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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第1頁)

車開離飯店門口,孟小杉還心裡打鼓。秦楓倒是洞若觀火:&ldo;說什麼不該說的了吧?&rdo;孟小杉搖頭:&ldo;怕歸曉犯傻。&rdo;豐碑與墓碑(1)車奔着内蒙的方向,離開北京,過張家口後高速上的車少了,很平坦的高速路,又空曠,從車窗前望出去是筆直的路和藍天白雲。開了幾小時後又上了國道,短暫停在路邊上休息。路炎晨撈過來一張地圖,确認到桑根達來,再到錫林浩特的路線。他指間一頓頓地去輕觸地圖,仿佛執行任務似的,在腦海中回憶這段路況,前些年走過一次,大概沿途能看到什麼,哪裡柏油路面脫落了,哪裡有大車壓過去的車轍,他差不多都還有印象。一個肉松面包,還套着塑料封,舉到他眼下。他眼皮垂下來,咬上一口。&ldo;我想起件事兒,&rdo;歸曉自己也吃,&ldo;還記得那天機場你看到的男的嗎?他叫許曜。&rdo;路炎晨見她又咬了口,琢磨着她應該是很愛吃這個味道,于是從她腿上的塑料袋裡挑出個原味的面包,自己拆包吃了。&ldo;你不愛吃肉松啊?&rdo;路炎晨将手裡的面包揚了揚,意思是吃這個就行。歸曉點點頭,繼續說:&ldo;許曜女朋友生重病,國内醫院确診要開刀動脊椎,好像是脖子後邊的一塊地方,這種手術動完後遺症無窮。他不敢輕易做,想再出去查查,如果能有一定幾率診斷出是另一種性質的腫瘤,就不用手術,做放療就好了。&rdo;歸曉也說得不專業,簡略說着情況:&ldo;這病看了好幾年他也沒什麼積蓄了,就來找我。我給自己留了一些,夠我和秦小楠日常開銷,其餘都給他了。&rdo;路炎晨兩三口吃完面包,灌兩口水。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鎖住她,看了會兒,也沒發表任何意見。歸曉拐彎抹角想說的意思他聽得懂:我知道你不讓我幫你,反正我現在正好在幫人家救命,也沒精力幫你……小孩就交給我吧。車再上路,歸曉淡淡地又說:&ldo;許曜和他老婆從小就認識,分分合合好多年。&rdo;路炎晨索性就不出聲了,等她将心裡話倒幹淨。&ldo;大概是前年開始他女朋友就病了,後來一直在看病,女朋友不肯領證拖累他。他就辦了場婚禮,死活要娶人家,&rdo;歸曉看窗外,喝水,潤了潤喉嚨,&ldo;人生多無常,一年前正春風得意,下一年就摔進泥坑了。如果他老婆生病了,許曜就不要人家了?還有那些結婚的,要是婚後誰事業危機,還不是要一起扛過去。&rdo;孟小杉認為她眼裡隻有愛情,也不對。她很現實,喜歡入賬的快感,也會權衡利弊投資,這些都能給她底氣,讓她活得自由。沒有路晨,她很清楚,她能把人生活到一百分,可有了他一定會更好。誰沒有人生的一道坎,總不能自己摔了就希望愛人無私支撐自己,自己順風順水就隻想找個更一帆風順的。這不是現實,這是想象。路炎晨聽完,開窗,點煙。車經過一片風車地,地平線一望到頭都是大型發電風車,景象壯觀。白色紙煙點着了,他将手臂半搭在車門上,視線放在前路上:&ldo;孟小杉也不是全清楚我的情況,最多兩年,賬就平了。&rdo;迎面來了輛滿載黃草的卡車,紅色車漆,黃草。他在卡車行駛的噪音裡,看着前路補上了一句:&ldo;再攢錢娶你。&rdo;歸曉詫異望他,他也斜過來一眼。歸曉竭力按捺聽到這話的起伏情緒,手裡的塑料袋被她翻來倒去整得響個不停,過了會兒才去瞥窗外,小聲回:&ldo;想得美。&rdo;路炎晨将一小截灰磕到儲物盒裡的煙缸上:&ldo;不讓娶?&rdo;歸曉嘴角微微牽了下,沒吭聲。&ldo;讓呢,今晚就睡一個蒙古包,不讓就分開睡。&rdo;&ldo;……我們今晚住酒店,不住蒙古包。&rdo;她揭穿他。他一笑:&ldo;是嗎?&rdo;她以為路炎晨是記錯了,因為她早定了旅店。沒想到他真在離目的地差不多十公裡的地方,找了個規模不大也不太正規的蒙古包度假村。大冬天的,不是旺季,住客不多。路炎晨事先沒提過,這裡是他過去的戰友家開的。戰友這個詞挺奇妙的,歸曉小時候挺有體會,就是那種坐在一起就能大笑連連,葷素話随意搭配,追憶往昔不止的一群人。一同扛過槍,一同拼過命,那段日子非當過兵的不能體會,尤其離開後回到正常生活,想起過去,都像在另一平行空間,不真實,也懷念。