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禦恒走進門來,沖她們亮出手裡提着的一個食盒,“看!這是我們院裡自己開竈炖的湯,特地拿過來也讓你們嘗嘗。”
黎衿沅頓時一改捶胸頓足之态,又大力歡迎他們一番,主動接過食盒放在天井石桌上,招呼幾人都坐。
秦在于:“稍等一下。”
說着,她學着黎衿沅的樣子,裝模作樣地敲了敲江小苗房門,待其一開門,二話不說攬上她肩膀将人逮兔子一般逮了出來,按在石桌旁一張凳上。
正分着湯的蘇禦恒見狀,笑得停不下來,差點将手中一整碗湯都潑在地上。
“對了,你們倆,”秦在于示意蘇禦恒與陸蘊,“也是認識的麼?”
陸蘊推了推眼鏡,“嗯,我們住一個院。”
蘇禦恒一愣,笑得更大聲了,“你居然不知道?哈哈哈哈我看這位黎同學壓根不用擔心,論消息靈通度,小秦絕對能次次給你墊底!”
秦在于:“……”什麼?少年人,你的“秦姐”又去了哪裡?
……
夜闌人靜,墨色籠罩了整座小院,隻剩一豆燈光瑩瑩,在桌上輕輕跳動。
秦在于坐在桌前鋪開了紙墨,握着筆一筆一畫寫着,一行行清秀靈動的字迹出現在她手底的紙頁上。
幾個室友都已經睡了,周遭靜得徹底,隻偶爾有風掠過窗棂的簌簌聲響。萬籁俱寂中,一切難言的、隐晦的、不知名的思緒就越發清晰,相互纏繞着席卷心頭,融化在紙筆相觸的“沙沙”聲裡。
不久後,秦在于停了筆,桌上一封信已然寫好,格式工整,記錄着有關舒倫學院的方方面面,并适當表達了一下遠鄉人的思念。
這是給魯格的。
又鋪開一張紙,她提筆才寫了個開頭,一肚子話就跟開了閘一樣傾瀉了出來。
在離家前,她向來認為離親别友對她來說是一件雖重要,但不算不能忍受的事。直到已經身處于遠隔千裡的東淼她才發現,她的感官竟能像是最靈敏的羅盤一樣,指出一切所有細微的不同。
小屋裡日日飄出的飯香、燈塔每晚發出的亮光、浪打礁石的撞響、漁村清晨時吱吱呀呀的木槳,原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時光的滾輪向前一滾,眨眼間就會掙開所有的牽牽連連,滾下山坡,一發不可收拾地飛馳而去,再容不得她停滞。
點燈坐在桌前,在那麼幾個瞬間裡,秦在于會不自覺地以為她還在那間臨海的小閣樓上。但她又能很快地反應過來,這裡少了一個健碩的老人,少了老人身上終年不散的淡淡煙草味,還少了……
手下的筆猛地一停,一捺拉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留下突兀的一頓。
……少了一個金發藍眼的伊澤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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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在于:伊澤爾不在的第n天,想他
第41章初雪
相處了一段時間,秦在于發現黎衿沅屬實是這個小院裡的活寶。
每天,她都要換着花樣嘗試叫醒安纾宥一回、騷擾秦江二人各一回。
秦在于是知道安纾宥身有舊疾,但她似乎沒再跟誰說過了。是以盡管秦在于幾次三番試圖攔下黎衿沅,此人依舊過分精力充沛,熱衷于在早中晚裡至少選擇一個時間去拉安纾宥起床。
直到某天清晨,黎衿沅熟門熟路地摸進了安纾宥的房門。不過幾息後,房門中人影一閃——她給直接丢了出來,用飛的。
不遠處觀摩的秦在于嘴角一抽:“……”哈哈哈哈!
自從她與齊恪演武場一戰後,越來越多的新生加入了演武場隊列,并養成了反手一個戰帖騷擾他人的好習慣。
最直觀的體現之一,就是友愛的同學們之間有了什麼私仇,一般不會争吵,拖到演武場上打一頓就好。
是以黎衿沅被扔飛慘劇發生的當天下午,她就扛着她那把長刀,強逼着積分較低的安纾宥下戰帖騷擾自己,打算一雪前恥。同時她放下狠話,安纾宥要是輸了,以後都得跟她一個時間起床。
當天場上的具體情況秦在于不得而知。雖然系統判定結果是平手,但黎衿沅意氣風發上去,萎靡不振下來,讓她分外疑惑。
不過念着室友情,她還是大手一揮,表示絕不會将黎某人輸給一天睡六個時辰的安某人這事透露出去,并順利地于第二日被拉上演武場火拼一場。
舒倫學院很大,背後嚼舌根的是非人有之、從不敢上擂台的膽小鬼有之、目中無人的自大狂亦有之,但大部分人都格外統一——台下客客氣氣,台上灌了雞血。
學院課業并不算重,反正離榨幹這群人旺盛的精力還有十萬八千裡遠。他們的滿腔熱血除了拿去搶香饽饽任務,就全撒演武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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