有心儀的女子?”
白真跪下:“心儀之人不是女子。”
枚茲倒是繞有滋味的看着白真:“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是個喜歡男人的人,白真,你跟我時間最長,在西北你沒少護着我,也比我沉穩,但我作為過來人還是想勸你,男人和男人真的太苦了。”
白真垂下眸子:“若是我心儀之人,我定不會讓他受苦。”
枚茲眼波迢迢,若是華傾對他這樣說,他一定死心塌地的為他做任何事情。
“若是你真心喜歡他,我倒是會想辦法成全你們。”
白真擡起眸子看向枚茲:“可他不知我心意。”
“來日方長,終于一日他會知曉,那時候水到渠成的時候,你來找我,我必定成全你們。”
白真看着枚茲瘦削入骨的身子:“多謝北晖将軍成全。”
宮中過元宵節的規矩,是皇上皇後并肩站在高高的雀門城牆上看流火,享受着臣民的跪拜,作為恩賜,皇上皇後會順着城牆撒下大把大把的銅錢、金币。
枚茲走到雀門之下時,看到一身黑色冠帶、衣衫的華傾,寒風将他的衣衫吹起,他還是如曾經般擁有雕刻的俊美面龐,身旁的陳谂比着前些日子看起來圓潤了許多,他挽着華傾的手腕一如正室,小小的長甯被華傾抱在懷裡,陳谂不時的摸着長甯的額角,看起來慈愛無比,俨然一家三口。
不,一家四口,陳谂肚中還有個孩子。
枚茲腳步緩緩,站定在雀門城牆之上的時候,許多金吾衛發現了枚茲,便跪拜着請安,華傾和陳谂聽到動靜後也轉身看來,華傾露出了一絲淺笑,他抱着長甯朝着枚茲走來。
“茂兒,你怎麼來了?”
枚茲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他是不是在華傾心中是不該出現的人,打破了他們的甯靜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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