&ldo;嫂子,我其實不是路隊中隊的,夠不上格,他們中隊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過路隊他教過我們拆彈,算我師父,&rdo;他戰友給路炎晨滿了酒,反倒看她,&ldo;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他什麼感覺嗎?太拽了,往我們前面一站,第一句話就是光去年就拆了三百多炸彈,還是年景好天下太平時的數量。讓我們都做好準備,反恐沒那麼好幹的。&rdo;路炎晨倒了杯酒,一口口啜着,眼睛很亮。&ldo;第一天就吓唬我們,說拆彈沒有絕對的專家,都是腦袋往褲腰帶上掖,去年和他交流的國外專家就剛在戰區被炸死,&rdo;那人講得眉飛色舞,連帶比劃,&ldo;我第一天學啊,特謹慎小心,覺得自己絕對沒問題了,咔嚓那麼一剪,後腦勺馬上就被他來了一下子。你猜路隊說什麼?&rdo;歸曉聽得入神:&ldo;什麼?&rdo;&ldo;你被炸死了。&rdo;那人一臉生無可戀。歸曉噗地笑了。喝到半夜快十二點了,話題越發傷感,說到過去誰誰執行追捕任務,小巷子抽冷子一槍就犧牲了。最後還拍拍路炎晨的腰那裡:&ldo;路隊這兒,掩護下邊人中過槍。&rdo;路炎晨用胳膊肘将那人撞開,不想讓他再描述。豈料那人沒領會清楚精神,會錯了意:&ldo;哦,對,嫂子早該見過。&rdo;……如果将這頗熱情的招待晚餐用一小時來劃分,歸曉真是前五十九分鐘聽得心驚膽戰,各種後怕,後一分鐘直接被攪進了粉紅午夜場。幸虧,那人很識相,看時間晚了,将兩人送到住得地方。二十幾個白色的蒙古包,沿着草地上一條小土路左右羅列下去。&ldo;倒數第三個啊,&rdo;人家交待完,讓了路,總不能把人家小情侶一路送到蒙古包外吧,适當要避就避,&ldo;我去幫我媽算賬了。還有路隊,馬就都在那頭,你想騎就自己挑吧。&rdo;路炎晨順着他指向望了眼。等人離開,歸曉跟着他走到蒙古包外,在他掏鑰匙去看小紅門時,小聲問:&ldo;這裡邊幾張床?&rdo;他戰友熱情過了火,鬧得她行李拿過來了,自己卻還沒進去過。路炎晨将鑰匙在手指間轉了半圈。歸曉還在等他答話,他将手扣在她腦後,用後背擋着草原上的夜風。歸曉向後讓了讓,他一手将鑰匙插|入銅孔,用手掌将她向自己身上壓過去。歸曉拼命祈禱不要有人突然從某個蒙古包出來,他一言不發俯身去親她。路炎晨比門框要高得多,低頭,彎腰,将她半推半抱進去。歸曉被他親得透不上氣,小腿撞到床邊沿,摔到床上。隐隐能聽到外頭有男人女人的笑聲,不知是不是如他們一般的小情侶,夜遊草原回來準備做點兒成年男女愛做的那點兒事。……他蓦然松開她的唇,目不轉睛看她:&ldo;行嗎?&rdo;屬于男人的低音,既壓迫又粗粝磨人,壓得她都能聽到自己心髒每一下的起搏。歸曉也睜開眼,顯然還沒适應黑暗的空間,嘴唇微微張着,帶着淡淡的水光:&ldo;嗯。&rdo;路炎晨仍舊在盯着她看,沒動。外頭的聲響沒了,她的心跳聲似乎也沒了:&ldo;你當初親我……又沒問。&rdo;他呼吸緩而且重,沒再說話。兩人滾在抖開的棉被裡,衣服被汗弄得發潮,起初不覺得,等都脫了,覺得冷飕飕的四角透風。又是冷,又是熱的,等了半晌路炎晨掀開棉被,光着的上半身腹肌分明可見,低俯下胸膛挨上她。歸曉:&ldo;你怎麼……&rdo;沒都脫完。&ldo;忘帶了,不安全。&rdo;剛下床去翻行李袋,可看她用棉被擋着遮着脫衣服時就反悔了,找都沒找,褪下襯衫和長褲就鑽進了棉被裡。薄汗摩擦着兩人的手臂,前胸,後背和腿。對路炎晨來說,幹幹淨淨在懷裡抱着的歸曉存在感太強,不做,也停不下來。這一夜她數次問他,路晨你要真忍不住……&ldo;沒什麼忍不住。&rdo;路炎晨翻身又把她按到身下。有個詞怎麼說來着:飲鸩止渴。天快亮時,他穿回外衣長褲,用棉被将她裹了個嚴嚴實實。歸曉被他擺弄了整夜臉皮也磨得厚了些,隔着棉被去摸他身下,想判斷他是不是還想做……路炎晨眯眼,用一種你别沒事找事的目光斜她:&ldo;睡不睡?&rdo;&ldo;路晨,&rdo;她用額頭去尋他的肩窩,找到,靠上,像蚊子似的小細聲繞在他耳邊,&ldo;你過去自己解決時候,腦子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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